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情 感應
耳邊風聲呼嘯,失去知覺的之際,忍不住苦笑,這到底是柳風輕身上的詛咒,還是她本就倒黴?!
但是,她沒有忘記身體的反應千暝都會感覺到,他一定會來救他的,使出全身的力氣,擡起手,狠狠咬住了手腕……
絕塵宮的寢殿中,寬大的龍牀上躺着的人忽然坐起,“虹羅……”一聲疾呼,讓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慌亂起來,忙掌燈伺候。
“殿下!”斜飛也從外殿奔進來,“殿下,已經打探到虹羅公主的下落!”
“不必說了,我已經感覺到,她肯定發生了什麼不測!”想起剛纔手臂上的一陣痛,千暝的冷汗都涌了出來,迅速命令他們更衣,“斜飛,速速傳口諭給赤蝠,包圍連嶽湖周圍五十里,快!”
“是!”斜飛走出去之前,又補充一句,“殿下,在連月湖上,線人看到過柳風輕。”
“柳風輕?”千暝圓睜的眼眸眯了眯,“這麼說,月華絕和月華塵馬上就要來了?他看到虹羅了?”
“不只看到……還甚爲親密!”
“親密?”千暝一股真氣涌出,紫光森寒如劍,倏然打向牀榻邊的銅鶴香爐,轟然爆響,那香爐已經粉碎成片,濃烈的麝香散發出來,繚繞詭異。
他們親熱……怪不得會感覺到虹羅的心跳不穩?心中的憤怒狂霸奔涌,“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
“是!”斜飛逃似的奔了出去。
寢殿內伺候的宮人都繃緊,緊張的看着焦躁不安的主子,除了靜默忙碌,他們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安撫他。
“都滾,滾……”他咆哮着。
一衆宮人倉惶離去。
“爲什麼?他有什麼好?”他捶打着殿內的柱子,心中的痛崩潰,但是,身體的一陣異感讓他忽然停止了動作,迅速拉過紫色披風,簾幕一陣被一股冷風吹動,殿內已經不見了人影。
迴廊上傳來他對門口護衛的咆哮,“傳召給赤蝠,命他即刻帶領百人血軍趕往突文國京都易安城,命斜飛駐留宮中,迎接月華絕、月華塵。”
“是!”
護衛話音未落,千暝已經不見了人影。
柳風輕抱着野果返回竹筏時,木然呆住。
“嬋子……”除了岸上幾隻鳥獸奔走飛行的聲音,再也沒有別的迴應。
口中幾句巫咒,竹筏旁的水面上閃現剛纔發生的一幕,“鹿鳴國的錦衣花面殺手?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他本以爲是千暝擄走了嬋子,可沒想到忽然出現鹿鳴國的人,頓時不知道該去哪尋找,這有可能是娜絨郡主吃醋所爲,也有可能是鹿鳴國國君要掣肘月華絕所爲,
水面的影像卻告訴他,這三個人離開的方向不是去鹿鳴國,也不是去鳳鳴國,而是向着一個不可能的方向——突文國!
是他們故意用行跡迷惑,還是真的去了突文國?
柳風輕沒有去追,而是去鳳鳴國找娜絨郡主問清緣由,朝野復國之際,決不能再出後患。他不擔心嬋子會發生不測,相反,如果他一直想她,就此追去,身上的詛咒反而會害她更慘烈。
花飛千暝與她現在的身軀有靈敏感應,就讓他去救吧!
心底掙扎着,縱身往鳳鳴國飛去。
三個人披着遮頭遮面的巨大黑錦斗篷,宛若死神使者,難辨那斗篷內的面目,在突文國都城的郊外找到一家祭祀破廟……
一盆冷水潑了過去,嬋子猛然一個冷戰,身體浸在刺骨的冰冷中。突文國天氣終年寒涼,初秋已經宛若朝野的初冬,她一身單薄衣裝又被浸溼冷水,自昏迷中被凍醒,又被凍的幾近麻木。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牙齒咯咯作響,她蜷縮着瘦弱的身體,戒備的看着他們。
“自然是賣了你啊,嘿嘿……”其中一人冷笑。
“你一個亡國公主,又沒幾兩肉,還是個病秧子,賣了也賠錢!”一個人陰森譏諷,“不過,如果將你獻給突文國君,可就大不一樣了!”
嬋子暗歎一口氣,“哼哼……你都說我是亡國公主了,給那個國君有什麼用?朝野早就消失了,你把我送給突文國君,也只是落個‘草包’的罵名而已!”
“哼哼……少廢話!”一個包袱砸過來,“換上這身衣裝,打扮好,我們就是等着突文國君給我們一個草包的罵名!”
說完,他們三人背對着她靜默而立,撂下一句,“如果不換,你死不成,只會生不如死!”
只會生不如死?!
她生不如死的滋味兒嘗的太多了,已經受夠了!
既然來了,就當作異國參觀吧……
嬋子兀自自我安慰着,忍住顫抖的清寒,拉開包袱更換衣裝。
這衣裝點綴着珠玉寶石,華貴逼人,更是溫暖舒適,包袱裡還有胭脂水粉,更有珠玉髮釵,可謂樣樣俱全,貼心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