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小霞說要與齊昊離婚,榮姐以“夫妻相伴比什麼都有值”原始、樸實感情代替理智,也不管齊昊在察省的事業、團隊、企業,嚷嚷着齊昊過芳港來。
“他過芳港來了,他的企業不就半途而廢了嗎?他團隊的人前程不就沒有希望了嗎?姐想過嗎,他的事業又在哪裡?”林小霞理智道。
榮姐搖搖頭:“有什麼辦法呢,總之,我不同意你們離婚!”
“姐是要廢大兄弟?”林小霞看着榮姐。
廢大兄弟?榮姐愕然,不離婚,齊昊勢必被人擠出體制,被擠出體制齊昊就失去了用武之地,一個人失去用武之地,比被人廢掉還殘忍。
大兄弟廣闊的胸膛裝着一顆雄偉的心,他的事業在察省、確切說在華夏國,他有讓華夏國強盛起來的才幹和雄心,現在要他離開華夏國,等於就讓齊昊放棄他的事業,讓他失去已經在體制內奠定了堅實基礎的機會,況且,沒有大兄弟後,大兄弟團隊的人就會鳥獸散去。
榮姐突然發現,自己處在兩難境地。
榮姐看着林小霞,眸子一動不動,眼睛紅了,她伸手抓住林小霞雙手:“小霞,命運對你和大兄弟怎麼這樣不公平!”
林小霞雙手抓住榮姐雙手,眼睛一樣紅了,不過神情堅定:“我們雖然離婚,兩個兒子是我們的愛情結晶,也是愛情紐帶,婚約只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姐是齊昊的姐姐。姐姐還在我身邊,與齊昊的親人在一起,我就永遠和齊昊在一起!”
榮姐是聰明人。腦子靈動,聽林小霞如是說一下子想到了假離婚。
華夏國不少人爲了避免法律責任,假離婚,大兄弟、小霞未嘗不可來個假離婚,榮姐說:“假離婚也成,華夏國就喜歡颳風,這樣風那樣風。現在刮清理裸官風,等到風颳過後,再復婚!”
榮姐聰明過人。也不泛小狡猾,這些計謀她想得出來。
“離了,就不能再復婚!”林小霞搖搖頭,“有人就巴不得我們假離婚。作假。騙不過人的眼睛!”
“真要離啊?”榮姐大睜眼睛,神色驚愕。
“不就是想把齊昊擠出體制、削弱林家嗎?”林小霞神色堅定道,“我不會給他們的機會,林家女兒在關鍵時刻,必須犧牲!”
“小霞!”榮姐知道林小霞下了決心,雙手緊緊握住林小霞雙手,目光盯着林小霞,神情惶懼。
這一刻。林小霞神色堅強無比,形象輝煌無比。林家女兒,需要頂天立地時,頂得起天、立得起地!
榮姐同意林小霞離婚,前題是假離婚,一旦風吹過去,復婚。
林小霞知道,榮姐出於小市民心理,爲了騙銀行貸款、生個兒子、多買套房子、躲避債務等,假離婚,衆人明知是假離婚,但走了法律程序,拿着他也無奈。
榮姐的意思,來個假離婚,上面也無奈。
榮姐呀,想得太天真、太簡單,以爲過家家騙法律、哄小市民。
林小霞問:“我與齊昊假離婚,榮姐着爲旁人,看不看得出來?”
榮姐想也不想說:“看得出來又怎麼樣,只要法律承認!”
林小霞問:“姐認爲,我們假離婚領袖、首理看得出來嗎?”
榮姐一下子傻了,一般老百姓都看得出來,何況神仙般人物的領袖、首理。
見榮姐睜大眼睛,林小霞說:“欺騙老百姓沒有關係,如果欺騙領袖、首理,姐說,齊昊將會遭遇什麼樣的處置?”
是啊,欺騙誰都可以,爲了應付領袖、首理批示假離婚,欺騙領袖、首理,領袖、首理動怒,後果不壓於被天打雷劈。榮姐徹底驚呆了,難道大兄弟遇到的事情還真離婚才翻得個坎?她看着林小霞,呆若木雞。
“姐,”林小霞認真道,“我認真考慮過,我不但要與齊昊離婚,還要齊昊立即結婚,時間不多了,離上面處理期限只有七天!”
“難道只有走這條路嗎?”榮姐不甘道。
“姐,給大兄弟考慮弟媳要緊!”林小霞看着榮姐,徵求意見表情。
弟媳,給齊昊考慮弟媳,這是何曾想過的事情!榮姐頭腦彷彿遭遇重擊發懵,林家千金被逼如此,可見情勢之急迫。
榮姐呆呆的看着林小霞,這麼好個弟媳,識大體、顧大局、聰慧、賢淑、溫柔、漂亮、才情無雙,爲齊昊育了雙胞胎兒子,爲助齊昊事業殫精竭慮,現在居然要與齊昊離婚,上天,你還有眼嗎!
榮姐好向衝上天空,把天空拉到自己面前臭罵一頓,然而,現實擺在面前,罵上天無濟於事。
榮姐問:“難道真的走投無路了嗎?”
林小霞說:“走投無路其實也是路,姐!”
“我只有你這個弟媳!”榮姐流淚道。
“姐,”林小霞看着榮姐,“與齊昊走得近的女人其中也有人適合做姐的弟媳。”
榮姐內心叮咚一聲,她看着林小霞,發現林小霞目光銳利得要穿透自己的內心,自己與齊昊已經越過姐弟情,屬於與齊昊走得近的女人,經林小霞這麼一講,榮姐在林小霞面前不覺心虛。
榮姐一是驚訝,二是心虛,平常間伶牙俐齒,現在卻說不出話來。
與齊昊走得近的女人就那麼幾人,秦麗、顧瓊、葉芷林、劉佳、歐玉蓮,還有自己,自己得排除開去,自己是齊昊的姐姐,不能算着齊昊身邊的女人,榮姐從慌亂中鎮定下來,林小霞既然徵求意見,這可是齊昊的大事,即便自己與齊昊已經不是姐弟關係,也要認真對待這事,畢竟關係到齊昊的終生大事。
榮姐埋頭在幾個女人中一個個分析,擡頭看着林小霞,林小霞也看着榮姐,兩人幾乎同時說出一個名字。
與榮姐意見一致後,林小霞找到大伯,向大伯講了齊昊面臨的危機。
大伯沉默了,他知道,領袖、首理的批示在華夏國就是聖旨,不可動搖、不可更改,只能無條件執行,齊昊被擠出體制在所難免,想到是自己資產、公司斷送了齊昊的事業前程,他感到好不安心。
大伯看着林小霞,好一陣面現決心已定神色,道:“小霞,把財產變賣、公司轉讓,你帶着全部財產回去吧!林家正於低谷時期,不能沒有齊昊!”
不能不說大伯看到了關鍵問題,林家不能沒有齊昊,齊昊是林家振興的中堅,大伯在選擇芳港建立林家世界經濟通道與齊昊留在體制內比較時,選擇了齊昊留在體制。
大伯睿智,明白應該怎樣取捨。
大伯說話時,眼圈紅了,身體在顫抖,他明白,自己奮鬥幾十年的希望將付之流水東去。
要知道,大伯並不是純粹的商人,他奮鬥幾十年賺的錢,並不是要自己富可敵國,他是要把錢變着林家的輝煌,說穿了也是一種政治理念,因此,大伯賺錢區別於一般的商人。
大伯垂暮之年理想破滅,內心不無傷感痛惜。
“我不能回去,大伯!”林小霞堅毅神情看着大伯,“大伯的心血在於建立起林家的經濟王國,大陸沒有這個條件,芳港有這個條件,況且大伯奮鬥幾十年已經建立起了基礎,我不能廢了大伯的心血!”
大伯看着林小霞,吃驚道:“小霞意思要齊昊過來,這可萬萬不行,齊昊走了,林家雖然不會就此坍塌,但是想要恢復爺爺時代難上加難,千萬不能讓齊昊過來,齊昊必須留在體制內!”
林小霞點點頭,堅定道:“我不會讓齊昊過來!”
大伯也點點頭,臉面又犯起難來,齊昊即便不來芳港,一樣要被擠出體制,這一點大伯看得透徹。
在華夏國,體制內是政治舞臺,人一旦被擠出體制舞臺,標誌着這個人的政治生命消失。
政治,於華夏國只限於自身政治集團內,老百姓只不過感受到政治家們颳起的這樣風那樣風而已,老百姓只是這樣風那樣風的承受者,與弄風者沒有關係。也就是說,齊昊一旦離開體制,就失去了政治生命,他的政治天賦就此夭折。
大伯認真分析齊昊處境,不安道:“我怎麼覺得,齊昊就像我當年我孤軍深入陷入絕境那樣,沒有出路了呢!”
林小霞不看大伯,堅定道:“有出路,我和齊昊離婚,助齊昊突出重圍!”
“傻丫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大伯震驚無比。
林小霞說:“大伯孤身一人爲了林家明天奮鬥,有大伯作楷模,林家女兒爲了林家明天,應該捨棄的必須捨棄!”
大伯何等睿智,一下子就明白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但這條路太殘忍,不能讓人接受,林家如此豪門,困局要女兒化解,他說:“天塌地陷,林家還不至於女兒衝鋒陷陣!”
“林家沒有男丁、女兒之分,關鍵時刻誰能解除危局,誰就應該義無反顧上去!”林小霞話語錚錚有聲。
大伯拍看着林小霞,好一會兒,伸手撫摸林小霞的頭,老淚縱橫。
林小霞明白,大伯已經同意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