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周姐!上期雜誌的溫馨路線,似乎引起了不少讀者的感慨啊!”有些疲憊的放下手中的鼠標,我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向對面的周姐看去。
周姐朝我笑了笑,抿着嘴沒有說話。
“不過……好像給回覆的,還是陰間的雜誌更多啊!你們鬼也這麼多愁善感嗎?”想到我的陽間雜誌回覆寥寥,對此我還是有些失望的。
周姐將拿起桌上的茶杯站起身,從我身邊路過時,忍不住瞟了一眼坐在我身側,撐着雙手一臉探究的盯着我看的道士一眼。
笑意從周姐臉上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厭惡。
“活人總是喜歡對更具爭議性的東西感興趣,而鬼魂是人極端情緒的產物,陽刊沒有陰刊反應大也是正常!”周姐說完,拿起我桌上的茶杯,狠狠瞪了那道士一眼,轉身離開。
這個道士,正是一個月前差點殺了玄蒼,也差點被我和玄蒼殺了的那個道士。
他原名不詳,自稱自己的道號叫做陵清。師承正一盟威道,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天師道。自出師以來,他就一個人在外遊歷,算是個閒散道人。
說到這個陵清道士,我覺得他如果不算是最厲害的道士,但一定是個臉皮最厚的道士。自從那日我和三兒約好回來後,還沒進大門,就看到這個道士衣衫破敗的坐在大門口。
當時我還以爲,他還沒有打算放棄對付玄蒼,對他也多了些戒備和敵意。
誰知道這人一見到我,立即就喜笑顏開的跑上來,說是要研究我肚子裡的鬼胎。
一聽他說‘鬼胎’兩個字,我當時都懵了。因爲我從沒有想過,自己竟然已經懷了玄蒼的孩子。
陵清道士見我不相信,就將前兩次我暴走的事情說了一遍,並向我解釋了我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爲受了腹中胎兒的影響。
在‘我已經懷上鬼胎’和‘他要研究鬼胎’的雙重打擊下,我的臉色整整白了一個星期。每次一見到那陵清道長,我就覺得自己的心在備受煎熬。
可是當我將自己的經期時間,前後推算了一遍。發現自己竟然真的,連續兩次都沒有來經期,心裡當即就有些慌了!
一個星期後玄蒼回來了,他見到陵清道長時的臉色,也是鐵青得一臉敵意和殺氣。
可不知道爲什麼,陵清道長和玄蒼私下談過一次之後,玄蒼竟然對陵清的存在視而不見了!
玄蒼趕走陵清的希望落空,可我對他要研究鬼胎的事情,依舊難以釋懷。見着他,總難免要給些臉色看!
可這人就好像是個看不懂人臉色的傻子,任憑我怎麼出言不遜、怎麼尖酸挖苦他,他都樂呵呵的任由我罵。
從頭至尾都笑呵呵的,一副完全聽不懂的樣子。
看他這模樣,到後來我也懶得再搭理,他要看着便讓他看着,只要不直接干涉到我的活動,我都懶得再搭理他!
而這一個月裡的變化,最讓我感到詫異的,還是周姐對陵清態度的轉變。
開始的時候明明還溫和有禮,一副猶豫少女見着有情郎的模樣。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後面就從看情郎變成看晚娘的臉!
陵清之前爲了跟着我,在旁邊小樹林裡還用布料搭了個棚。後面玄蒼回來,他就直接堂而皇之的搬進了宅子裡。
周姐對他的態度,好像就是從他搬進宅子之後沒多久。
只可惜我好幾次想要問周姐,爲什麼突然對陵清變了態度,可每次都被她給顧左右而言他的搪塞了過去。
後來見周姐實是不想說,我也就放棄了追問她的念頭了!
八卦的心思誰都有,可那都要適合而止。當事人不想說的時候,再好奇也只能乖乖的閉嘴了。
周姐幫我打好茶水回來,將茶杯小心的放到我手邊。我擡頭向她道謝:“謝謝!”
她朝我笑笑,回頭又陰鬱略帶複雜的看了陵清一眼,端着自己的那杯茶,回到她自己的辦公桌前。
剛剛處理完一段資料,我習慣性的點開QQ,左手端着溫熱的茶,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
三兒的頭像突然閃動了兩下,我點開一看,對話框裡出現了兩張長服的圖片。
緊接着三兒又發來一句話:神秘滅門慘案,某星在家被殺。相關人員疑遭神秘詛咒,紛紛遭遇厄運……
“嗯……”看着三兒的那句話,我愣了好半天。
反倒是一旁的道士注意到了我顯示屏上的內容,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神情也變得略微嚴肅了些。
我猶豫了一下,將鼠標挪到那長圖上面雙擊放大。
可是一看到上面血腥的場面,我都被嚇傻了!
那上面的圖一張張的,全都是血肉橫飛的場面。那血腥噁心的程度,讓我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看歐美的某部恐怖片。
圖片有小的細微的圖,也有大的整體的圖。有的是人的肢體部位,有的是人頭放大的部位。總之不管是什麼樣的,都讓人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沒有敢細看,飛快的轉動鼠標,將圖片往上推。
“誒誒誒……你慢點、慢點兒啊!”一旁的陵清似乎看得很認真,直抱怨我推得太快。
側頭狠狠瞪他一眼,我沒好氣的說:“你喜歡看自己去看現場的!”
陵清被我一兇,頓時閉了嘴巴沒說話,兩隻眼睛骨碌碌的盯着我的顯示屏。一張掛着山羊鬚的臉,嚴肅的叫我有些陌生。
我關了第一張長圖,又點開了第二張。
後面那張圖並沒有什麼特別恐怖血腥的圖片,上面第一張是很多警察和法醫,穿着制服在某間別墅裡,在處理現場的照片。
照片上有五個穿着制服的警察,兩個站在門口護崗,三個在四周像是在查看什麼。還有兩個穿着白色衣衫,帶着口罩的法醫。兩人手上擡着擔架,正從屋裡往外面擡着什麼東西。
在那圖片下面,是一個男人全身綁着繃帶,躺在牀上的照片。
再下面是另一個男人,手上拄着柺杖,身上穿着病服從醫院出來的照片。
長長的一堆照片,都是一些人受傷的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