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好意思,都是你勞動所得!”鄒筠霞對馬小樂笑道:“很多時候人會高估自己的貢獻,但也有時候會完全忽視自己的付出所得!”
“鄒大姐,那你說我從你那得輛車,還心安理得了!”
“就該這麼想!”
鄒筠霞說到這裡,話題一轉,問中午會有什麼農家土菜,馬小樂明白,她不想說得太明白,是想留點餘地,關鍵時刻沒準還能周旋一下,不過他對這些並不在乎,鄒筠霞能周旋些啥,無所謂
。
“啥土菜!”馬小樂打着方向盤,拐上大路:“這個還真說不準,素得無非就是那幾樣,就是不知道能碰到啥野味,要是運氣好,有農民捉的野雞、老鱉、鱔魚啥的,口味都很不錯,新鮮着呢?而且做得方法都是家常菜方式,原汁原味,在城裡是很難吃到的!”
馬小樂邊介紹邊咽口水,惹得鄒筠霞呵呵直笑,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快,沒多會就到了鄉政府,莊重信一行正翹首期待。
“哎呀馬局長,你看你,把鄒董事長帶哪兒去了!”莊重信呵呵一笑:“走吧!趕緊吃飯去!”
左擁右簇,一幫人來到了如意飯店,廚房裡的菜都還沒下鍋,等着鄒筠霞來“視察”呢?鄒筠霞和馬小樂一番暢談後,早已把這事給忘了,經莊重信一提醒才又想了起來,不過轉念一想覺得如此做法有點苛刻,似乎對鄉里有些不敬,便道:“莊書記這麼認真,呵呵,這農家土菜你們做得最地道,只管放開做就是!”
馬小樂一聽鄒筠霞的話,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忙對莊重信說是他傳話有誤,鄒董很隨和,沒那麼嚴格的講究。
落座,兩桌。
莊重信和馬小樂、徐紅旗幾個人陪鄒筠霞他們一行坐一桌,鄉里幫忙的其他人坐一桌。
菜餚還是相當豐富的,馬小樂說的那幾樣都有,不但有野雞,還有野鴨,煲了一個湯,味道不是一般的鮮美,蔬菜更不用說了,鮮靈靈的韭菜茄子,滑嫩爽口的山藥,還有脆生生的藕片,吃得鄒筠霞連連點頭,說到時搞起休閒度假遊項目後,再把農家土菜也拉上項目。
“真是要搞!”莊重信看着馬小樂,眼光透出殷切的期望。
“莊書記,鄒董高瞻遠矚,搞得都是大手筆,她看好小南莊村村東的河了,要把它開發起來,搞旅遊河!”馬小樂言語間多是興奮:“到時和藥材種植基地形成呼應,拉長休閒度假遊的鏈條,這對咱沙崗鄉來說,可是個難得的機遇啊!很有可能就成爲榆寧乃至通港第一村吶!”
莊重信顯然是被馬小樂的描述給感染了,再加上點酒精的作用,站起身來要代表沙崗鄉父老鄉親敬以鄒筠霞爲首的金奧通公司一行,並表示,沙崗鄉將最大可能地提供各種便利,協助公司搞好一切發展。
“不是協助,是合作!”鄒筠霞一般不會拒絕這種敬酒的要求,不過她提議應該把馬小樂給帶上,因爲他起的作用很大,算是個功臣,莊重信當然樂意,他巴不得馬小樂多喝點。
馬小樂知道鄒筠霞的提議是不能彈開的,索性主動地站起來加入。
鄒筠霞多少也屬於性情中人,酒桌上難免會豪爽,酒桌上一豪爽那就沒法說了,就拿這場酒來說,一直喝到下午四點多才結束。
暈了,是輕的,走路不穩纔算一般,更有幾個“現場直播”後,被架到招待所休息去了,要說鄒筠霞啥場面沒見過,怎麼在小小的沙崗鄉就有點“失態”,那是因爲鄒筠霞很多時候不是一個拘於小節的人,而且今天心情又特好
。
“小馬!”鄒筠霞這會當着衆人面也不喊局長了:“就我說那旅遊河的項目,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百分之九十是會成功,現在要做的就是看看相關政策,那條河屬於哪裡管!”
“在我們沙崗鄉,當然是我們鄉里管!”莊重信道:“需要啥政策,我給!”
“莊書記,這事我得回去看看!”馬小樂對莊重信道:“那條河沒準縣水利局會插手,要按道理說,那河的管理權限應該在水利局,搞項目必須拿到水利局批文!”
“水利局也沒問題!”莊重信語氣肯定:“水利局局長跟我是老同學,這事跟他商量還成問題麼!”
一切皆大歡喜,鄒筠霞放得很開,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莊重信一看咋辦,不能沒有節目,邊讓徐紅旗趕緊安排,去北面水庫裡釣魚,其實這時候玩啥都行,只要有個事做。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水庫,馬小樂來到這裡,陡然想起了莊重信的外甥女林佳萍,那個大女人還是頗具點味道的,就這水庫邊上,他倆曾相約來到這裡,洗洗弄弄,弄弄洗洗,乾淨方便快樂無限,可惜的是,實踐的次數實在太少,馬小樂望着水邊那塊光滑的大石頭,當初被他視爲“石牀”的,面貌依舊,但現在人卻遠隔一方了,林佳萍靠了老頭子去了省商業局,到現在一直沒啥消息。
“也好,就這麼的吧!一了百了,倒也省去不少麻煩事!”馬小樂不知不覺自語起來。
“老弟說啥呢?”莊重信瞅了個空子走過來:“我瞧見情形不對,那鄒筠霞對你好像特有那麼點意思!”莊重信說完,眯着眼笑了,酒精的作用讓他的臉看起來像醬紅色的豬肝。
“啥話!”馬小樂扭過頭,不想看莊重信的臉:“她是啥歲數的人了,再說人家是啥級別的,對我有意思,想幹啥!”
“想幹你!”莊重信脅肩一笑,說完這話扭頭走了,大聲說道:“今天得釣條大魚!”
馬小樂看着莊重信的蹣跚離去的背影,嘿嘿直笑,這傢伙今天看來真是喝多了,和平日裡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的不只是莊重信一人,來的人除了司機,在酒精的作用下都不正常了。
馬小樂沒那個心思釣魚,來這裡無非是陪鄒筠霞而已,讓她盡興就成,莊重信剛纔的那番話,他怎麼會不知道,上次在市區銀龍國際酒店,鄒筠霞落荒而逃讓他把不住頭腦,但現在他可以確定了,鄒筠霞還就是想那事,因爲上午去看東河的時候,在院門口他看似無意地拉她進門,就已經試探出來了,鄒筠霞的手,像是有吸力一樣靠着他的手,而且指尖觸動的韻律極其明顯。
怎麼辦,按馬小樂的本意,他寧願鄒筠霞沒有那個想法,因爲他對鄒筠霞有種欽佩感,她慷慨幫助了魏小夢,她又那麼強勢地經營着金奧通藥業公司。
欽佩產生不可抗拒力,馬小樂承認他對鄒筠霞的要求沒有力氣說出“不”字
。
事實證明如此。
晚上,鄒筠霞沒有回去,留在了沙崗鄉,繼續喝酒,之後,鄉招待所,小小的一個地方,熱鬧起來,像過年一樣,打撲克、搓麻將,直鬧騰到下半夜。
鄒筠霞喜歡打麻將,馬小樂、莊重信還有霍愛枝陪着,牌桌上,鄒筠霞就發出了強烈的信號,眼神就不說了,桌下面的腳幾乎就黏在馬小樂的腳脖子上。
入夜,三更時分,鄒筠霞的房間裡傳出極爲興致的一聲長嚎。
“我要把基地的三分之一股份給你,無償的,無償的……”鄒筠霞囈語着,抱着馬小樂的肩膀不斷搖晃……
次日早上,豔陽大照。
“好兆頭啊!”鄒筠霞滿面紅光地走到大院中間,莊重信剛好過來,請他們去如意飯店用早餐。
“鄒董,你帶來了一片祥光吶!”莊重信哈哈大笑:“今個一大早我起來算了一筆賬,單說藥材種植基地,明天投產就能初見成效,大概是我鄉里七八成的收入了!”
“這只是剛開始,等過兩年成熟了,你再看效益如何吧!”
“那都是託鄒董的福了!”莊重信笑道:“走吧!現在去吃個早飯,其他人都吃過了,就還有你和馬局長!”
“哦,馬局長也還沒起吶!”鄒筠霞稍稍有點異樣,但隨即用大笑來遮掩:“哈哈,估計跟我一樣,昨天喝得太多了,睡覺特別沉!”
“鄒董,我說句公道話!”莊重信半開玩笑地說:“我幹保證,你絕對比馬局長喝得多!”
“這麼絕對!”
“嗯!”莊重信笑道:“因爲你是貴客,馬局長怎麼說也是咱沙崗鄉人,他肯定得讓你滿意吶,你說,你能喝不多,你要是喝不多,那就是馬局長的不對了!”
“啥喝多喝不多的!”馬小樂不知啥時冒了出來,還揉着眼睛呢?“莊書記,昨天中午喝得不少,晚上又被你灌了那麼多,到現在頭還暈呢?”
“就是,莊書記也太熱情了!”鄒筠霞跟着說了一句。
“呵,鄒董,我可沒灌你,你晚上喝多肯定是馬局長灌你的,不過怎麼灌的,灌的是啥‘酒’我可沒看到!”莊重信邊說邊對馬小樂擠了下眼。
馬小樂明白,心想莊重信太小看鄒筠霞了,不要以爲她不懂。
“莊書記,不說了,趕緊吃早飯去!”馬小樂對莊重信擺擺手。
“好,吃早飯去!”莊重信點點頭笑了。
鄒筠霞說包還在招待所房間,讓他們等一下,她回去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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