“噗！”一不小心，汐瀾就把剛剛喝下去，準備潤嗓子的水給噴了出來。
凌子墨會這麼說，是她始料未及的。
伴隨着着震驚的，還有濃濃的難以置信的感覺。
愛…居然是愛！
不是喜歡，也不是心悅，是愛…
帝王的愛，她幾乎是從來沒有奢求過的。他能喜歡她，能陪伴她，然後餘生不忘有她就好。
可他居然說愛她，而且，聽他那個口氣，似乎這份愛，還不淺的樣子…
濃濃的震驚感，將她包圍。但現實，並沒有留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
她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凌子墨咬牙切齒的聲音給狠狠驚了一下，“顏汐瀾！你什麼意思？！”
他太愛她，可她呢？聽到他這句話，竟然直接把剛喝進去的水給噴了出來？！
“咳咳…咳。”見他生氣，汐瀾也顧不得還沒完全嚥下去的食物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有點驚訝，你讓我緩緩。”
忍着難受，強迫自己把話說完之後，她便咳地更兇了。
聽她一直不停地咳嗽，原本心中積攢着的怒氣，也漸漸被擔憂所取代。
“汐瀾？你沒事吧？”凌子墨蹙眉。
又等了一小會兒，見她的咳嗽聲仍不停止，他乾脆直接起身，胡亂將身上的水都擦乾淨，然後套上褻衣就出去了。
輕輕拍着她的背，幫她順過氣來之後，他才垂下纖長的羽睫，靜靜注視着她道，“你驚訝什麼？朕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
早在回宮的時候，他就給了她答覆。他說過，他也喜歡她，願以天下爲禮，江山爲聘，娶她爲妻。
“你覺得朕是跟你說着玩兒的？”凌子墨眉頭緊鎖，水潤的薄脣，也因惱意而微微抿着。
“呃…也不是。”終於順過氣來的汐瀾，面色變得有些古怪，“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你確定你沒有說錯？”
喜歡可以有很多種，也可以是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愛，就是愛。
“朕都發誓要娶你爲妻了，你居然問朕有沒有說錯？！”凌子墨咬牙，“還是說你覺得，朕做得不夠好？”
是他有什麼地方做得還不夠好，所以她纔會覺得那只是一句空話嗎？
“你愛我什麼？”汐瀾撓了撓頭，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出生卑微，長相一般，也沒什麼特長，與他相比，更是雲泥之別。
汐瀾垂眸，她何德何能，能得到他的愛？
“那你有什麼，是不值得朕愛的？”凌子墨踢過凳子，在她對面坐下。
“…好像都不吧？”汐瀾猶豫道，“我覺得自己沒什麼好的。”
“可是你對朕很好。”凌子墨看着她的眼睛，認真道，“你是第一個，無所求，又毫無保留地對朕好的人。”
就單憑她在危機時刻，願意捨命保他這一點，他便不會對她沒有絲毫感覺。
非親非故，她也不欠他什麼。但在那樣的關頭，她卻毫不猶豫地替他引開了敵人。
甚至，還跳下了懸崖。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那般待他，他又怎麼可能做到完全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