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多喝點,今晚啊,咱們一醉方休!”於雁滿臉通紅,搖搖晃晃的招呼着,“咦,阿柳,喂!醒醒,繼續喝啊,別睡了。”
阿柳趴在桌子上,砸吧砸吧小嘴,嘟囔着:“鴨脖子,鴨脖子……”
“哈哈哈,你看她,只想着她的鴨脖子。”於雁笑翻了,坐下來打了個嗝,道:“你說現在畫珠熬出了頭,我們什麼時候也能出宮啊?”
安寧對着於雁一個勁的傻笑,好像根本沒聽懂於雁的話。於雁也知自個兒是在對牛彈琴,可還是頭一仰的喝了一杯,邊倒酒邊說:“前幾天,我在宮裡遇到了我的表哥,不,也不能說是表哥吧。”又打了嗝,繼續說道:“沒進宮前我爹……還打算把我嫁給他呢,可是吧,後來,我跟家裡鬧了彆扭,就想……乾脆進宮遠離他們,反正我也不想嫁人。”
“可是安寧,他竟然追到宮裡來了。”於雁輕輕的敲了下桌子,瞪大眼睛對安寧說道:“他說不管多久,他都會等我,等我出宮,他就會娶我。”
說到這,於雁眼角流出一滴淚,緩緩劃過臉頰,“他說他要娶我,騙誰呢!我於雁是那麼好騙的?等我出宮,他就快而立了,他爹孃豈會同意。”
一杯酒灌下肚,於雁吸了吸鼻子,目光呆滯,笑着說:“可是爲什麼,我竟然還會有些期待,我期待他真的會等我。”
安寧嘿嘿一笑,終於發話,“來,於雁,咱們再喝一杯,再喝一杯。”
“好,爽快!再乾一杯。”於雁端起酒杯,豪邁的大吼一聲。
“啪——”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於雁轉頭正要罵人,可看到來人,又強行把那些話嚥了下去。
門口的景昀一身明黃色的龍袍,臉色暗沉,筆直的站在外面,看起來格外恐怖。
“下官參見皇上。”於雁的腦子“嗡——”的一聲清醒了,連忙跪下行禮,只聽耳邊掠過一陣風,明弘帝已走到安寧身邊把她抱了起來。於雁本想阻止,明弘帝涼涼的視線已經落到她身上了。
於雁不由發怵,低着頭後退了一步,正在這個時候,早已沉沉睡下的阿柳突然擡頭大喊一聲:“鴨脖子!”然後又歪倒在桌上睡着了。
偏偏這個時候,安寧也不安分,雙手掙扎着,嘴裡喊着:“阿柳,吃鴨脖子!”
“……”
直到明弘帝抱着安寧離開,於雁愣是好久沒緩過神,方纔那個……真是皇上嗎?
夜,靜悄悄。景昀抱着安寧走在偏僻的石子路上,魯福海則在前邊開路。
前面,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老遠看到了魯福海,還不待多想,便猜到後面的定是皇上。
這等好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快速的拾掇拾掇,嘴角揚起一抹她自以爲好看的微笑,迎了上去。
魯福海見前面有人走過來,心下大駭,正要阻止,那人卻停了腳步,臉上佈滿疑雲,他暗叫不好,尚未有所反應,一個黑影在那女子身後閃過,把人拉到旁邊的樹叢裡,再沒了聲息。
景昀越過呆愣的魯福海,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往長生殿方向走去,轉眼便消失在他的視線裡。魯福海這纔回過神,忙跟了上去。
長生殿
景昀好一通忙活,纔將醉酒的安寧安置好了,魯福海在一旁看着也是心酸,皇上向來只有被伺候的份,哪裡還伺候過別人。這個安寧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這輩子竟能叫皇上待她如此。
“皇上,小圓子還關着呢,這……”魯福海如今是恨鐵不成鋼,皇上明擺着是不想讓安寧出去,他還把人給放走了。這人放走了就算了,結果還是喝醉了酒回來的,恐怕皇上是不會輕易揭過了。
明弘帝面無表情,淡淡的說:“杖責五十。”
魯福海應了聲,心中卻是慶幸,雖說這五十杖打下去沒了半條命,可也比一條命都沒有的好啊!
清早,盛夏剛過,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哎呀,那個小草也不知道躲哪去了,她欠我一兩銀子沒還呢!”
“我早說她不可信,你非要借她,現在好了吧。”
“那我哪知道,畢竟是同鄉,唉,早知道就該聽你的。”
"行了行了,以後多注意點就行。"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茂密的草叢裡小心翼翼的探出了一個小腦袋,見她們走遠,舒了口氣。
可還沒放鬆多久,小草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只因她的手不慎觸到一個軟軟的東西,上面還有點粘稠的液體。
小草想到什麼,哆哆嗦嗦的扒開一邊,往裡面看了看。
"啊……"
尚宮局司贊司林巧巧在宮中遇害,死因不明,雖然只是個小宮女,但兇手在宮裡明目張膽的殺人,實在是罪大惡極,太后將此事交由司正司處理,務必要找出真兇。
可林巧巧終究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宮女,最後隨便讓一個小太監頂了罪,不了了之。
ps.林巧巧終於領盒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