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棟材把自己準備結婚的消息告訴了父親郭天才,郭天才一籌莫展。這個時候自己一窮二白怎麼來籌辦這場婚禮呢?
郭棟材還有話要對父親說,可是父親愛聽不聽的,被這個悲喜參半的結婚消息搞得沒有了主意。看着郭棟材嘴脣動了幾下想說又沒有說,郭天才說:“還有什麼話就說。”
“那個叫賈金花的姐姐大年初三就要來鳳凰窠,還要來咱家。”
聽了這個消息郭天才一驚,馬上問:“就他一個人來嗎?”
“還有一些要來投資鳳凰嶺的老闆。”
“我是問你他媽媽會不會來?”
“沒有聽說。”
“傻孩子。快問問!”
郭天才自己也感到對這個話他太過敏,看着身邊的老婆也有點不好意思。
郭棟材電話掛給了賈金花,掛通了就把電話交給了父親郭天才。
“我這傻孩子,剛纔說馬上想結婚把我搞得沒有了主意,差點把你們要來的事也忘了告訴我。你媽要來嗎?”郭天才問賈金花。
“郭叔叔,我媽現在在跟一個長輩在說話。我等會兒再問問她。我問好了掛電話過去。”
賈金花的母親林玉翠在和一個同樣和鳳凰窠有緣的老人說話,這個老人是上回郭天才在醫院遇上林玉翠時拜託她找的。這個人郭天才也沒有見過,母親過世前告訴郭天才今生如果有機會要選找到名叫趙世軍的在鳳凰窠下放過的人,找到了就說自己的父母親是誰就好。林玉翠現在找到了這個趙世軍。
兩人在客廳聊了很久,賈金花抓住聊天的空檔走過去說了郭天才電話問母親是不是也要一起去的事。
說到郭天才,兩位長着都很興奮。賈金花順口說了前些日見過的小夥子郭棟材就要準備結婚,現在郭天才正在爲這事發愁。
“他兒子就要準備結婚?婚禮定在什麼時間?”老人問。
賈金花看着老人,年齡大約六十有餘,但是七十也該還沒有。按這樣算可以是自己母親的長輩。
“還沒有定時間,就是因爲經濟困難在愁不知道怎麼辦。”賈金花說。
賈金花有點意外,這個老人怎麼對郭棟材的事也感興趣了呢?
老人思考了一下說:“你初三準備去鳳凰窠,酒席就讓他們定在初三吧,在江河市最好的賓館迎了親第二天再到鳳凰窠去看看。”
賈金花一臉的不解:“幹嘛這麼急?來得及嗎?”
“沒事,來得及。我讓朋友提前去準備,說好要訂的桌數我去辦就好,告訴他就這樣定了,到時候我也會一起去。”老人說。
“要這麼急嗎?”賈金花的母親林玉翠問老人。
“我過完十五要去歐洲考察,還是抓緊辦了好。”趙世軍老人說。
“可以呀,那就按這個意見告訴對方吧。”林玉翠說。
“那媽一起去嗎?”
“我還是不去的好。”
賈金花把老人的安排對郭天才說了,郭天才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電話裡問賈金花也說不出是誰安排的,只說是一個老人的安排。
真是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剛剛愁眉不展的事現在來得這麼急。只有兩天的時間,郭棟材趕忙回江河市裡找到了曉蘭,兩人一起拍婚紗照、添置衣裝、通知親友…
到了初三天亮的時候郭棟材和武曉蘭都還在爲自己今天的婚禮摸不着頭腦。就在這時市林業局大院的門衛來喊棟材了,說是門口有四輛高級轎車在等他。
“你就是郭棟材先生嗎?我們趙老在這裡。”
一個年輕人來跟郭棟材打招呼,接着把他帶到後面一輛用加長豪華轎車前。轎車裡出來一位長者,和藹的打量着棟材。
“您好!”棟材禮貌地打了招呼。
“你是郭棟材呀,留三部車在這裡你去接新娘吧,我去鳳凰窠接你的父親和母親。”老人說。
郭棟材在車裡找人,不是說賈金花他們要來嗎?怎麼沒有看到?
“你是找賈小姐吧?她在後面來呢,會趕到酒席開的時候到就好。”老人說。
看着這些高檔的轎車,郭棟材這時心理虛榮極了,昨天還在想用什麼車去接新娘,現在這些自己不知道牌子的高級轎車一下三兩,曉蘭該有多高興?
話說這邊的這個老人跟着一輛車去了槐樹鎮大槐村的鳳凰窠。一下車老人就玩自己熟悉的路上自個兒走了。郭天才的家風貌依然,只是幾十年過去了那些木質的樑柱都有些要腐朽搖晃了。
到了郭天才的家門口,老人看這郭天才說:“我是趙世軍,來接你去參加兒子的婚禮。”
郭天才先是一驚,接着說:“到了家門口還是進來坐一會兒吧。”
郭天才知道自己母親會在臨終的時候交待自己去找這個人,一定有着重要的原因。昨天晚上他就沒有能夠睡好,老師猜測着這個神秘的老人是誰,除了他拜託林玉翠找的趙世軍還有誰呢?
“你媽是哪年過世的?”老人問。
“我十五歲那年吧。”
郭天才不想回顧往事。他的父親據說是身體很不好,自己的母親是個讀過私塾的小地主的女兒。一個是沒有能力娶新娘,一個是出身成分沒有人敢嫁,這兩個人結合在了一起。但是父親的身體就是結婚了有了母親的照顧還是沒有好轉。郭天才出生不久父親就離開人世了,所以自己根本沒有對父親的印象。
“你母親也是個苦命人呀。”老人哀嘆地說。
郭天才當然知道母親的辛勞和冤屈,在那年代一個女人拖着兩個幼小的孩子,還是成分不好。
看棟材沒有說話,老人又說:“今天是開心的日子,走吧!”
趙世軍老人和郭天才夫婦到了江河市四海賓館的套房,這是一間辦酒席附帶安排的家屬和新人休息地。
一會兒郭棟材和新娘武曉蘭還有武曉蘭的父母也都來了,大家見過面坐下了,新娘新郎忙着給趙世軍老人和雙方的長輩倒茶。
到了趙世軍老人面前,郭棟材手裡在準備遞煙,曉蘭雙手敬上甜蜜糖水。老人接過糖水說:“一對新人真是天地之合呀,兩個家這是有福呀。這樣吧,老朽送上一點心意。”
趙世軍老人說着從衣袋裡掏出兩串鑰匙:“這個是桂香巷十九號的大門鑰匙,給你!”說着遞給了棟材。郭棟材驚訝的不敢想象,隔壁人家呢?
“隔壁的人家到國外去了,主人跟我熟悉。當時要走的時候我就讓他留下這房子不要賣給別人,現在派上用途了。你的爺爺奶奶是對我有恩的人,你就心安理得的收下吧。”老人對棟材說。
高棟材看了父親郭天才一眼,父親也猶豫了一下,看了一下老人的眼神。
“大爺既然是一番誠心,你就收下吧。”郭棟材疑惑着收下了老人的房屋鑰匙。
“找個時間打掃整理一下就可以住過去了,好了把你爸媽也接上來就更好。兩家人這樣也算是還住在一起。”老人說。
看來趙世軍老人是有了解曉蘭家的,知道這樣兩家連着。曉蘭家是桂香巷十八號。
武曉蘭還在驚訝之中,老人說:“新娘呀,你們以後可要和睦生活白頭偕老喲,這麼帥的小夥難找呢。把手伸過來,這是給你的見面禮!”
老人說着把一串小車的鑰匙放在了曉蘭的掌心:“就是剛纔你坐過的那輛車。”
曉蘭轉身看着父親,父親卻在看着對面的郭天才。
武良德心裡也在犯嘀咕,這個郭天才家裡沒有聽說過有什麼特別富有的親人,怎麼現在冒出來一個送房又送車的老人?
郭天才心裡想,這個趙世軍跟自己的家肯定有着什麼重要的關係,要不母親怎麼會臨終囑咐,老人怎麼會如此慷慨?就算只是有恩,這個恩情也是不尋常的。既如此,該收的就收吧。
“棟材,開個口讓媳婦謝謝大爺。”郭天才對兒子說。
過棟材聽到這個話,看了一眼曉蘭,曉蘭就說:“謝謝大爺了。”
收下兩件珍貴的禮物,賈金花和李桂也來了,還帶來了兩個想來這裡投資的朋友。
“你媽怎麼沒有來?”郭天才看着只有賈金花來了卻沒有看到林玉翠,悵然若失的問賈金花。
其實這邊的林玉翠心裡看着女兒開車和朋友一起到江河市,自己心裡也很想再回到大槐村的鳳凰窠看看,自己青春年華里的四個年頭在那裡度過,留下了艱辛和汗水,也留下了衝動和浪漫。
看着李桂和賈金花在一起開心的說笑,在看着棟材後腦勺還沒有完全好的傷口,心裡說不盡的後悔。
李桂從武局長的老婆吳梅那裡得知一點曉蘭前些時跟棟材的一點誤會,生怕等會兒還會因爲賈金花的到來再引起曉蘭的不愉快,在要進酒桌的時候他把曉蘭拉到一邊說:“曉蘭,你記住,賈金花是棟材的姐姐;這個棟材也不知道,但是你知道就好千萬不能說出去,包括棟材。”
在曉蘭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李桂就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