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燭照的種族中,有十二個人生來就代表力量,族中的長輩們以古老壁畫裡的文字賦予他們名字。他們分別是:曲阿、曾泉、桑野、隅中、昆吾、鳥次、悲谷、女紀、淵虞、連石、悲泉、虞淵。
抽象的古老壁畫帶有古樸的氣息,圓形外帶有波浪形紋路的圖案就是他們太陽燭照的標誌,這個永久生活在太陽下的種族,在扶桑樹下待的時間太久了,以爲這個世界都是他們的。他們比太陰幽熒更高調!
“不知道這次是誰要來?”
窮凌說着,星則淵磨着自己的匕首,甘索在一邊不停的做俯臥撐,沫擦劍並在眼前,闢寧加固自己的折弓,把所有的弓箭都拿了出來檢查一遍。羅天摸了摸錦囊中的藥丸,這是前幾天他製作的,也是他第一次製作的“巫術藥丸”。
段琴和小符安靜的坐在原地,十月中旬已經有些冷了,她們都穿着長袖,一眨眼就是半個月過去了,他們一直等在這裡,結果什麼都沒來,但是越來越慌的窮凌讓他們知道,那些人已經近在眼前了。說不定下一刻他們就會從太陽的光影中掠出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上次娥洛來的時候也沒看你這麼慌啊?”
發出苦笑無奈的表情,窮凌沒有多想,說:
“以前覺得來了就來了,要麼跑,要麼打,沒有顧忌。現在不一樣了,我不想跑了,但是害怕戰鬥時你們會受傷。他們太強了,我已經感受到了血脈上的壓制,這次來的,肯定是太陽燭照那十二個人之一。”
簡單的話語更能撥動人的心絃,大家其實都挺感動的,他們都覺得這一戰,必須贏。他們也從來還未輸過。
闢寧將自己的箭頭刻出一個缺口,這種帶有倒鉤的箭矢射進人的身體後拔出來會令血液暴流。他內心有些害怕,告訴自己這一戰後就離開!
“東域界有一句古話,叫‘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段琴說着,星則淵突然想起什麼,問:
“小符,你占卜到過我們的未來,對吧?”
“嗯!”
萬千人中,唯十人聚集,星則淵在屍骨中揮拳,胸前的巨熊和眼中的惡魔是他的武器,還有那個在時空風暴中起舞的朦朧女孩,手中的小匕首反射出臉上的兩顆小雀斑。
“那我們應該會贏!”
“因爲實力問題,所以我的占卜面積有限,我現在占卜不了我們這一戰的結果。但是在團長沒有經歷那件事之前,應該不會有事。”
“那其他人呢?”
星則淵有時候在乎的不是自己,而是身邊這些人。
“不知道,因爲當時我占卜時只能看清你和一個女孩。那個女孩我們還沒見過!”
“嗯……”
小符的意思,是說他們其他人可能會死嗎?這場激烈的戰鬥中,誰死誰活,還是個未知數。
“要來了!”
窮凌的語速一下子緊張起來,星則淵聽之趕緊說:
“都穿上軟甲!”
段琴和小符進入穹廬中匆忙的換上軟甲,把自己的膝琴拿出來,團裡的六個***在小山丘上,這一次窮凌站在最中間。太陽高空,他們的影子被拖得很長,段琴和小符看着他們,鼻頭一酸有些感動。
“段琴,小符,放心吧!不管如何,我們都會保護好你們。”
“就算付出生命。”
星則淵說着,羅天覺得好帥,這種感覺,讓他熱血沸騰。遠方一千米處,一道流光像是從太陽中來的。閃亮的光比平時的太陽光更耀眼,猛地衝到地面的流光像一道隕星,簾捲起的單向氣浪朝着星則淵他們而來,眼前一閃的他們面對着巨浪般的氣浪無計可施。窮凌上前,眼中的光閃亮,劉海在風中飄動,右腳伸出,猛地帶起一道光頂在掀起青草和泥土的氣浪上。
膝蓋往上彎,腳掌微微前進,星則淵覺得,這應該是他們目前經歷的最艱難的一次戰鬥。
“他的實力在七階靈獸附近。”
窮凌在風中吼着,下一刻,他說:
“實在不行,不要管我!”
支撐着他的身體的左腿猛地發力,右腳將氣浪頂出去,窮凌喘了兩口氣,頂回去的氣浪再次被彈回。
“快……”
強大的氣壓令他們喘不過氣,窮凌和沫第一反應就是抱住段琴和小符,但是沫和闢寧的身體還是被吹開了。迎風流淚的眼睛讓沫看不清四周,四周的風浪像一羣嘰嘰喳喳的過來啄他們的鳥羣。
窮凌抱住段琴,慌亂的羅天抱住小符,在尖叫中,他們抱在了一起,彼此的氣浪爲段琴和小符抵擋住這駭人的氣浪。氣浪離開時,晃了晃頭,沫和闢寧連忙跑了過來,拖着一箱子箭矢,闢寧緊張的全身顫抖。
“卑微黔首,你還隱藏着自己的身份和人類混在一起嗎?”
語氣中帶着濃郁的挑釁氣息,窮凌平時看到這種人都會直接上去踹一腳,但是現在他害怕的目光微顫。
撥開層層的氣浪,八百米外是一位身穿金色甲冑的男人,男人三米多高,走路的姿勢詮釋着高貴和強大。他是什麼都不懼怕的王,這個字在獸的世界裡代表至高無上,信步往前走,男人沒有戴頭盔,因爲頭盔是保護頭部,在最致命的戰鬥中戴的,而現在面對身前的紅盾傭兵團,他的目光只有不屑。
每走一步,黃金甲就會碰撞出清脆的聲音,一頭長髮像燃燒的火焰,他的聲音猶如古鐘,猛地迴盪在紅盾傭兵團團員耳中。氣質用文字解釋不了,那股嚴峻中的強大,像一個人可以面對整個世界。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螻蟻,釋放光和熱的金烏,無論面對什麼都敢衝上前。
“我的琴?”
風暴中膝琴被吹開,在六人面對其時,段琴跑到一邊去拿自己的琴,琴盒裡的膝琴斷了一根弦。
“小符,來幫我換弦。”
匆忙的鑽進穹廬,星則淵瞟了一眼,身邊的窮凌喝道:
“小爺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我是太陽燭照十二星之一的耀斑曲阿,看來你們還是不知道他的身世,他是罪子,諒你們不知情,走吧!”
罪子二字,字字錘向心髒,窮凌緊皺眉頭。面對七百米外的曲阿,星則淵鼓起勇氣上前,他也害怕,強大的力量誰不畏懼?但是害怕不等於會屈服。男人的出生,就是爲了摧毀強權和暴力。
“抱歉,他是我們的同伴,走是不可能走了。”
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勇氣?首先得做好必死的決心,還要有着說這句話的勇氣。勇敢看起來簡單,但是有時候,一步的距離就是邁不出去。星則淵也沒有考慮後果,這個時候來不及考慮,只要拼命,所有的困難都會遊刃而解。
“哦?你們也是?”
“嗯!”
甘索、沫、羅天,還有搭箭的闢寧,他們目光堅定,世界上哪有那麼清晰的事,因爲要做,所以去做。
曲阿不苟言笑,同時有些意想不到。
“真沒想到,你既然能以這樣的身份找到同伴。哈!同伴?真是好笑。”
“有什麼好笑的?”
羅天認爲這個時候就應該衝上去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時候也是一種血性。如果那些坐在大殿里加冕決定他人生死的人是紳士,那他寧願做一個往上衝的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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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們無知!”
“準備了!”
星則淵說着,身邊窮凌的左眼裡泛起藍白森冷的光,右眼冒出火焰。全身的炁化爲沙質的黑色,這種來自混沌之初的力量,可以讓他攪動乾坤,踢爆空氣。
星則淵異常嚴肅,他握着自己的匕首,第一個衝了出去,奔馳的腳步如打在地上的驟雨,他跑的很快,身邊超過他的是左手抓刀鞘,右手靠着刀鐔緊抓刀柄的甘索。沫抽出雙劍,佩劍指地,花劍前伸。
嗖嗖——
一道道箭矢飛過,快速射出的箭寒光閃閃,帶起空氣瑟瑟震動。所有箭矢都近不了曲阿的身,同體積的黃金是鐵的二點四八倍。這種東西穿在身上應該不會特別好受,但是這個叫做曲阿的男人,像風妖一樣閃過了窮凌的飛踢。
“這就是你所謂的混沌之炁?”
曲阿轉身看着撲了個空的窮凌,像在罵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窮凌來不及多想,身體轉而飛射,四周捲起的黑色沙質之炁像深海里的漩渦。星則淵身體運行的速度已經接近音速,這時身體會產生一股強大的助力,股力產生強烈的振盪,速度衰減。
突破音障的窮凌頭髮四飄,一層白色的音暴雲中,訇然巨響的聲音猶如雷鳴。草原被炸開十米深的大坑,窮凌低空飛踢,所過之地的草芥泥土皆衝上天際。
“混沌之炁——猝!”
腳掌猛地踢向曲阿的胸部,背部微微一拱,不斷靠近曲阿的星則淵他們以爲窮凌得手了,但是沒想到,窮凌的臉色越來越差。
背對着他們的曲阿一隻手抓住窮凌的腳掌,不屑的目光像是在看一隻會咬人的柔弱兔子。
“你還沒那個資格稱這東西是混沌之炁。”
融合兩儀之聖的力量才被稱爲混沌。窮凌現在釋放的力量,雖然很強,卻沒被曲阿認可。他呵斥着,無情的聲音令窮凌雙目布上血絲。他的父母爲了讓他活下去而死,他又怎會不珍惜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