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他身邊，猶豫了一下，才輕聲道：“今天……謝謝你能過來。”
鹿悠聞言，幽深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帶着幾分幽芒。
柳鳴枂站在他面前，低着頭，輕聲道：“惹你生氣，真的很抱歉。”
“……”男人不言不語，看着她。
柳鳴枂覺得，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必須要把話說清楚。
“我不想惹你不開心，但是，我真的不想把我們的關係弄成這樣……”柳鳴枂看着鹿悠的臉，試圖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一點什麼，然而鹿悠的臉色沉靜如水，跟夜色一般的悠茫，她抿了抿脣，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對我到底是什麼心思，但是你在我心裡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因爲這種小小的事情，而讓我們的友誼破壞。我們已經……認識二十多年了，鹿悠，你真的要因爲這種事情，跟我鬧翻嗎？”
男人緩緩看向她，青薄的煙霧從他嘴裡吐出，讓他的臉色越發的顯得神秘莫測。
柳鳴枂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的看着他：“鹿悠，就讓我們把這些事情忘掉，我們回到過去那樣子好不好？”
“回到過去？”鹿悠終於開口，他眼眸在暗夜裡顯得極爲深邃，他掐滅了菸頭，先柳鳴枂的方向走了一步。
柳鳴枂情不自禁的想要後退，卻又深深的定在原地，直到鹿悠面對面跟她站在一起。
男人緩緩低下頭，看着她，溫熱的吐息噴在她的臉上，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渲染開來，空氣裡滿是他的氣息。
“來不及了……”他輕輕的道，“你覺得，你還能跟過去那樣對我嗎？”
在他選擇把感情說出來以後，他們之間就回不到過去了。
柳鳴枂張了張嘴，乾巴巴的道：“只要你不要再對我做哪些事情，我相信……”
鹿悠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柳鳴枂雙目微微一怔，一下子咬住了脣瓣。
她對自己這個反應，很難過。
鹿悠說的沒錯，他們回不到過去了。
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再也不可能跟過去那樣，毫無顧忌的跟他接觸了。
鹿悠靜靜的看着她的臉，淡淡道：“所以，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
柳鳴枂的臉色微微僵硬，她勉強笑着：“鹿悠……”聲音顫抖，顫不成聲。
他是她最好的朋友，最珍惜的人，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然而她從沒有想過，要成爲他的女人。
鹿悠緩緩收回手，他心裡很痛，痛得他簡直要發狂。
他何曾對一個女人如此真情實感過，又何曾這樣低聲下氣，幾乎是懇求她能把他當做男朋友的對象之一。
在他的印象裡，柳鳴枂神經大條，完全是個樂天派，然而這種人，越大方，在小事上，就越轉不過彎來。
就好比現在，他在她心目中，不是能做柳藝父親的對象，那麼，她就絕對不可能接受他。
他也不想，這麼早的把感情告訴她的。
他原本是打算，一點一點的讓她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