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荷香恍然大悟,不免又有些憤怒,嘟嚷着抱怨,“這個秦婕妤真是個害人精,一次兩次的不夠,還想時時刻刻,要不是有皇上,真想將她給滅了,省的總是添亂,讓人沒個安生的日子。”

荷香雖然說的小聲,還是落到了蘭香的耳中,蘭香看了看熊皇后,輕聲的咳了咳,荷香總算有所收斂,斂了斂臉色,福身行禮之後,走了出來。

蘭香也很快的跟了出來,將荷香拉倒一個僻靜的角落,低聲訓斥道,“你個沒腦子的,這話也是你能當着皇后娘娘能說的?”

荷香雖然明白自己做的有些不對,被蘭香這般直接的指責,還是有些委屈,忍不住聲音就拔高了些,“我說的也沒錯啊,這個秦婕妤就是個害人精,害完這個又害那個,她以前就害死了好幾個人,要不是皇上攔着,她早就該打入冷宮,唔唔唔唔……”

蘭香氣急敗壞的伸手捂住荷香的嘴巴,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引起什麼動靜,低低頗有些氣急敗壞的訓斥,“你非要跟我杆上了是不是?怎麼我說的話你就聽不見去呢,我說這些也是爲了你好,真要害你的話,早就捅到皇后娘娘面前了,何必巴巴的現在跟你講這些道理,還是你以爲你現在成了掌事姑姑,管着一羣小宮女,指手畫腳慣了,聽不得別人的話了?”

這話說的有點嚴重了,荷香忙討好的給蘭香順氣,“好姐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計較了,我這不是也是情急才這般說的嗎?好姐姐,別生氣了,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又在娘娘身邊這些年,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雙後合十。配上可憐巴巴的表情求着原諒,蘭香本來也沒有真的生氣,見狀,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荷香見蘭香笑了,也跟着笑了起來。

正當蘭香和荷香笑的時候,菊香不知道從哪兒跳了出來。拍了一下荷香的肩膀,可把荷香嚇了一跳,荷香回頭見是菊香,忍不住給了菊香一個白眼,菊香沒有覺察荷香的白眼,笑眯眯的看着蘭香,“你們兩個躲在這裡說什麼悄悄話?也說來給我聽聽?”

蘭香面色淡然的撥開菊香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很淡然的說道,“時候不早了,皇后娘娘還在等着了,趕緊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荷香朝菊香擠了擠眼睛,第一個拋開,菊香的目光自然是跟着荷香走,見荷香跑遠,就轉過頭來看蘭香,想從蘭香嘴裡探出什麼消息來,等她回頭的時候。卻發現蘭香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遠了,半個身子已經踏進殿中了,氣得菊香站在原地直跳腳。不一會兒,就有小宮女怯生生的湊上來請示,菊香滿肚子氣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顧明珠發現昭宗帝最近很奇怪,具體是哪裡奇怪,她又說不上來,總覺得兩人獨處的時候。昭宗帝不想從前從喜歡跟自己膩歪在一起,每次都讓自己神智迷失;現在跟從前也是差不多,卻多了些什麼東西在裡頭,具體是什麼。心裡隱隱有數,但是怕自己說出來之後,自己會要面對更加尷尬的情形,於是,選擇了一筆帶過。

其實,顧明珠跟昭宗帝獨處的時候,不總是爲了些男女之間的情事,在這裡,就不得不提,昭宗帝卻是是個很精明的人,每次在顧明珠有所戒備的時候,總是會做出些在外人眼裡挑不出毛病的互動來,例如下棋、看書之類的,無形之中,顧明珠放下了戒心,在不知不覺之中,就跟昭宗帝的關係親密起來,兩個人除了下棋之外,總是會討論,討論的內容很多,詩詞歌賦、所見所聞,上至天文地理、下到瑣事趣聞,無一不談,當然,兩人也討論些國事。顧明珠跟顧老爺子在外五年,見識談吐自然跟普通的貴族女子不一般,她能看到民生最基本所需。從前她是會在信中跟昭宗帝寫見聞,但比不了她在昭宗帝面前說出她的見解。

從前昭宗帝是不跟顧明珠討論這些,也不是說後宮的規矩,或者是他看不起女人之類的,認爲女人天生適合侷限在後宅中,眼界沒有男子寬闊。最主要的是,他是深刻的知道顧明珠有多麼的受寵,同昌大長公主連內宅的基本手段都願意教給顧明珠,更加不會讓她去學這些,之所以同意她跟着顧老爺子,不過還是因爲心疼她罷了。

要說兩人討論國事,還得從昭宗帝跟顧明珠討論起她在民間所見的繼子跟後母只見的恩恩怨怨,當時顧明珠說出的一番言論,讓昭宗帝大感驚奇,後來又嘗試着跟她談起一樁舊事的處理方案,顧明珠給出的答案符合他心中的設想,因此,昭宗帝又格外的看顧明珠不同,有了什麼事情,也願意跟她述說。

雖然身爲皇帝,要保持一陣居高臨下,不適合跟人談心事,但,總會有感到疲憊無力的時候,想要抒發下堆積已久的“垃圾”。但在抒發之前有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傾聽的對象,皇帝身邊的人是很多,但能讓皇帝放下心來全然信任的人卻是屈指可數。皇后或許是個好對象,可是皇后卻是個最不合適的人選,至於後宮裡其他的妃嬪,就更加的不用說了。他不是沒有想過跟顧明珠說,可是顧明珠不懂這些,他也不想將顧明珠拖入渾水之中,再說了,他也捨不得,不過,從現在看來,顧明珠卻是個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昭宗帝這邊是舒心了,唐嬤嬤連着懷蝶等人卻是無比的憂心起來,看着一日日在昭宗帝面前親暱自然的顧明珠,明明知道其中的不對,卻不能說出來,這種滋味,真的是別提多難受了。

離着過年沒幾日了,整個宮裡上至皇后下至最低等的官奴,都忙瘋了,昭宗帝也是如此,已經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沒有踏入後宮了,這些妃嬪們在忙碌的同時,卻還能抽出閒心眼巴巴的渴望着昭宗帝的垂憐。

要說在這後宮中,最清閒的人也只有顧明珠了,關雎宮的瑣事容尚宮、唐嬤嬤、張嬤嬤、王成恩將事情分成了四個大項,每個人各領着一羣人忙活,剩下的顧明珠貼身服侍的人,她們的工作就是伺候好主子。顧明珠除了陪霍太后、李太后說說話之外,每天縮在宸恩殿,很有些無聊,就開始有些憂傷了起來。

這是顧明珠在宮裡過的第一個新年,往年的時候她都是陪着家人一起過的,就算以前在外面,趕不到回家的時候,身邊也有親近的家人在,而這一次,雖然也有家人陪着自己守歲,可是畢竟隔了太多太多的人,意義也跟從前不一樣了。

在熊皇后提心吊膽中,新年總算是順順利利的過去了,就這樣一直到了元宵,到了整個正月走完,熊皇后看着平靜的後宮,眼皮子也沒有跳,這讓她心裡更加的發虛起來,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感覺有重要的事情發生。

二月二,龍擡頭,隨着第一場春雨淅淅瀝瀝潤澤冰雪消退後的土地,也瞬間的將冬日裡的淒寒陰冷一點點的融化,到了三月初,嬌豔粉紅的桃花被帶着微微寒意的春風吹滿枝頭落在比桃花還要嬌妍明媚的女子如瀑般的烏髮上,妝點得更加嬌媚動人的時候,恍若是一夜春風來,吹開了冒出新芽的枝頭上各色的花朵,活潑的、嬌豔的、清新的、嫵媚的、濃烈的色彩是神筆馬良手中的筆,繪就了一個分外奪目的世界。

熊皇后看着安婕妤挺着九個月的肚子,終於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語氣愈發的慈和,“安妹妹,你現在不方便,不用每日都來景仁宮,本宮已經向皇上請示過了,皇上也是贊同的。”

安婕妤掙扎着站起來,遲緩的朝熊皇后福了福身,一手扶着腰,一手撫摸肚子,臉上帶着驕傲、滿足,硬是抹過了她裝出來的卑微、恭順,“臣妾知道陛下心疼臣妾,可是臣妾卻不能失了禮儀,自然是要盡了本分,否則又有難聽的話,臣妾本來是覺得無所謂,可就怕委屈了皇后娘娘。”

荷香臉色一變,這個安婕妤,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明明是皇后娘娘看着你懷孕不便纔有恩典卻能扯到皇上身上去,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仍誰不明白,話裡暗指着皇貴妃,衆所周知,自從皇貴妃進宮之後,是一次都沒有上景仁宮過,除了偶爾在壽康宮碰到之外。

熊皇后原本還算祥和的面容一滯,飛快的垂下眼簾,掩住眼底裡的嘲諷,口氣淡了些,“既然安妹妹如此明理,本宮倒是不強求了。”說完,也不再理會安婕妤,直接轉向了姚賢妃,“姚妹妹,離清明節不過大半個月了,各種該要置辦的物件可都準備好了?”

姚賢妃站起身,儀態大方的福了福身,“回稟皇后娘娘,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臣妾真想跟娘娘彙報一下了。”

熊皇后點了點頭,“那等會兒姚妹妹就多留一會兒吧,母后太后娘娘、聖母太后娘娘將這事兒看得極重,皇上也是囑咐過好幾次了。”

姚賢妃又是一福身,愈發的恭順,“是,臣妾知道了。”

熊皇后又轉過頭對着沈德妃說道,“你是一宮主位,安婕妤的日子也在這幾天了,這些天你就多費點心,這可是大事,一刻都不能放鬆的。”

第二百一十八掌

被熊皇后點到,沈德妃的面色卻有些不好,她從來清高自傲慣了,不管是在閨閣中還是進宮之後,都是一帆風順的,雖然出來個身份能壓倒宮裡一干人的皇貴妃,又有少見的傾城國色例如芙婕妤、朱昭容等人。她到底是正一品的德妃,在這宮裡,也算是身份最高的第三位,最主要的是,她是二皇子的生母,也不想跟後宮的人有瓜葛,她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教養好二皇子,將來纔有機會去爭奪那個讓所有人都爲之奮鬥的位置,至於其他的,她還真的不怎麼放在心上。

饒是不情願,沈德妃還是得做出一副順從的樣子來,罷了罷了,安婕妤是個心大的,怕是她也有自己的主意在,到時候自己還是不要插手,在旁邊看着的好,免得到時候被牽扯進去,脫不開身。

熊皇后掃視了一下底下坐着的燕燕鶯鶯,見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就讓她們散開。

秦婕妤看着一個個的紛紛離開,再看看安婕妤一副煞有介事的、在好幾個嬤嬤、太監的扶持下慢慢的離開,陰冷寒毒的目光停留在安婕妤的肚子上,飛快的轉移開,然後若無其事的離開。

原本就一直關注着秦婕妤的荷香,眉頭忍不住的皺了起來,眼裡閃過一抹深思。

坐在步輦上,慈愛的撫摸着肚子,柔聲跟肚子裡講話的安婕妤在香映的提示之下,擡起頭,正好看到皇貴妃的華翠雲鳳肩輿與皇后用的沒什麼區別從轉角處轉到另一條道上,原本充滿母性光環的臉上滿是嫉妒、不甘,纖白的手指緊緊的扣着蜜合色大朵簇錦團花芍藥紋錦長裙精緻繁複的繡紋上。

香映擡頭就看到安婕妤被嫉妒、怨恨扭曲的俏臉,不禁打了個寒噤,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做出一副豔羨的口味來,,“皇貴妃真的是好命啊。這時候纔去壽康宮給母后太后娘娘和聖母太后娘娘請安。不過,今日倒是比平時早了些時候,看樣子,肯定是聖母太后娘娘今日又要下廚了,不然皇貴妃可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尋常的時候都是用了午膳,今日肯定是要留在壽康宮午膳的,不知道皇上今日皇上會不會也去。”

說到這裡,才做出一副懊惱的表情,惶恐不安的低頭,將剩餘的話都咽回肚子裡。

安婕妤倒是沒有注意到香映。她現在所有的理智都被香映的話給少了個乾淨,直到肚子突然傳來的一陣陣痛。她才收回了理智,手掌鬆開,手背上的青筋依舊醒目。

看着安婕妤突然表現出的疼痛,香映也開始有些緊張起來,命令停下步輦,緊張的追問,“婕妤。您是不是要生了?”

安婕妤動作輕柔的安撫着此刻顯得有些躁動的肚子,直到抽痛減少,才舒了口氣,“沒事,是肚子裡的孩子調皮了,在踢本宮呢。”話裡行間掩飾不住的驕傲和滿足。

香映掏出帕子擦了擦鬢角邊沁出的冷汗,低聲命令太監們繼續擡起,眼眸擡起正好落在安婕妤高高隆起的腹部上青白的手,忍不住冷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妄想跟皇貴妃鬥?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真以爲自己肚子裡的那塊肉能讓你從此立於不敗之地?看着吧,別以爲你順順利利的到了現在,就能順順利利的將孩子生下來,在孩子沒有安全的生下來之前,這一切都是未知數。也不看看,這宮裡每個人的眼睛都盯着你的肚子在,之所以不動手,就是看着你到底能折騰到什麼時候,還真以爲所有人呢都是傻子不成!

山茶給沈德妃換了一杯才泡好的茶之後,看着沈德妃仔細的檢查二皇子昨日完成的功課,再聯想到之前熊皇后的命令,沉聲開口道,“皇后娘娘這是什麼意思,秦婕妤、安婕妤的打算闔宮皆知,這難道是要把娘娘給推出來嗎?皇后娘娘這一招也真夠狠的,平常看着是個寬容的,沒想到出手這般狠毒,就以安婕妤愛作的性子,就算這孩子健健康康的,也能被折騰的不能順利待產,到時候責任就得全落在娘娘的頭上了,娘娘,您當時就該拒絕了纔是。”

沈德妃手一頓,將紙張放在一邊,面容平靜的看着山茶,“本宮身爲一宮主位,這是本宮能拒絕得了的嗎?就算本宮再不願,只要她還在永福宮裡,本宮就得管着,任憑本宮有多受寵,規矩擺在這裡,也不是本宮說不管就不管的。”說着,話裡就免不了露出幾分酸意來,“不是每個人都有皇貴妃這般好的福氣,可以什麼都不用管,每日逍遙自在的。”

山茶默然,又笑了起來,“娘娘,皇貴妃殿下有什麼好羨慕的,誰不知道陛下的打算,現在都在打賭呢,身份再高貴又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要落得個什麼都不如。”

沈德妃想到其中的關鍵,心裡頓時就好受了不少,懶懶的擡眼,“你這丫頭,可真是被本宮寵壞了,皇貴妃的閒話也是你能說的,小心被有心人聽到,本宮可是保不住了。”

芙蓉笑嘻嘻插了上來,“這傾翔殿裡裡外外被娘娘管得極嚴,怎麼可能會有消息泄露出去,娘娘,香映又找奴婢說話了,想要調回來,說她是一刻都不願意待在安婕妤身邊了。”

芙蓉感覺沈德妃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同刀鋒般銳利冰寒,好在這種感覺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芙蓉擱下玩笑的心思,靜靜的立在一邊不再說話。

山茶見狀,忙笑道,“娘娘,芙蓉不是這個意思,這個香映是娘娘賜給安婕妤的,芙蓉也是怕到時候會牽扯到娘娘身上,這才爲了以防萬一。”

沈德妃冷哼一聲,面容依舊是清冷高貴,可嘴裡說出的話卻同冬日裡的冰一樣,“這個香映,也是個心大的,要不是她祖母是祖母身邊最信任的婆子,本宮早就將她打發了,何必還留在現在丟人現眼,你們兩個也別念着是從高密候府出來的情分,人家未必領你們這份情。去,給安婕妤傳個話,居然她想鬧,就把這事兒給鬧大一點吧。”

沈德妃想起香映趁着自己有喜的時候,居然想勾引皇上,她還真當皇上跟自己那個父親一樣,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虧她還有臉求道高密候府去,惹得祖母還痛訴自己,要不是香映做的事情太噁心了,她還真的就把事情給攤開了講。外人看着她是一路順風,可誰知道,香映做的這檔子事,可把自己坑慘了,要不是後來自己生下二皇子,指不準自己就失寵了。

“娘娘,這不好吧?”芙蓉有些糾結,香映做下的事情,她是最心知肚明的,之所以給她求情,不是看在從前的份上,主要還是爲了自家的主子着想,不管怎麼說,香映都曾經是主子身邊最信任的大丫鬟之一,是主子從高密候府帶進宮的。要是香映在外面鬧出點什麼,難看的還是主子。

山茶卻沒有芙蓉這般多的想法,在她看來,香映早在起了不該起的心思的時候就不應該存活這,這些年留着她這一條命,已經是夠顧念從前了。再說了,奴才的命都是主子的,主子說什麼就該做什麼,沒有挑三揀四的權利。香映不過是個奴婢出身,仗着她的祖母是老夫人一直帶在身邊的婆子,從前在府裡的時候,就沒人敢招惹,進了宮,仗着自己有幾分顏色,就以爲自己能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從此平步青雲。呸,也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樣子,就她上不了檯面的東西,也敢跟主子平起平坐,真真是白瞎了眼。

看着沈德妃的面色有些不好起來,山茶很機靈的說道,“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將此事辦的妥妥的,絕對不會讓人發現一絲蛛絲馬跡的,”笑容中帶了陰險的算計,“就讓她們鬧吧,最好鬧得兩敗俱傷,到時候就不會再有人擋在娘娘的面前了。”

沈德妃的臉色這纔好了起來,滿意的點了點頭,跟山茶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芙蓉見到這情景,將嘴裡的話給嚥了進去,默默的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顧明珠在壽康宮用過晚膳之後,跟霍太后、李太后談了好一會兒話,還是霍太后見天色黯淡下來,這才拉住了李太后,讓顧明珠回關雎宮去。

整個皇宮是以乾清宮、景仁宮、御花園爲中軸線,分爲東廷和西廷,以景仁宮爲中心點,東廷和西廷又各分爲東、西六宮。從孝宗帝時期起,因爲寵愛廢人楊氏,特把原來不屬於西六宮範圍的交泰殿和周邊一些殿閣打通,建了關雎宮,真正說起來,關雎宮不算是東西各六宮之列。當時,孝宗帝將不受寵的妃子都放在了東六宮裡。敬宗帝繼位之後,也是將妃嬪都分派在東六宮內,到了昭宗帝的時候,也是如此。

從地理位置上來說,關雎宮卻是裡壽康宮和乾清宮最近的。因此,當離關雎宮的宮門不遠時,看到迎面而來的依仗,容尚宮有些惱火了。

這個安婕妤,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了,居然都敢跑到關雎宮來耀武揚威了,她又不是傻子,還能看不出安婕妤這番舉動完全是衝着皇上來的。

容尚宮深深的吸了口氣,不禁慶幸唐婕魄這兩日着涼躺在屋子裡養病在看到了,指不準就衝了上去,就真的如了她們的意。言情,要是她或容尚宮給了王成恩個眼色,王成恩就命擡輿車的太監們腳程加快了些,總算趕在安婕好的動作前,先進了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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