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志強的**也有——這年頭,哪個當官的沒有一點不見光的事情——但交給王市長,王市長可以扳倒牛志強,她也就把牛志強以及他身邊的勢力得罪死了,就只有今後跟隨王市長一條路可走了,否則,就有可能被人算計死。
王薔薇猶豫了。
王者風很清楚王薔薇的顧慮所在,微微一笑:“薔薇,不怕先給你通個氣,京北新城項目,即將引進達成集團70億的投資。”
王薔薇的心臟不爭氣地猛烈地跳動了幾下,她來天澤市幾天了,除了被美麗的草原吸引之外,還一直沒有找到投資的切入點。其實她也有意投資房地產,但信心不足。
達才集團如果向京北新城投資70億,京北新城的地皮就會坐地升值數倍,現在拿出2億提前買進地皮,達才集團投資的風聲一傳出,就會升值變成10億以上。
十分昂貴的一份禮物,王薔薇不動心纔怪。
難道真要和王市長綁在一個戰船上?王薔薇看了看王者風英俊而充滿朝氣的臉龐,以及他目光之中的堅定,忽然下定了決心。因爲她又想起了王市長在郎市對付哦呢陳和古向國的手段,知道王市長認定的事情一定會達到目的,他現在選擇她作爲合作伙伴,她不同意,王市長未必會對付她,但他還可以一樣達到目的,而她就錯失了一次成爲王市長□□朋友的良機。
男人見到漂亮女人,會有過多的荷爾蒙分泌。同理,女人見到英俊而有能力的男人,也會有不理智的一面,何況王薔薇對王者風本來就是既仰慕又敬畏的心理,從心理和生理上,有雙重的盲目服從。
“那我以後受到別人的欺負,王市長可不能不管我,我以後就只能緊跟您的腳步了,您要是不要我,我可沒地兒哭去。”王薔薇雖是半是撒嬌的語氣,實際上,也是投誠之意,想要王者風一個承諾。
“上次劉武被人撞傷之後,發生了許多事情……”王者風舉劉武爲例,“我身邊的人,只要在我的能力之內,誰也碰不得。”
王薔薇還不放心,又追問了一句:“那我算不算您身邊的人?”
“行動決定立場。”王者風喝了一口茶,“平生最愛鐵觀音,沒想到一個小茶館的鐵觀音,也別有回味。”
“我還有珍藏的極品鐵觀音,三天後親自送到您的手中。”王薔薇一點就透。
鐵觀音是茶,但在王者風和王薔薇的口中,又不是茶,而是另有所指。
三天後,王者風收到了王薔薇親自送來的鐵觀音,打開包裝,裡面有茶,茶之外,還有一疊厚厚的資料。資料很翔實,只翻看了幾眼,王者風就在心中斷定,王薔薇果然厲害,表面嫵媚動人,實際上也是大有心計,牛志強……在劫難逃!
爲了丁亥,王者風終於在沉寂了許久之後,再出殺招——丁亥是他在官場之上的領路人,他雖然沒有能力讓丁亥的仕途之路更廣闊,卻有能力爲他掃清障礙。
就在王者風準備下一步的計劃時,省裡再次風聲大緊,省紀委收到了舉報丁亥的材料,正在研究舉報材料的真實性。而在蘆軍弋提議召開的***辦公會上,蘆軍弋提議先將丁亥調離水恆市,也好緩和水恆市已經激化的矛盾。
石鐵軍堅決不同意,因爲丁亥現在調離,就相當於默認了舉報材料的真實性,在沒有落實真相之前,絕對不能答應。
然而在水恆市書記和市長矛盾激化的事件之上,範建華和馬囟都支持調整丁亥,而石鐵軍堅決反對,就只能提交到常委會表決了。
形勢,迫在眉睫!
最後書記辦公會還是沒有達成一致,範建華當場拍板,提交常委會進行表決。
書記是默認的態度,副書記和組織部長都傾向於調整丁亥,只要提交到常委會,石鐵軍必敗無疑。石省長就算再力挺丁亥,也不會冒着在常委會上落敗的風險。因爲在常委會上有重大挫敗的話,會對他的威望打擊極大。
尤其是在現在正要在全省推進鋼鐵資源整合的關鍵時期。
形勢,非常嚴峻。
天澤市。
王者風還沒有來得及打出一個關鍵的電話,就接到了丁亥的電話。
“小王……”丁亥的聲音很低沉,一聽就能聽出來他的心情十分沮喪,“我自問一生不貪不拿,行得正站得直,一直保持着在別人看來迂腐可笑的文人風骨,你說,爲什麼有人非要將髒水潑到我的頭上?不過是政見不和,不過是意見不統一,至於非要分一個你死我活出來?”
丁亥的質問,也讓王者風心中轟鳴。官場中人,有人心胸寬闊,能容忍不同政見的同事。有人則心胸狹小,斤斤計較,一點小事也要耿耿於懷,伺機報復。越是權力慾重的人,越不能容忍別人的一點意見。上至最高領袖,下至一個芝麻綠豆官,都有唯我獨大的心理。
牛志強不管是心胸狹窄,還是基於政治意圖,他想搬開丁亥,就觸及到了王者風的底線
“李市長,官場是這樣,生活也是這樣,有人有原則和個性,但在別人看來,或許就認爲是在假裝,是自命清高。人生的追求不一樣,您不必和一些人計較太多。”王者風明知道他的話說了等於沒說,但也不得不說,丁亥情緒低落,讓他心裡很不好受。
“我不明白”丁亥忽然大聲喊道,“小王,我真的不明白。牛志強貪污受賄,包*情人,是人所共知的事實,他反而栽贓我,他憑什麼?我在水恆市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事事忍讓,水恆市讓他弄得烏煙瘴氣,經濟一塌糊塗,我也跟着受到連累,落了一個無能市長的外號,他還想怎樣?非要把我一腳踢開,非要置於我死地不可?”
王者風認識丁亥近第一次聽到丁亥痛徹肺腑的吶喊,他的心也跟着收縮着疼。確實是疼了,他對丁亥的感情,一般人都理解不了,不僅僅是因爲丁亥是他這一世的領路人,也因爲上一世丁亥的慘敗給他留下了太深的遺憾,他對丁亥的感情複雜,不足爲外人道也。
“……”王者風長長地嘆息一聲,“李市長,我會幫你討回公道。”
“不,不用了王者風,我知道你有本事,也有手腕。”丁亥忽然冷笑幾聲,“背地裡下絆子我也會,不過我不屑於這麼做,怎能和官場小人一般見識?大不了辭職不幹了,我還當我的記者去。”
上一世的丁亥生意失敗後,就重新回到京城,在報社當了一名普通的編輯,鬱郁不得志。今生,王者風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也要努力將丁亥的命運,改變到底。
官場上的事情,來不得賭氣,王者風就又耐心地勸慰了丁亥幾句。對於丁亥的激憤,他感受到的不是丁亥沒有順應官場的規矩,而是一陣陣的心酸,心中的怒火愈加高漲,對牛志強痛恨到了極點。
王薔薇遞交給他的資料,只需要其中幾條就足夠讓牛志強身敗名裂了,就這樣一個滿身污穢的人,還想顛倒黑白污衊丁亥,真是無恥之極。
王者風意識到現在時間緊迫,省裡可能已經召開了常委會,等常委會通過決定的話,黃花菜都涼了,他急忙掛斷了丁亥的電話,直接打給了傅東來。
自從傅東來兵敗明州之後,還是王者風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
“恭喜傅主任了。”王者風先客氣地向傅東來表示了祝賀,“不過傅主任一上任,第一把火就燒到了天澤,似乎對天澤很有成見?”
傅東來和王者風之間不必客套,打交道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哈哈一笑:“王市長,你知道我是針對誰,就別拿來說事了。你救了先先,我欠你一個人情。又關照了傅氏中藥,我又欠你一個人情。有話直說,你我之間雖然不是朋友,但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不會賴帳。”
“好,那我就直說了。”王者風見傅東來也是妙人,不含糊不推脫,也就直說了,“丁亥的事情想必您也聽說了,丁亥是我最敬重的長輩,他在水恆市的狀況不太好……”
“事情我也聽說了,你的意思是想搬開牛志強了?我可要提醒你一句,牛志強可是蘆軍弋提拔的人。”
王者風微微吃了一驚,怪不得蘆軍弋力保牛志強,原來還有這一層關係在內,他都不知道
“不是搬開,是打垮。”王者風果斷地說道,“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自取滅亡,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和傅東來不用客套,傅東來雖然是他的對手,但卻是真小人,遠比僞君子好說話。
傅東來吃了一驚:“材料力度夠不夠?”他吃驚之餘不由自主想起了以前和王者風的過招,知道王者風的厲害和不死不休的狠絕,就暗暗替牛志強惋惜,可惜了又一個炮灰,惹誰不好,偏偏要惹王者風?王者風可是比省長還要難纏的角色。
“足夠了。”王者風的回答也是言簡意賅。對傅東來不用說太多,背後陰人算計人,傅東來是行家裡手。
“行,我就幫你一次,不過事先說好了,算是還了你一個人情。”對於能讓蘆家吃虧的事情,傅東來自然當仁不讓,何況又是順水推舟的事情,“你說怎麼做就是了。”
……
結束和傅東來的通話之後,王者風急忙撥打了李雨桓的電話,無人接通。再打石鐵軍的電話,也是打不通,糟了,難道已經上了常委會了?
王者風焦急萬分,晚上一步的話,常委會通過之後,就再難更改了。
怎麼辦?他當即又撥通了吳巨江的電話。
寧省。
吳巨江正在召開一次重要的會議,電話一響,他本不想接,又一想不對,不是他對外公開的手機,是他最私人的手機。他最私人的電話,知道的人不超過20個,除非有重大事件,沒人打來,他就心中一驚,急忙暫停了會議,步出了會議室,一看來電是王者風。
“什麼事,王者風,這麼急?”吳巨江知道王者風不會沒事找他,既然打了他的私人手機,肯定是天大的急事。
“三叔,求您一件事情……”第一次,王者風開口向吳巨江求助。
……
梅之禮正在召開政府常務會議,通常情況下此時他是不接電話的,但秘書卻固執地將電話送來,他就有點生氣,擺手說道:“誰的電話也不接,天大的事情,散會後再說。”
秘書向來聽話,今天卻一反常態地非將電話遞了過來,小聲說道:“是王市長。”王者風是誰,誰不清楚,天大的事情也不如王市長的事情大。
梅之禮愣了一愣,起身到外面接電話:“怎麼了小王?我正開會”
“爸,有件事情,您得幫我……”
……
折江省省委常委會會議室內,13名常委全數到齊,一個不落,正在討論水恆市班子不團結的問題。
“先說說丁亥同志的經濟和生活作風問題,言弘,紀委收到的舉報材料,有沒有進一步覈實?”氣氛十分凝重,人人一臉嚴肅,平常隨和輕鬆的氣氛全部不見,取代的是肅然而緊張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