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蒙有些羞澀地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點:“我還是不太會喝,平時應酬,一般都不喝的。今天高興,就跟你喝一點。”
包房裡開了空調,氣溫漸漸上升,有些熱了。牛小蒙站起來脫了外套,把個高聳豐滿的胸脯和凹凸有致的身材,全部呈現在陳智深的面前。
陳智深看着她顯得越發美麗高貴的臉蛋,性感迷人的身材,衝動得真想走過去擁抱她。可他知道這個時機還不成熟,欲速則不達,對於真正愛的人,要做到水到渠成才行。
於是,他給她搛了一筷河鰻說:“你吃呀,不要再不好意思了。你是我曾經的上司,領導,現在的合夥人,又是我的崇拜者,暗戀情人,就大方一點吧。”
牛小蒙深情地盯了他一眼:“你比以前更加能說會道了嗎?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你的公司,現在怎麼樣了?”
陳智深認真地說:“到目前爲止,大概有二三千萬的資產,只有你們蒙麗集團的幾十分之一,但前途就不一定了。真的,說不定我們的新興公司,將來會超過你們的蒙麗集團。”
“你這麼有信心?”牛小蒙提醒他說,“過於自信,就顯得有點盲目自大了。”
陳智深回到剛纔的正題上說:“我說這樣的話,是有一定根據的。你聽我慢慢把話說完,就會相信。”
“哦?那你說吧,把你知道的情況都告訴我。”牛小蒙顯出一個女孩子的柔情和哆氣,“我在這裡,其實是很閉塞的。除了公司裡的一些事,其它的,我都不知道。真的,這一段時間,我基本就是一間封閉的屋子。”
陳智深想,不管她對我怎麼樣,我都應該把事情告訴她。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幡然醒悟,也才能真正挽救她。
於是,他壓低聲說:“我告訴你,我到這裡來找你,以前到蒙麗集團工作,都是負有特殊任務的。”
牛小蒙有些緊張地盯着他:“哦?”
“你突然關機,跟我失去聯繫後,我就急得不得了,多次到蒙麗集團去找你。有次,我正在蒙麗集團偷偷打聽你的時候,你知道我碰到了誰?”
“誰?”牛小蒙更加緊張了。
“鈕星星,你認識他吧?”陳智深也很懂說話的技巧。
“啊?他也到蒙麗集團來過?”牛小蒙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來幹什麼?”
陳智深說:“他也是來找你的。”
“找我?”牛小蒙心裡一緊。
陳智深這才娓娓道來:“我們正好碰到了,你說巧不巧?當然,是他主動上來跟我搭訕的。然後,他約我到外面深談。他說,嚴旭升有很大的腐敗問題,蒙麗集團也是一個問題企業。他要我想辦法打進蒙麗集團,蒐集有關的證據,然後挖出嚴旭升這個貪官。應該是一羣貪官,他的背後還有人。小蒙,我問你,嚴旭升到底有沒有腐敗問題?蒙麗集團存在不存在違規操作的事情?”
“沒有,真的沒有。”牛小蒙閃爍着目光說,“你不是打進去了嗎?蒐集到了證據沒有?”
陳智深坦誠地說:“說實話,我盡了很大的努力,卻一點有用的證據都沒有蒐集到。”
於是,陳智深把如何進的蒙麗集團,如何與林曉紅一起,暗中搞嚴旭升,最後如何踢他命根,倉促逃走的事說了一遍。
“啊?還有這樣的事?”牛小蒙嘆息一聲說,“有些事情,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前面你們敲詐他錢財的事,他告訴過我,但沒有那麼詳細。”
陳智深老實地說:“我們所做一切,都是爲了正義。真的,找你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反腐,報復貪官,懲治色狼,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牛小蒙呆呆地說:“我還一直以爲,你是爲了我,纔到蒙麗集團工作的,才這樣搞嚴旭升的。沒想到,你還受人之託,搞什麼反腐。”
到目前爲止,牛小蒙說話的時候,還是嚴格掌握着這樣的分寸:隻字不提她與嚴旭升的關係,堅決否認蒙麗集團有違規操作的問題。這是嚴旭升的保密要求,她不能違背。否則,她是有危險的。嚴旭升出事,蒙麗集團有問題,她能不受牽連嗎?
她對陳智深有好感,並不等於在感情上就真的接受他,也並不等於要背叛和出賣嚴旭升。這是她今天跟陳智深見面交談,必須掌握的原則和分寸。
沒想到,陳智深又進一步做起她的思想工作來:“小蒙,你有沒有想過?嚴旭升身上肯定有腐敗問題,而且可能還不小,他遲早要進去的。既然鈕局長他們已經盯上了他,他就休想逃過法律的制裁。朱昌盛這麼囂張,都沒有逃脫這樣的下場。所以,我真的勸你,要儘快想通這個問題,不能再爲他保密了。我可以肯定地說,你一定知道他不少的秘密。鈕局長也是這樣說的,你說是不是?”
牛小蒙極力否認:“不,我不知道。蒙麗集團也沒有什麼秘密,你不要再說這件事了好不好?”
陳智深笑笑說:“你還是想不通啊,這樣下去,你是要吃虧的。”
“你不能把我的事告訴鈕星星。”牛小蒙害怕得臉色都發灰了,“你要是告訴他,我就不跟你交往。”
陳智深依然那樣坦誠地說:“我不告訴他可以,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樣下去,是很危險的。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你都不能再這樣執迷不悟了,真的。你再不站出來,檢舉揭發嚴旭升,那麼,將來嚴旭升案發,你就要受牽連,甚至還是他的同案犯。而我們知道,包括鈕局長他們也這樣認爲,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很可能是被他誘惑後,才走上這條道路的。所以,你只要醒悟得早,將功贖罪,就能爭取政府的寬大處理,免於刑事處分。”
“我沒有什麼要舉報的。”牛小蒙垂下頭,嚅囁說,“蒙麗集團的事情,都是按照國家有關規定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