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喝酒的,可不管我怎麼推辭,他就是一個勁地勸我喝。一口又一口。喝了一會,我壯着膽子問,徐老師,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呀?我真聽他說,要安排我工作的事。”
小妮快速地記錄着,基本上跟得上馬薇薇講的速度。
“可他神秘地笑笑,說其實,我也沒有特別的話要說,我只是一直想對你說,你與鈕婷婷、朱玉敏她們不一樣,她們的爸爸媽媽,不是老闆,就是當官的,你出身貧寒,將來要得到安排,就必須加倍用功。有詩云,讀讀讀,書中自有黃金屋,他把‘顏如玉’,改成了‘好丈夫’,還盯着我笑。這種話我老早就知道了,沒有新意,有些失望。他就不停地勸我喝酒,還不住地說些看得起我的親暱話。喝了一會,我的頭就暈起來,頭腦裡象有一頭小鹿在跳。我站起來要走,卻身子搖晃着,走不穩。他連忙走過來,扶着我的肩膀,說讓我到裡面休息一下。我就糊里糊塗地被他扶進去,和衣倒在了牀上。誰知,他把中間那扇門一關,就撲上來吻我,又剝我的衣服……”
小妮他們都聽得呼吸急促起來。
“我拼命反抗,卻被他死死壓住,後來,我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可我感到身下象被刺了一刀,疼痛難忍,就禁不住啊地大喊一聲,哭了。他連忙用枕巾塞住我的嘴巴……完事後,他開始甜言蜜語地哄我,說以後,他重點培養我,保證把我安排進興隆集團公司工作什麼的。我一直哭到天黑,才擦乾眼淚,奔出去,回到自己的宿舍,昏天黑地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在纔回家。”
茅校長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這個畜牧!”小妮和葉小平的臉上都顯出憤怒的神情。
馬薇薇口有些渴,就停下來舔嘴脣。小妮馬上放下手裡的紙筆,出去到外面給她倒一杯白開水過來。馬薇薇“咕嘟咕嘟”全部喝了下去,才繼續說:“從此以後,我象變了一個似的,心裡一直很害怕,很恐懼,總覺得自己完了,一切都被他毀了。還一直擔驚受怕,怕這事敗露,會身敗名裂。真的,我象犯了罪似的,成天擡不起頭來,總感到背後有人在嘲笑我,羞辱我。心情很惡劣,總是提不起精神,學習也受到了影響,成績明顯下降。那段時間,我有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還經常做惡夢。我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很灰暗,神經非常敏感,搞得身心疲憊,心力憔悴。他也不時地來安慰我,還多次叫我到他的宿舍裡去談心,我都躲避着沒有去,連他的辦公室,也很少去。”
茅校長聽到這裡,才嘆息一聲說:“唉,一個老師的獸行,給學生造成的傷害多深啊!
馬薇薇說:“只有一次,他有些發急地把我叫出教室說,馬上快畢業了,你等會到我宿舍裡來一下,對你以後的工作安排,我要問問你。說到安排工作,我急得什麼似的。他走了一會兒,我就不由自主地出去朝他宿舍裡走去。”
小妮聽得眼睛都瞪圓了,那不是我跟蹤她的那一次嗎?從她說的情節和語氣上看,好象是的。
馬薇薇好象也知道是她的在外面咳了一聲,又喊了一句,所以在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特別地看着她:“我一走進他宿舍,他就關了門。我不敢走到他身邊去,就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他說着一些以前說過的話,根本沒有說要安排我的話,一直讓我靠近去。我不敢,嚇得心怦怦亂跳。他說了幾句,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嚇得想開門逃跑,他卻迅速走過來,從背抱住我,又是那樣弄我……我要掙脫他,卻被他死死抱住,掙不脫。他就把我往裡邊的牀上拖。正在這時,門外有人咳了一聲,是個女的聲音,很響,好象是有意的。他嚇了一跳,連忙放開我,迅速坐到他那張椅子上去。我也很緊張,怕被人發現,就站在那裡不動。過了一會兒,外面又傳來有人搭話的聲音。但不在他的門外,而在樓梯口那邊。他這才緊張地走過來,示意我出去。我這纔開門走了出去。他很害怕,只伸出頭往外看了一下,就縮了進去。”
小妮聽着,覺得與她那天跟蹤到的情況完全吻合。所以,她更加相信馬薇薇說的都是實話。
馬薇薇越說越生動了:“那次,好在外面的人聲,他沒有得逞。這樣,好容易熬到畢業,還沒考好,鈕婷婷就通知我們幾個他要重點培養的對象,學習尖子,其實,只是長相上的尖子罷了,七月十五日到學校集中,說徐老師要給我們講一講安排工作的事。我想事情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也已經畢業了,再說,有好幾個同學一起去,怕什麼呢?最主要的是,安排工作的事,可是一個人一生的大事。我就去了。那天,我們去了五個同學,都是女同學,我,鈕婷婷,朱玉敏,張小燕,還有王玲。班上長得最好看的五個女同學,都被他請了去。他買了許多菜,有的已經燒好了。我們每一個同學,都帶了一些小禮物。進去後,他就叫我們坐在桌子邊吃瓜子。儘管天氣炎熱,他卻把門窗都關得死死的,早已開了空調。不到十一點,他就整理好飯菜,叫我們吃飯了。”
矮小簡陋的小屋子裡,只有一個少女輕輕說話的聲音:“他彷彿一點事也沒有,有說有笑地,只顧勸我們喝酒,根本不談安排工作的事。大家也爭相站起來,給他敬酒,氣氛搞得很熱烈。這次的葡萄酒,比上次他給我喝的還要厲害。喝着喝着,我們就都滿臉通紅,舉止輕飄,舌頭髮卷,有些失態。我更是眼睛發花,面前金花蒼蠅亂飛,天旋地轉起來。不知不覺,我們都東倒西歪地醉倒了。有人扒在桌上的,有人靠上牆上的,有人坐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