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附近。
顧桉用陣法將東西取了出來。
不得不說殿主的這個傳送陣法,當真好用。
若是住在大道正統宗門附近,那便更加方便了。
“不知何時這個陣法才能擴張到蒼木宗。”
顧桉頗爲感慨。
蒼木宗太偏,在西邊山脈腳下。
哪怕加持各種傳送陣,都要半個月才能到達。
花費十多萬靈石。
若是御劍飛行,怕是半年不止。
看着到手的東西,顧桉交給楚夢查看。
辨別真僞需要專業人士。
顧桉自然當不了這個人。
對於楚夢,他的見識太過一般。
尤其是面對的都是神君,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楚夢拿出來仔細檢查了下,然後丟還給顧桉:“精血是真的,龍骸也是真的,但是沒什麼用。”
“沒用?”顧桉有些意外。
楚夢點頭,道:“是啊,你用得上嗎?”
顧桉略作思索道:“融入身體之中,我肉身會不會變得更強?”
“祭煉龍骸挺麻煩的,需要不少時間,同時也需要真龍精血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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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滴可不夠。
只要你用了,就得尋求對方繼續提供精血。”楚夢拿出花生米開口說道。
聞言,顧桉有些錯愕,難怪給的這般大方。
原來有耗材。
“那要這些有什麼用?”顧桉問道。
“定向用。”楚夢捏了捏花生米道:“比如給某個妖獸真龍骸骨,可以讓它以自己精血煉化,雖然時間漫長,但是煉化過程都是提升修爲。
要麼直接拿去製作法寶,攻擊類法寶還是不錯的,比如打造一把刀,或者一柄劍,長槍,長弓等等。
真龍精血可以用來製作符籙,陣法,再不濟煉丹吃了,提升一些氣血。
當然也能給一些蛟龍,讓它們感受真龍氣息,更有機會化龍。”
顧桉略作思索,嘆息道:“那確實是一點用沒有。”
真龍一族也挺小氣的。
之後顧桉不再逗留,帶着楚夢開始往回趕。
急着回去伐木,出來快一年了,如今羅生堂那邊,自己少說可以伐木三十天。
一個月的時間,只要遇到足夠特殊的木頭,定然能有一番作爲。
所以得儘快趕回去。
在北壺雪州虧損的修爲,要在羅生堂那邊賺回來。
五月初。
顧桉花費了十幾萬靈石,終於回到了蒼木宗。
熟悉的樹林,看着顧桉有些欣喜。
又能提升修爲了。
外面的日子太過艱難。
一回來楚夢就離開了,顧桉也感覺自由了。
有上級在,雖然安穩,但做事也不順心。
避不開上級,好似什麼都會被看穿一般。
如今就不會了。
顧桉進入宗門大門,只是感覺頗有些怪異。
守門的他並不認識,但對方似乎認識自己。
進去的時候,本想暗中聽一聽他們的對話。
看看能否聽出點東西。
然而
他們硬是不說話。
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轉性了,不暗中交流了?
自己金丹圓滿修爲,偷聽範圍有限。
更別說很難偷聽修爲高的同門。
這兩個守門修爲都不弱,一個元神後期,一個元神圓滿。
按理說,他們有什麼想說了,完全不需要避諱着自己。
畢竟傳音,一個金丹圓滿,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聽到。
但是這兩個人居然連傳音都沒有。
既是如此,爲何是那種怪異目光呢?
顧桉心中不解。
倒也不曾多想。
先回峰外峰,看看一院是否有什麼變化。
如果需要自己出手,還是要解決一下。
總歸需要一院與二隊安穩發展。
回到峰外峰,顧桉路途見到了不少人。
每個人看到他都是恭敬行禮。
顧桉頗有些意外。
總覺得不太對勁。
以往不應是這樣的,雖然自己在這裡有不小的名氣,但還不至於人人行見面禮。
好奇之下,顧桉便鎖定了他們,想要聽一聽他們私下的言論。
然而
與大門守衛一樣,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就有些奇怪了。
難道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宗門出現了某種特殊傳音之法。
哪怕是自己這等修爲也無法窺探?
仙橋四層修爲都聽不到他們背後的聲音,那暗中晉升到這等境界,豈不是白虧了?
一路往住處走去,顧桉確信是發生了什麼。
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
新奇,擔憂,敬畏,似乎自己是什麼可怕的人。
這就有些怪異了。
而等顧桉都要回到住處時,宗門大門處守門的兩人,方纔互相看了眼道:“應該不會關注我們了吧?”
另一個人也舒了口氣道:“好恐怖的威壓,以前沒看出來,現在越看越感覺恐怖。
還好以前不曾得罪他。”
“別多談論,師兄如此定有他的道理。”守衛一臉後怕。
與此同時。
顧桉已然回到了住處。
他第一時間讓龐文過來,有什麼問題都能從龐文這裡知曉。
與之一同過來的還有舒慈。
這兩個人擅長的東西不同。
配合起來會讓他省心不少。
不過,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總覺得有些奇怪。
但這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他們之間的故事會如何書寫,也要看他們自己。
如果需要幫忙,顧桉不介意幫一幫。
但具體情況,還是要依靠當事人。
兩人來到院中,有些拘束。
旋即恭敬行禮:“見過領隊。”
他們的表現比以往都要拘謹,似乎擔憂着什麼。
顧桉看着他們,心中的不解愈發的濃郁:“我剛剛回來,一院與二隊是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龐文立即道:“一院與二隊最近一年不曾有任何問題,可以說異常的順利。
全都仰仗師兄。
就是一院的一些犯人有些鬧騰,但都能應對。”
顧桉望着兩人,平靜道:“一年不見,你們似乎更加拘謹了。”
“是領隊愈發的威嚴了。”舒慈立即道。
以前她總覺得領隊讓人看不透,似乎對很多事都不曾在意,不知是刻意還是隨意。
亦或者有其他目的。
如今方纔明白,對方爲何如此。
確實不需要在意任何事。
他本就應該如此。
不需要任何理由。
“愈發威嚴?”顧桉望着兩人,覺得確實是發生了什麼。
“說說吧,發生了什麼。”顧桉詢問道。
“事情發生在三個月前。”龐文低頭恭敬道:“三個月前有一則傳聞傳出,說領隊奪取了天女一系的重寶。
還得罪了皇族其他王爺,不僅如此火鳳一族的也仇視師兄。”
顧桉一臉平靜:“然後呢?”
這些都是真的,而且很多都被擺上來,當然不少都是宗門的誣陷。
無需在意。
舒慈小心翼翼的看着領隊道:“然後有人開始質疑,說領隊何德何能能夠得罪這些人而不死。
區區一個金丹修士而已。
有人質疑,那自然是形成了說法。”
顧桉頷首,心裡對那個人有了感激。
終於有人看明白了。
自己就是被誣陷的。
如果是真的,自己這個金丹圓滿如何能夠活下來?
“再然後呢?”顧桉問。
“然後”龐文斟酌了下道:“然後傳出了另一種傳聞,說師兄”
“說吧。”顧桉見對方吞吞吐吐的主動開口。
龐文深吸一口氣道:“說師兄隱藏了修爲,其實並不真的金丹圓滿。
所以才能得罪那麼多人,才能平安無事。
爲了讓人信服,他們舉了很多例子,不少得罪師兄的全都失蹤了。
哪怕是火鳳一族,皇族,轉輪一脈,天女一系,等等。
全都是如此,更有人現身說法,說師兄真的隱藏了修爲。”
顧桉眼眸低沉,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說法:“然後呢?我隱藏了多少修爲?”
“經過很多人的推敲計算,他們得出了一個結論。”龐文微微擡頭望着領隊,認真道:“他們說領隊已經踏上了仙橋,不僅如此還已經完成了聚五氣,赫然點了兩花。
如今怕是正在點第三花,準備成仙。”
聞言,顧桉愣住了。
感覺天都塌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會傳出這樣的謠言,到底是誰在害自己?
點三花?
我才仙橋四層,距離點三花還有那麼遠的距離。
這謠言實屬離譜。
誰隱藏修爲會藏這麼多?
金丹圓滿隱藏到點三花?
顧桉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感覺,自己如履薄冰多年,最後所作所爲居然被一則謠言給掀開了。
掀開了還不說,還不如謠言。
這要如何是好?
“宗門的人信了?”顧桉看向龐文。
“很多人信了,他們覺得只有這樣才合理,畢竟領隊地位提升太快,而且遇到任何事都能化險爲夷,如若不是隱藏這等修爲,如何能夠如此。”龐文認真回答。
顧桉這才明白,爲何這次回來人人都是那樣的眼神。
也明白爲何自己聽不到任何聲音。
因爲他們已經默認自己是點三花的強者。
面對這樣的強者,誰敢背地裡說些什麼?
很容易被聽到。
又不是當初那樣的金丹修爲。
一時間,顧桉覺得這個世界一點不給他尊重。
這樣的謠言,會讓他很危險。
思索片刻,顧桉看向眼前兩人道:“你們信嗎?”
龐文與舒慈低頭,不敢言語。
顧桉心中嘆了口氣,最後道:“去忙吧。”
沒有過多解釋。
因爲沒有任何的必要了。
既然他們選擇了相信,說再多也沒有用處。
此外沒幾個人敢真的來試探真假。
一旦是真的,他們招惹不起。
很快,龐文與舒慈一同離開了顧桉住處。
兩人走在路上,都是舒了口氣。
“師妹看出什麼了嗎?”龐文問道。
“感覺領隊有些無奈,但無心解釋。”舒慈迴應了下道。
頓了下她看向身邊人,道:“師兄呢?”
龐文搖頭:“我看不出什麼,感覺領隊與以往沒有什麼變化,但這樣就是最大的變化。
仙橋境界,領隊哪怕聽到被人誤解成這等強大境界,臉上都沒有多少情緒變化。
不就是最令人欣喜的嗎?”
舒慈感慨道:“師兄還是很會看人的,那師兄覺得我呢?”
龐文一愣,有些不解:“師妹指的是什麼?”
舒慈笑吟吟道:“沒有。”
龐文也不曾多想,只是道:“我們去一院跟他們商量一下,看看他們是否有其他見解。”。
“我不信,這絕不可能,院長明明才金丹。”陳長風立即開口,不敢置信。
“其實可能性很高,這次院長一點情緒變化沒有,便可以看出院長絕非池中物。
另外”趙青山看向陳長風與葉秀道:“你們是否記得,外出時所遭遇的事?
總是有人莫名死亡,就算你們殺人,也會莫名多出幾個人?
不是我殺的,也不是你們殺的,那麼會是誰殺的?
一次便算了,此次外出皆是如此,就值得深思了。”
“我也覺得可能性很高,你們院長來到這裡,面對很多人似乎都是一個表情。”青瑤仙子跟着開口。
“說好的要保護院長的,現在你們告訴我,院長根本不需要保護,不僅不需要,他還快成仙了。”陳長風感覺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葉秀沉默不語。
確實有些顛覆他們的認知。
院長看起來明明就很弱。
爲何轉頭便要成仙了?
“你們就沒有抓到重點嗎?”此時月寒公主忽的開口:“你們沒想過院長的年齡嗎?他才五十幾歲。
如果真的是即將成仙,那麼這纔是最可怕的事。
五十幾歲的三花強者。
古往今來第一人。
如若真的如此,東道古州都要震動了。
不僅僅如此,若是真的,那麼我發現你們跟我其實是一樣的,在院長眼裡我們都是廢物。
不同的是,我是認清了自己是廢物,而你們自以爲是天才。”
衆人:“”
一時間不知爲何,他們的處境被月寒拉到了同一高度。
被她用豐富的經驗蹂躪。
幾十歲的元神跟三百歲的築基,是不同的吧?
但是面對五十歲的三花又確實是相同的。
月寒嘆息一聲:“現在我又變成了絕世天驕的姑姑了,出門在外身份就是不停的漲。
攔都攔不住。
命裡身份高,修爲都不用提。”
衆人:“”
另一邊,顧桉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到底是誰下的黑手。
天女一系?鎮南王?轉輪一脈?還是火鳳一族?亦或者暗中的幽海一族?
“太惡毒了,趕不上三花修爲,萬一有人找我動手,豈不是一來一個準?”
顧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不行得去伐木。
現在就得出發。
再不提升,真就要死於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