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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就一直覺得她是個聰明的女子,看看出自她手的這麼完美的一個糉子,楊柳多驕傲。
“對了,這個就包得很好,比其他那些都好,你可以出師了。”小何氏手上不停,還笑着誇獎道。
好吧,忽視掉桌上那些奇形怪狀的糉子,還有省略掉小何氏的指導,楊柳覺得她還是可以驕傲的,看看,起碼米沒有漏出來,這就是進步了。
秀秀從右手中指上取下頂針,然後伸展雙臂,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道:“終於縫完了。”
“能拆不能縫,你還真是顧前不顧後。”文氏也站起身。
“謝謝三嫂和秀秀。”楊柳真心實意的道謝,然後拿出她的得意之作在兩人跟前晃了晃:“我請你們吃糉子。”
“不必了,我很忙。”文氏直接拍屁股走人。她能過來幫忙還是看在楊柳建議給李強的拐上纏上布條後效果很好纔來的。不然,仇人的親戚,她怎麼會對其有好臉色。
秀秀則直接毫不客氣的指着楊柳手上那個:“我吃這個。”
楊柳不知道該誇秀秀是有眼光還是有眼光,沒錯,就是有眼光。
“這可不是糯米,煮出來不好吃。”小何氏道。
“五嫂,你騙我。”
“哪有,只是延遲而已,絕對沒有食言的道理。明天,最遲明天。”
秀秀想了想,慢吞吞道:“五嫂,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許諾吧。”
怎麼,第一次許諾就沒可信度?楊柳睜大了眼睛,她看上去那麼不靠譜嗎?
“算了,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就相信你一次。”秀秀爽快道。
原來她在別人眼裡真的這麼不靠譜啊,楊柳淚奔。忽然想起還有一旁的小何氏沒有說話。頓時兩眼充滿期冀的說道:“大嫂,我明天請你吃糉子。”
“好啊。”小何氏倒是很爽快的答道。
楊柳想心得到了小小的安慰,卻又聽到小何氏說道:“只要每個糉子都包得像你手上那樣就行。”
這麼挑剔,你確定不是在整我嗎?楊柳有些懵。
秀秀和小何氏對視一眼。卻都笑了起來。
當夜吃過晚飯,楊柳滿懷期冀的將李聰買回來的糯米泡了起來,等着明天的包糉大業。
楊柳正在脫外衣,李聰就已經迅速而無聲的躺到了裡面,也就是楊柳原本的位置。
“你做什麼?”楊柳扭頭問道,她這人有很強的地盤意識,或許跟她成長環境有關係。
李聰又慢騰騰的挪動屁股,回到他本來的位置,道:“我就想試試你那邊是不是舒服些。”
騙子!這張炕你睡了多少年,哪一寸舒不舒服還不知道?楊柳明顯的不信。
李聰也自知理由站不住腳。默默的面朝裡。其實他真怕楊柳跟今中午似的,睡夢中給他一腳,跌下來就慘了。更險的是,楊柳有一腳差點踢到他的大腿根,可他能吵醒“睡得香甜”的楊柳討個公道嗎?沒想到連躲都不行。
楊柳躺好。用薄被子搭在腹部上,才讓李聰把燈吹熄了。想着明天就能包棕,她興奮得翻來覆去睡不着。可憐了不知內情的李聰,還以爲楊柳睡熟了,又要亂踢人,睜着眼睛防備了大半夜。迷迷糊糊睡着前,突然想起新婚夜楊柳說過她睡相不好的話。頭一次覺得他屋裡這張橫豎都能睡下四個成人的炕有些小了。
楊柳是興奮的睡不着,同一片天空下,還有人同樣也睡不着。
杜氏微微翻身,牀頭矮凳上安坐着細白的紙燈籠,散發着橘黃色的暖暖光。自從她懷孕後,這盞燈就從未熄滅過。哪怕是值更的丫頭忘記換上新蠟燭。
李壯的關心她一直都知道,明面的,還是默默的,她都很感激,但她也決不允許李壯走進她的心。哪怕意外都不許。年幼時她的心裡就住進了一個人,哪怕她的父親那麼嚴厲的阻止,甚至是爲了杜家逼她和李壯成親,她的心裡裝得還是那道儒秀的身影。
她不是不喜歡李壯,但這種喜歡和愛情無關;她也不是不愛自己的家,但她更想擁有平常女兒家的幸福,嫁給心愛的人,爲他生兒育女,白頭到老,而不是現在這種爲了杜家而和一個不愛的男人日日相處,生活甚至生子。
杜氏很苦惱,愛情和孝道,真的難以兩全嗎?
不能和心愛的人長相廝守,杜氏就越恨李壯,哪怕她清楚的知道即便沒有李壯,也會有張壯周壯出現。她還是不會嫁給他,因爲她爹曾經厲聲說過:
“百無一用是書生,我杜汶的女兒沒有帶着嫁妝去養爺的臭毛病,那是賤!”
難道爹就看不到他將來功成名就時的風光嗎?
彼年桃花林下的彈琴少年,竹林裡的悠揚笛聲,爲什麼都回不去了呢?
杜氏輕輕嘆息一聲,想起身坐一會兒,卻不想手掌撐在牀帳上,起身用力的時候牀帳繃緊而發出撕拉聲。
“娘子你怎麼了?”
隔着一道屏風,李壯立即翻身而起,連鞋子都沒穿就往內室跑,還不小心帶倒了凳子,與地磚碰撞出很大的響聲。
自杜氏懷孕,兩人就分牀而眠。李壯怕丫鬟不細心,便夜夜守着杜氏,佔據了丫鬟守夜原本歇息的榻。也可憐了他這麼大的塊頭窩在上面,身子舒展不得,怕滾下地來還不能亂動。
“我沒事。你別.....不用進來。.”杜氏慌慌的拒絕。
她不想見李壯,或者還沒想好以什麼心情面對他。
以前不覺得,和何氏的一番交鋒後,杜氏纔開始反省己身。李壯對她的好不知不覺間成了習慣,習慣後就會漠視,甚至感覺不到,反而別人偶然對她發出的一點點善意就銘記於心。張菲有次落難被人請吃了一碗麪條,回家唸叨了好幾天,她老媽就這麼說過:“老孃好吃好喝的養了你二十年,沒聽見你說一句感謝的話。別人請你吃了碗麪條,你就念念不忘的整天唸叨。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你是不是得用大海才能回報我這麼大的恩情?”
原來是習慣了嗎?
她習慣了?
杜氏驚訝的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