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不起,大……大概是……我的孩子……”
保羅主動開口說到。經過之前和克萊恩的對話,他似乎對發生這種事情有了些準備,但臉色依舊鐵青。
聽聞後塞妮絲雙手捂住了臉,隨後突然起身,憤怒的給了保羅沉重的一擊。
之後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克萊恩揉搓着手中的金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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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打破沉默的人是塞妮絲。
“那麼,你們打算怎麼辦?”
不得不說塞妮絲之前表現的極爲冷靜,面對外遇的丈夫,她並沒有歇斯底里,只是賞了他一巴掌。
保羅蜷坐在角落裡已經絲毫沒有了往日的威嚴。
“我想在幫助夫人生產後,辭職離開這裡。”
回答的人是莉莉雅,她也極爲冷靜,似乎在把懷孕說出口時便想好了結局。
“孩子怎麼辦?”
“我預計在菲託亞領地內生產後,帶回故鄉養育。”
“剛生完孩子消耗掉許多體力的你,無法負荷長途旅行吧。”
“……或許吧,但也沒有其他能投靠的地方。”
根據克萊恩的知識,莉莉婭這趟旅程就算是連續換乘公共馬車也要花上將近一個月。
等莉莉婭生產後大雪差不多也要到來,前往這趟旅途的是剛生產完虛弱的她和剛出生的嬰兒,她所作的計劃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
縮在角落的保羅的想要說些什麼,被塞妮絲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魯迪則是眼神在保羅、塞妮絲、莉莉婭之間徘徊,似乎也很是緊張。
塞妮絲帶着爲難表情咬着指甲,看來她也在猶豫。
她和莉莉婭的關係一直很好,稱爲摯友也不爲過吧,正是因爲這樣才讓她更爲煎熬,她知道這時候把莉莉婭趕出家門代表着什麼。
對於信仰着米里斯教的人來說,遇到這種事能願意坐下來談話都已經是莫大的奇蹟了。
望着這一幕,克萊恩突然想起了人神的預言:「重大的家庭變故」「不止一個家人的死去」「我的選擇」
聯想到這個預言他猜測到,如果他什麼都不做莉莉婭和她肚中的孩子可能會死在回家鄉的路上。
看着猶豫的母親,頹廢的父親,和決然的莉莉婭,克萊恩心中有所決斷。
無論是什麼原因孩子都是無辜。
他看了眼縮在角落的保羅決定讓這傢伙擔起責任。
“我看到了,父親大人逮住了莉莉雅的把柄,對她進行過好幾次威脅。”
爲了讓看起來更加真實,克萊恩發動小丑的能力控制面部表情說了出來。
“咦?”
“咦?真的嗎!”
保羅發出了驚呼,塞妮絲似乎相信了克萊恩的謊言,詫異地看向莉莉雅。莉莉雅雖然依舊面無表情。
弟弟魯迪似乎明白了什麼心領神會的配合着說到:
“我也知道,之前有一次,我半夜去廁所時經過了莉莉雅的房門口,結果聽到父親大人說……‘要是不希望那件事被抖出去,就乖乖張開雙腿’之類的話。”
“啥!魯迪,你說什麼蠢話……”
“你給我閉嘴!”
保羅剛想說什麼便被塞妮絲堵了回去。
“莉莉雅,剛剛魯迪說的這些話是真的嗎?”
“不,這種事……”
莉莉雅開口欲答,視線卻在到處亂飄。
看來不是真的,
不過也是保羅還沒這麼人渣。克萊恩通過小丑的能力觀察到。
“也是,以你的立場,即使確實發生過那種事也無法明講……”
看到母親選擇相信這套說辭,克萊恩準備再加一把火。
“母親大人,我覺得莉莉雅沒有錯……”
“是父親大人不好……”
克萊恩和魯迪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到。
良久塞妮絲重重嘆了口氣。
“莉莉雅,留在我們家吧。你已經是一家人了!我不允許你擅自離開!”
保羅瞪大雙眼,莉莉雅伸手掩住嘴,眼裡含着淚水。
擁有小丑魔藥觀察能力的克萊恩知道,塞妮絲並沒有相信,這是她爲兩條人命做出的妥協。
事後塞妮絲以冷酷的視線看了保羅一眼,獨自回到臥室。
客廳裡留下了淚流不止的莉莉婭、猶豫着是否安慰的保羅和鬆了一口氣的魯迪。
克萊恩把外面的事交給了魯迪和保羅,自己走進了臥室安慰起了母親。
一直忍耐着的塞妮絲聽到了安慰的話語情緒爆發,抱住了克萊恩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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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劍術訓練前, 保羅對克萊恩和魯迪表示了感謝,無論怎麼樣至少莉莉婭和孩子的生命暫時不用擔心了。
保羅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當天的劍術訓練卻額外嚴格。
訓練結束,克萊恩渾身汗淋淋的走進屋內,見到了拿着毛巾的莉莉婭。
“謝謝你,克萊恩少爺。”莉莉婭一邊幫克萊恩擦去汗水,一邊說道。
克萊恩眼神複雜的看着莉莉婭嘆了口氣說到:
“無論發生什麼,孩子都是無辜的,大人的罪孽不應由孩子來揹負,我希望我的弟弟或妹妹出生以後可以自由的活着,不要讓他揹負什麼。”
在夕陽餘暉的照耀下,莉莉婭面帶微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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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段時間後,塞妮絲生產了。
因爲是臀位,導致生產過程不是很順利。
連村裡請來的產婆都說無計可施了。
好在莉莉婭動用她擁有的一切知識,拼命幫忙,加上克萊恩和魯迪不間斷的治療魔法才勉強總算成功。
是女孩子。是魯迪期待已久的妹妹。
我們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這時莉莉雅卻出現要生了的徵兆。
這回又是早產,所幸之前表示無計可施的產婆派上了用場順利的生了下來。
生下來的孩子雖然體型比塞妮絲的女兒小,不過也發出了很有精神的哭聲。
這邊也是女孩。
塞妮絲的女兒叫諾倫。
莉莉雅的女兒叫愛夏。
她們被取了這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