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龍飛聽我這麼一說,扭頭朝派出所那邊看了過去,沉聲道:“我先前離開時,好像看到那白毛男子胸口掛了一個牌子,那牌子我曾見過,是…是…。”
“是什麼?”我忙問。
他一怔,仔細回想了一下,支吾道:“像是某個組織的牌子,我在縣裡賣花圈那會,好似遇到那個組織的人。”
“組織?”我有些不明白他意思了,就問他:“什麼組織?”
他稍微想了想,說:“具體什麼組織,我不太清楚,不過,聽人說,那組織的人,殺人不眨眼,你最好別招惹那白毛男子。”
我哦了一聲,淡聲回了一句知道了,也沒再說話,便徑直朝棺材鋪走了過去。
很快,那孟龍飛驅車離開。
待他離開後,我沒急着敲門,而是盯着孟龍飛離開的位置,看了一會兒,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他剛纔說的那個組織,很有可能大有來頭,至於那白毛男子,或許可能跟小卓警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至於具體是什麼關係,或許只有小卓警察知道了。
說實話,我並不是很關心這事,僅僅是愣了一會兒,便擡手敲了敲棺材鋪的店門。
不到半分鐘時間,門開了,開門的是小師妹蘇曉蔓,她一見我,臉色有些不對勁,我笑着問了一句,“小師妹,幹嘛呢,給師兄甩臉色勒?”
她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也不說話,徑直朝裡面走了進去。
望着她的背影,我苦笑一聲,心裡卻明白的很,這幾天我一直在鎮上回來跑,壓根沒回過棺材鋪,估摸着蘇曉蔓曾看到過我了,怪我沒回棺材鋪。
對此,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索性也懶得解釋,跟着她進入棺材鋪,徑直上了二樓。
回到二樓,我笑着跟蘇曉蔓說了幾句話,大致上是告訴她,我這幾天忙着西門村的事,這纔沒回家,又把高鎮長給的一千塊錢交在她手裡。
那蘇曉蔓接過錢,沒好氣地來了一句,“你離開的這段時間,秦老三來過一次,把他的東西全拿走了,說是以後不會來這棺材鋪了,對了,他還給你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說是他欠你一個人情,讓你遇到難事給他打電話。”
說罷,她朝我遞了一張紙條過來,我大致上瞄了一眼,這上面是一串數字,我想也沒想,將那紙條收了起來。
對於秦老三的離開,我並沒有多傷感,這倒不是說我冷漠,而是在這之前,我就感覺秦老三早晚會離開,沒想到的是,他離開的時間會如此急。
我深呼一口氣,下意識朝秦老三曾住過的房子看了幾眼,嘀咕道:“人,或許就這樣吧!走走留留。”
說完這話,我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
剛進門,蘇曉蔓的聲音傳了過來,“師兄,等等!”
我停下腳步,朝她看了過去,“怎麼了?”
她擡頭望了我一眼,很快又將頭低了下去,拽着自己的衣襟,也不說話。
這把我給急的,就說:“師妹,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缺錢了?”
我這樣說,是因爲她來了我這邊後,偶爾聽她提過自己的家庭,說是她家庭不太寬裕,母親好像有病在身。
她死勁晃了晃腦袋,還是不說話。
我也是急了,下意識抓住她肩膀,說:“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她輕聲嗯了一聲。
“誰?”我臉色一沉,忙問。
她微微擡頭瞥了我一眼,怯怯地說:“我父母讓我回家結婚。”
嗯?
結婚?
我有點懵,這蘇曉蔓跟我年紀差不多,結什麼婚,這不是瞎鬧麼,就說:“你同意了?”
她死勁晃了晃腦袋,也不說話。
我又問:“跟誰結婚?”
她還是不說話,低聲抽泣起來了。
一看她這樣子,我立馬猜測出,估摸着是她父母逼婚了,我會這樣想,是因爲我們這邊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事,一般女兒在外面工作啥的,家裡的父母都會將女兒召喚回家,逼着結婚生子。
說白了,在我們鄉下,家裡沒錢了,一些父母的第一想法是嫁女兒,畢竟,嫁女兒能收穫一筆不錯的金錢。
要是沒猜錯,蘇曉蔓估計也是遇到這種情況了。
一想到這個,我朝蘇曉蔓看了過去,沉聲道:“師妹,你跟師兄說句實話,你想不想結婚?”
“不想!”她死勁晃了晃腦袋,抽泣道:“我們隔壁村子的一個瘸子給我媽拿了五萬塊錢,要把我嫁給他。”
聽着這話,我也是火了,這特麼是嫁女兒嗎,分明是賣女兒啊,就說:“她說了時間沒?”
“三天內必須要回去,要是不回去,就…就…就把我妹妹嫁給瘸子。”
說着,蘇曉蔓嚎啕大哭起來,死死地抓住我手臂,抽泣道:“師兄,我妹妹才十三歲,求你了,一定要借五萬塊錢給我,我…我…我。”
說到最後,蘇曉蔓已經哭成了累人。
看着她,我心裡某根絃動了一下,說:“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找錢。”
說罷,我擡手拍了拍她肩膀,沉聲道:“找齊錢,我陪你去一趟你老家。”
“師兄!”她淚眼婆娑地看着我,抽泣道:“可,師兄,你也沒錢啊!”
我再次拍了拍她肩膀,“相信我,即便是賣血,我也給你湊足這五萬塊錢!”
說完這話,我擡步朝外面走了過去,不待我走到門口,她一把抓住我手臂,說:“師兄,我…我…。”
“沒事,天塌下來,師兄給你頂着。”我安慰她一句,由於急着去借錢,我也沒跟她多說什麼,便徑直朝外面走了出去。
出了棺材鋪,我站在門口的位置,心中複雜的很,這五萬塊錢於我來說,無疑是一筆巨資,想要借到五萬塊錢,更是難上加難。
我的第一想法是找資陽濤,不過,想要資陽濤那胖子僅僅是個高中生罷了,就算有錢,也不過是三五幾百罷了,與五萬巨資相比,這幾百塊錢宛如九牛一毛一般。
“呼!”我深呼一口氣,擡眼看了看天色,腳下朝資陽濤那邊走了過去,主要是想讓他幫忙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