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現在已經習慣了老爸成天不着家,見到陳大龍回來,只是衝他禮貌的打了個招呼便自己回房做作業去了。
等到兒子關門後,陳大龍兩眼看向坐在對面陪自己喝酒的父親低聲問道:“爸,佳媛每天晚上都回來睡覺嗎?”
父親臉上的表情愣了一下,稍稍沉默一會後,尷尬表情回答說:“一個月總有這麼一兩天不回來吧,她不是工作上忙嘛,經常需要加班,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母親坐在一邊不高興的衝着父親瞪了一眼:“你跟自己兒子怎麼就不說實話呢?什麼工作忙?明明一個月也難得回來一兩天,到你的嘴裡怎麼話味就變了?”
“老太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兒子工作本來就很忙,你還要他爲家裡的事情煩神是不是?”父親衝着母親狠狠的瞪了一眼。
母親被父親呵斥了一聲立即住嘴,有些不高興的坐在一邊扁嘴不說話。
陳大龍見狀攬住母親胳膊勸道:“媽,你說的對,我是你們的兒子,你們二老有什麼話都該跟我實話實說纔對。你想想看,一個當媽的,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問整天不回家,依我看,就衝着這一點王佳媛這個媳婦啊,就有些不稱職。”
陳大龍轉臉問父親:“老爸,你說呢?我說的話是不是在理?”
父親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兒子一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兒子,一個家庭成立起來不容易,何況孩子都這麼大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孩子的親媽,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算了。”
陳大龍聽出父親明擺着不情願看到自己的王佳媛離婚,苦澀的衝父親笑笑,解釋說:
“爸,您兒子現在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你說我這家裡整天在外頭不給我長臉,反而給我丟人,我在朋友面前還怎麼有臉說話?
對孩子來說,有這樣一個媽,你以爲他就不覺的丟人嗎?這種事情對哪個男人來說,都是心尖上插刀子的事情,我也不想折騰,可是不折騰過不了這道坎啊。”
父親見兒子痛苦神情,心裡多少有些理解兒子話裡的意思,儘管人常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姻”,可是兒媳婦做下的醜事的確是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無法忍受的。
既然兒子下定決心要離婚,老父親有些擔心的口吻說:
“兒子,王佳媛的父親這麼有權,你要是跟她真離婚了,他能不給你小鞋穿?王佳媛再怎麼不好,那也是他親閨女,真要是你們鬧翻了,他父親肯定站在自己閨女一邊。”
“放心吧,這些問題我都已經考慮清楚了,我跟您說句實話吧,今時不同往日,要說以前我在官場上混,的確是需要王佳媛的父親照應着,這兩年我自己也拉下了一些自己的人脈關係,他如果不念舊情想要給我小鞋穿,估計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陳大龍安慰父親。
說到這兒,陳大龍的父母心裡都明白了,兒子這次回來就是鐵了心要離婚的,當父母和孩子意見不一致的時候,結果肯定是父母拗不過孩子,儘管心裡有諸多擔心,孩子已經做出了決定,父母除了默認同意還能怎樣呢?
父親見事已定局便衝着兒子提出要求:
“兒子,我不管你跟王佳媛的關係怎麼處理,我只求你一件事,孫子以後還得我跟你媽照顧着,交給你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我們都不放心,畢竟這是咱們陳家的骨血,我和你媽一手帶大的。”
“放心吧,這個條件,我一定辦到。”
做通了父母的思想工作後,陳大龍回到臥室準備撥打小蔣電話,要想今晚找到王佳媛,通過技術手段跟蹤王佳媛的小蔣是最清楚的。
“你在哪呢?”
“白天鵝賓館。”
“大晚上你去賓館幹什麼?”
“王處長和小白臉電話約好了今晚在白天鵝賓館見面,我拍點東西。”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以前拍攝的視頻作爲證據已經足夠了。”
“行。”
小蔣最近跟蹤王佳媛的時候,心裡特別爲陳書記不值,那麼好的男人怎麼竟攤上這種水性楊花的老婆?
陳書記多好的人啊!人又聰明又長的帥,身爲官場一名耀眼奪目的政治新星,註定了以後必定仕途順暢,前途似錦。
最重要的是陳書記一向重情義,無論對下屬對朋友都是兩肋插刀,背地裡從來幹不出對朋友落井下石的事情來,在官場這種複雜的政治環境下能保持這樣的品性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王佳媛有好運氣攤上這麼好的老公居然還背地裡偷人?她不是腦袋被門夾壞了,就是頭腦缺根弦?
陳大龍通完電話後順手把手機撂在牀頭櫃上,關燈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無論結婚還是離婚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大事,由不得他不前思後想,是不是自己主動婚姻不美滿,第一個老婆嫌當時無權無事也無錢,第二個女人開始和自己很好,現在爲什麼這樣?
就這樣在牀上輾轉反側失眠到了凌晨兩點多,王佳媛居然回來了!
王佳媛輕手輕腳進入臥室瞧見陳大龍睡在牀上,倒是把她給嚇了一跳: “陳大龍,你回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就這麼躺在牀上,差點把人嚇出心臟病來。”
女人還有臉抱怨?
陳大龍見王佳媛正換睡衣準備上牀,從牀上坐起來衝她問道:
“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單位最近忙,加班呢。”王佳媛順口回答。
“聽說你最近一直是這樣,每個月難得有幾天回家,即便是回來了,也是很快就走了,你的工作真就這麼忙,忙的連家裡和孩子都顧不上了?”
王佳媛背對着陳大龍,聽他一副質問口氣,有些不樂意的反駁說:
“陳大龍,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你可真是會五十步笑百步啊?我忙的家和孩子顧不上?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啊?把這個家當成旅館一樣,想回來就回來,不想回來一個月兩個月連一個電話都沒有,你心裡還有這個家,還有我和孩子嗎?”
“我是男人,我有自己的事業,再說我工作單位離的遠,回來一趟要花多少時間你不是不知道,可你跟我不一樣,你就在市裡上班,就算是沒時間回來吃飯,晚上總要回來睡覺吧?可你呢,一個月回來睡幾次?你一個女人家,晚上不在家裡睡覺,你到底在哪裡睡的?”
王佳媛聽出男人家今晚一副跟自己算賬的意思,停下手裡正在扣鈕釦的動作,回頭輕蔑看了男人一眼,無所謂口氣說:
“你管得着嗎?我不問你每天在哪個女人旁邊睡覺,你倒是管起我來?你別以爲自己在底下那些事,我就一無所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在這方面你沒資格說我。”
陳大龍見王佳媛居然連一點悔意都沒有,愈發堅定了這個婚一定要離的決心。
“咱們夫妻一場,你能跟我講一句實話嗎?今晚你到底哪裡加班?”
“剛纔不是告訴你了,在單位加班。”王佳媛衝着陳大龍翻了個白眼。
“是嗎?你的單位地址什麼時候搬到白天鵝賓館了?”陳大龍看着女人冷笑道。
這句話像是晴天霹靂,一下子震的王佳媛停下手裡正在脫衣服的動作,傻傻的站在原地呆愣住了,過了半晌,她才反應過來,惱羞成怒的口氣衝着陳大龍嘶喊道:
“你混蛋!你居然跟蹤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自己乾的好事,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怎麼?你整天不回家,家裡的事情什麼都不管全都指望着我一個女人,你還有理了?你倒是說說看,孩子這麼大了,你幫他洗過一雙襪子嗎?
是,我是在外頭有了相好的,那又怎麼樣?這世上不是隻有你陳大龍一個男人,人家男人喜歡我,心疼我,我樂意,我願意跟人家好,你又能怎麼樣?我剛纔就跟他在一塊來着,就在白天鵝賓館的牀上,如果你再用這種惡劣的態度對我,我現在就出門找他去。”
王佳媛見陳大龍對自己態度相當惡劣,索性撕開臉鬧起來。
“啪”陳大龍控制不住心頭一股怒火中燒,順手一巴掌重重打在女人半邊臉上,咬牙切齒,“不要臉!”
一巴掌下去,王佳媛的臉上立即冒出五個清晰的手指印,王佳媛可能是沒想到陳大龍居然還敢對自己動手?短暫的驚嚇過後,一下子爆發起來,衝着陳大龍手腳並用廝打起來,一邊對陳大龍拳打腳踢,一邊哭喊罵道:
“你這個混蛋!你敢打我?我要去法院告你!我要跟你離婚!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女人的力氣哪裡是男人的對手,陳大龍稍稍用力就把王佳媛推倒在牀上,他這會哪裡還心思睡覺?索性從牀上下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對王佳媛說:
“離婚!誰他媽不離是孫子王八蛋!王佳媛我醜話跟你說在前頭,就算是你跟我離婚了,那個田曉偉也不可能娶你,這種結果可是你自找的,明天抽空把離婚手續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