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翠容一下子提出了不少問題。
這些問題也伴隨着各種奇怪的疑點。
“……確實很奇怪,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距離天黑還有很多時間,先爭取在天黑之前把王青的執念徹底消除,再看看有沒有其他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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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秋水不想耽擱,帶着二女來到了走廊,開始調查。
走廊裡很乾淨,只有一個盆栽放在了走廊盡頭,沒有什麼明顯的信息殘留。
三人搜尋一陣無果之後,便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房間上。
寧秋水試着擰開門把手,卻發現面前的門被鎖上了,根本打不開。
他小心地將自己的耳朵貼在了門上,聆聽着裡面是否有奇怪的動靜。
不過,門內一片死寂。
寧秋水試着擰動了一下門把手,但門是鎖死的,根本開不了。
他微微皺眉,又去到了旁邊的房間試了試,發現都是一樣的。
三人詳細對這層樓的所有房間做了檢查,發現所有的門都被鎖住了。
“哎,奇怪哎,這層樓的房間的門怎麼都是鎖住的?”
司興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有些無語:
“這麼搞,我們還怎麼繼續調查啊?”
寧秋水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盆栽上。
這株盆栽……挺顯眼的。
他朝着盆栽走了過去,簡單地摸索起來。
司興莉見着寧秋水這對着一株植物上下其手的動作,道:
“擦,寧秋水,你快住手啊,人類跟植物是不會有結果的!”
寧秋水沒搭理她,還在摸索着,沒過多久他便在盆栽的底部摸到了一張房卡。
“找到了。”
他說道,擡手揚了揚這張房卡,但卻一直蹲在原地。
二女感覺到了不對勁,對着寧秋水的背影問道:
“你咋回事?”
寧秋水頭也不回地道:
“你們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二女對視了一眼,拿着鬼器,小心地朝着寧秋水後背走去,隨着她們走近了之後,才發現被寧秋水刨開的盆土裡……有一隻慘白的斷手。
這隻斷手還保持着奇怪的抓握姿勢,斷裂的地方十分平整,有點像是被某種利器割開的。
泥土裡,還浸染着一些血液。
“這隻手……”
塗翠容低聲喃喃,表情閃過了一抹不自然,但也只是一閃即逝。
寧秋水站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找找吧,應該有一個房間是能打開的。”
寧秋水已經找遍盆栽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土裡都翻過了。
只有一張房卡。
這也意味着,如果這張房卡不是萬能卡,那只有一個房間能打開。
滴——
將房卡隨便貼在了一間距離自己最近的房間門口上,房門上的感應器發出了聲音,但並沒有打開。
看來不是萬能卡。
三人眼中的光芒微頓,他們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試,最終發現這張房卡,只能打開401房的房門。
隨着房門打開,裡面簡單的酒店裝修風格映入眼簾。
三人進入房間之後,寧秋水將房門反鎖,簡單在屋子裡面排查了一下。
這裡被收拾的很乾淨。
“什麼都沒有,服了。”
司興莉感嘆了一句,也不客氣,直接將自己摔到了舒服溫暖的大牀上。
“啊~當說不說,這酒店的牀倒是真的軟~”
站在沙發旁的塗翠容似乎明白了什麼:
“好像,這層樓的『故事』不是準備給我們的。”
司興莉偏過頭:
“啥意思?”
塗翠容:
“意思就是,觸發劇情的會是『本能』階段的我們。”
“我們現在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夠留下更多更加關鍵的訊息,幫助他們破案。”
司興莉揉了揉自己的頭。
“不是吧~”
“把這麼艱鉅的任務交給另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嗎?”
“聽上去真的好不靠譜。”
塗翠容斜視她:
“畢竟你就是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人。”
司興莉發出了一聲惡龍咆哮,要跟塗翠容撕扯,但寧秋水制止了她們。
“噓——”
寧秋水示意二女噤聲,目光投向了門口。
二女屏住呼吸,也將注意力放到了那頭。
她們聽見,門外有密集的腳步聲。
噠噠——
噠噠——
聽上去,像是兩個人。
腳步聲在走廊裡移動了一陣子,忽然停在了他們的門前。
咚咚咚!
對方先是敲了敲門,發現房間裡沒有迴應之後,外面的人便開始不停扭動房間的門把手,併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咔咔——
咔咔——
房間裡的三人盯着不斷髮出聲響的門把手,心裡的警惕提升到了極點!
明明他們進來的時候,沒在走廊裡看見其他的人。
門外的人是誰?
新進來這層樓的詭客?
還是……
…
就在三人猜疑不定的時候,門外的二人發現這間房間的門打不開,也不再繼續浪費時間,於是離開了這裡,朝着其他房間去了。
隨着他們走遠之後,二女繃緊的心情才稍微緩解了一些。
她們回過頭,卻發現寧秋水正蹲在了牀面前,距離司興莉很近。
“靠,寧秋水,你,你幹嘛?”
司興莉緊張地詢問,並掏出了那個馬桶搋子。
寧秋水用鼻子嗅了嗅牀邊,說道:
“牀……有血腥味。”
司興莉一怔:
“血腥味兒?”
“我怎麼沒有聞到,喂,長腿怪,你有沒有聞到?”
塗翠容搖頭。
“沒有……寧秋水,你確定你沒有聞錯?”
寧秋水:
“我對味道一直很敏感。”
他說着,將手伸到了牀旁垂落的牀單處,緩緩將牀單撩起,而後把頭埋低,看向了牀板下。
目光觸及那裡的時候,寧秋水的瞳孔猛地一縮。
牀板之下,竟不知爲何浸透着大量的鮮血!
這些鮮血雖然已經乾涸粘稠,但依然散發着味道。
“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寧秋水說着,司、塗二人也跟着來到了寧秋水的旁邊,謹慎地望向牀板。
見到了上面的鮮血之後,司興莉的臉色立刻變白了不少,她起身,翻開了被褥,看見潔白的牀單上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這才呼出一口氣。
“嚇死我了,我還以爲……被褥裡面藏着什麼可怕的東西呢……”
“不過,爲什麼牀板上會有這麼多血?”
寧秋水搜查了一下週圍。
“有一種可能……這裡被清理得很乾淨,被褥什麼的明顯被換過新的,房間裡的氣味也被淨化過一次,不然血腥味兒不會這麼淡,之前這個房間應該是死了人,但清理屍體的不是血門中的詭異力量,而是『兇手』。”
“之前我們在外面看見的那隻斷手,搞不好就是受害者留下的!”
司興莉若有所思。
“那隻手,會不會就是王青姐姐的手?”
寧秋水搖頭:
“不太像,那隻手看上去像是一個男人的。”
這時,一直沉默的塗翠容開口道:
“那好像是……程也的手。”
提到了這個新的名字,寧秋水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
司興莉的語調拔高了好幾度,整個人也有些不正常的緊張:
“程也?”
“長腿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寧秋水聽她們這語氣,眉毛微微一皺:
“你們認識?”
塗翠容沉默了一小會兒,說道:
“程也是我們詭舍的人,跟我們一起進入的血門,他以前自己過過第七扇門,還跟着前輩們混過第八扇,是詭舍裡相當厲害的存在……”
“其實,剛纔在看見斷手的時候,我就有一種熟悉感,只是沒有說出來。”
“那隻手是右手,程也的右手中指第二個指節有明顯的突出,我之前有留意過,跟那隻斷手……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