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是一種傳染疾病的統稱,一般包括,天花,非典,禽流感,還有……鼠疫。
我心裡跳了一下,莫名的好像察覺到了什麼,晚上施佑霖從外面給我帶回了一些粥,我吃完便睡下了,施佑霖在我睡下之後也自動的躺到了我的身邊,伸手自然的環住了我的腰肢。
我側着身尷尬的問他幹嘛。
卻傳來他淡淡的聲音。
“沒什麼,怕你冷,抱着睡。”
“我不冷……”
“是麼?那我看你發抖得厲害,不要逞強。”
我內心在流淚,我發抖是因爲大哥你的身體很冷啊,畢竟是死了那麼久的老妖怪,貼着我睡我能不發抖麼?
施佑霖完全毫無察覺,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他的“好意”只能頑強的忍耐着。
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卻發現周身越來越暖和,轉頭一看,卻發現施佑霖壓根就沒有睡,一直盯着我的後腦勺看,我看着他小聲道。
“你怎麼沒有睡啊?”
他半響才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出來道。
“在你們人類眼裡,非要閉着眼睛纔算是睡了嗎?”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決定好生和他理論一下。
“哎,我說,你不要總是,你們人類,你們人類的,你別忘記你死之前也是人類,咱們都是同類,幹嘛用那麼鄙夷的語氣啊。”
“哦,那可能是我忘了,我做人不過六十年,做鬼卻做了快兩百年了,早已經忘記自己曾經是人了,包括現在,我在你心裡不也是一個老妖怪這樣的存在嗎?”
“你……你又竊聽我心裡的想法了!”
他淡淡的看着我說道:“不是竊聽,我只要盯着你的後腦勺就能夠知道你的想法,你以爲我想知道,被人強塞入想法,你覺得很好受是麼?”
我氣得牙癢癢道。
“那你就不要盯着我的後腦勺看啊!”
“哦,那好吧。”他淡淡的回道,然後一雙大手突然扳過我的腦袋,閉着我看着他的眼睛,按着我的頭髮。
“這樣就看不見了,夜深了,快睡吧。”
我盯着施佑霖英俊的側臉,越看越臉紅,這個禍害,難道不知道我盯着他的臉,壓根就不可能睡着好嗎?最後我索性用枕頭擋住了他的臉,這才淡定的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挪開了枕頭,將我的身體涌入了一個微微溫暖的懷抱當中,輕輕的在我耳邊嘆息。
我很想睜開眼睛問他爲什麼嘆氣,可是卻困得眼皮打架,掙扎許久只能作罷。
第二天醒過來牀上已經沒有人了,但是奇怪的是我卻覺得精神頭特別的好,好像是有人在我的身體裡面打了一股興奮劑一樣,有使不玩的勁。
我躡手躡腳的走出了臥室,結果卻看到施佑霖在客廳那邊擦拭着一個東西,走近一看發現卻是一柄紅色的小劍,這劍身上都生滿了鐵鏽,看起來一點也不鋒利,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施佑霖拿在手裡,我卻感覺到了一絲煞氣。
“你在幹什麼啊?”我試探的問道。
施佑霖見我來了,快速的把小劍給收了起來,也不知道放在了哪裡。
他看着我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好些了麼?”
我點了點頭,想了一會才道:“感覺全身都有力氣了,恨不得馬上下樓跑兩圈。”
他撲哧一笑,沒有說話,而我已經開始磨拳搽掌的四處看了看,發現這個房子雖然裝修得很好,空間利用得也不錯,但還是有點髒髒的,反正我現在體內有使不完的力氣,乾脆做個大掃除吧!
我說做就做,抓着拖把就開始翻來覆去收拾傢俱,拖地整理房間,施佑霖想勸我都沒有辦法,只好站在旁邊乾瞪眼。
我心裡暗笑,看施佑霖這副束手無策的樣子可真搞笑,一看就知道生前估計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不識人間煙火那種,更別說做家務了,哎,這樣的男人拿來到底能夠幹啥呢?
我想得出神,準備將沙發底下扳開掃一掃灰塵,於是讓施佑霖來搭把手,可是偏偏他一幅不樂意的樣子,不過還是拗不過我,搭着手幫我把沙發給挪開了。
我舉着拖把準備拖兩下地,結果這時卻發現沙發底下的旁邊角落竟然有一個黑色的小洞口,我覺得詫異無比,正想湊過去看,結果卻被身後的施佑霖一把給拉住了手腕。
他將我拖到身後,嚴肅的看着我道:“你幹嘛?”
我懵逼道:“打掃啊,不過這裡怎麼有個洞,你來看看,是不是老鼠洞?”
“什……什麼?老鼠洞。”施佑霖不知道爲什麼抓着我手腕的手都在顫抖,聲音也非常的不自然,我覺得奇怪,便回頭看他。
“你那麼激動幹什麼?難不成你害怕老鼠啊?”
施佑霖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許久不自然的說道:“行了,看你病好了就折騰,趕緊收拾好,我帶你出去吃飯。”
我想了想,便準備把沙發給推回去,結果這時那黑洞洞裡面突然躥出來了一個灰色的東西,瞬間就竄到了我的腳邊,我被嚇了一大跳,吃驚的看着這個東西,發現竟然是一隻碩大的老鼠。
這屋子裡面竟然真的有老鼠!
我嚇得不清,第一次看到那麼大的老鼠,這老鼠起碼比我的腳還要大,直接竄到了我的腳邊,我趕緊去拉施佑霖,結果卻發現他已經不在我身後了。
“你……你快過來。”施佑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跳到了沙發上面了,一臉驚恐的表情。
我頓時被他的表情給逗笑了。
插着腰狂笑道:“哈哈哈,瞧你給怕的,一個大男的,竟然害怕老鼠,你娘不娘啊!”
施佑霖一臉的陰鬱,看着我半響才道:“你快把它弄開。”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滿意足,終於找到施佑霖的弱點了,一個鬼,竟然害怕老鼠,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這一刻我壓根就沒有想到施佑霖看到老鼠的時候不是一般的恐懼,那種恐懼彷彿來自靈魂,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錘擊他的靈魂一般,當然,如果我要是早一點發現這件事情的話,後面應該也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了吧。
我拿着拖把就去打那老鼠,可是那老鼠偏偏跑的賊溜快,我滿屋子找它,最後還是被它給跑了,而且還把自己搞得氣喘吁吁的,還好最後一秒施佑霖的指尖出現了一小團藍色的火苗,這火苗飛快的跳到了那老鼠的背上。
頓時火焰侵襲它的全身,幾秒鐘的時間不到,那隻碩大的老鼠就被燃燒成了一小撮灰燼了。
我楞楞的看着老鼠的灰燼,又回頭看了一眼施佑霖,第一次竟然覺得有點從心裡面開始發冷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暫時有些窒息,我捂着自己的胸口。
還沒有從剛剛的那場震撼當中回過神來,如果你親眼看到一個活生生的動物被燒死在你的面前,而且它燒死前的那些動作和掙扎呈現一種慢動作,估計是個人都會受不了的。
我在剛剛那個瞬間竟然覺得自己也像是那個老鼠一般,莫名其妙的出現,然後又飛快的死亡,施佑霖會這樣對我嗎?
我不僅有些愣神的想着,結果頭卻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施佑霖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淡定,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他被一直老鼠給嚇尿了,壓根就不敢相信他這樣的鬼竟然會害怕一隻小小的老鼠,不過後面他對那老鼠的殘忍,也是讓人有些害怕。
看到我這麼憂慮的樣子,施佑霖皺眉道:“怎麼?你也被嚇壞了?”
我揮開了他的手,不自然的說道:“怎麼可能,你以爲我是你啊,連一隻老鼠都害怕了,這房子的前主人看來生活開得不錯,不然也不會把老鼠也養得那麼大隻了。”
施佑霖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沒有多說,只是道:“好了,你先打掃一下吧,我們出去吃飯。”
我沒有再問老鼠的事情,畢竟這件事情對我們兩個來說,其實都有點尷尬,而我則是有點害怕。
一連在屋子裡面待了三天。
這三天施佑霖每天晚上都和我同塌而眠,然後第二天起來我便感覺神清氣爽,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了大半,說來也奇怪,我精神越好,施佑霖的臉色卻顯得有些蒼白疲憊,像是有點操累過度的感覺,我問他是不是因爲給我身上渡了陰氣的原因。
結果他卻回答得十分的冷淡說不是。
我心裡偷偷的想他肯定是爲我做了什麼,這才連累自己身體的。
第四天施佑霖帶我出門,說是去看病,我不僅想到,我身體不是好了嗎?爲什麼還要看病?
結果施佑霖卻說道:“你的身體病因只是暫時被我用陰氣給壓制下去了,這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必須得根除,反正你信我不會害你就行了。”
兩句話的功夫施佑霖就低頭咳嗽了幾聲,看起來狀態是真的不好的樣子,我不敢多說,只好跟着他坐上了車前往不知名的目的地。
心中無限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