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樣？沒事兒吧？”一個穿着一身藍色的工作服戴着白手套的傢伙走了過來，跟他一挑眉毛。
“沒事，我能有啥事，你那邊搞定了？”
“搞定了，我動手你還不放心麼，乾淨利落，十秒鐘就給您辦得妥妥當當。”
對方說完，咧着個大嘴笑起來，那焦黃的牙齒很扎眼，一看就是個大煙槍。
“行，順利就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辦完了趕緊走。”
“嗯。”
男人一側身，上了電動車，倆人搖搖晃晃在路上，悄無聲息地溜進了衚衕兒裡。
——割——
“老大？咋啦？”
一回來就發現陳凡擺弄着黃龍道長送來的幾炷香，又是摸又是聞的，孫小妖在一邊看得心裡沒底，趕緊往前湊了湊，一臉小心地問道。
“你這個香是黃龍道長給你的？”
陳凡陰沉着臉看着孫小妖，微微皺眉。
“是啊？咋啦？”
孫小妖越看越沒底，心裡頭很納悶兒，心說這個上香用的香左右就是粗細上有點差別，總的來說不都一個樣兒嗎？咋老大今天看到了這個香臉色都變了呢？
“你去黃龍道長的香堂把他請過來，就說我有些不明白的事兒，想跟黃龍老哥討教討教，你說話的時候客氣點兒，去吧。”
陳凡的臉色異常凝重，說話的時候也不快不慢，不同平素裡的感覺，這聲音裡隱隱地帶着幾分惱火，看似平靜實則暗藏兇險，叫人打心眼兒裡覺得寒戰。
——割——
“啥？叫我過去？”黃龍道長見孫小妖又回來了，心裡頭也納悶兒，他一臉懵逼地撓撓腦袋，“陳凡老弟叫我親自過去？你確定？”
“確定，老大親口跟我說的，說是有些事情搞不明白，想跟您請教請教，還叮囑我一定要客氣點兒，這不我就來了麼！”孫小妖說完，輕嘆一聲，“我在外面等您，車就在門口兒，您收拾收拾吧，啊。”
孫小妖轉身下樓了。
“師傅，我咋感覺來者不善呢？”旁邊的小徒弟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啊，可這是爲啥呢？誒我問你，那個香你是不是拿錯了？是按照我說的拿的嗎？”
“是啊！我親自挑的，不會有錯！”
“那就奇了，你收拾收拾，咱還是過去看看吧，具體怎麼個事兒現在也說不清楚，先看看再說。”
“誒。”小徒弟點了點頭，收拾收拾跟黃龍道長下樓了。
一路上黃龍道長這嘴就沒閒着，問東問西，就想從孫小妖的嘴裡套出點兒實話來，孫小妖也看出了黃龍道長的意思，並不隱瞞，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
“你是說，你們老大一直在搬弄我們送去的那幾只香？”
“嗯。”
“那香有啥問題嗎？”
“這我哪兒知道，在我看，香都差不多，一根根都筷子似的，看不出好壞來。”
“誒呀，還是有區別的。”
黃龍道長愈發地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輾轉衆人到了吳家的別墅，已經是下午了，陳凡他們已經把用得到的東西搬過來了，一個挺大的法壇放在收拾乾淨的小客廳裡，陳凡手裡正蹲在地上用螺絲刀擰緊一個摺疊的架子，見他們過來，拍拍手直起腰來，“喲，老哥來啦！”
“啊！來了！來了！”黃龍道長點點頭，趕緊揹着手過來，左右一看見那幾炷香放在盒子裡，徑直地走了過去，他蹲下身子，把裡面的幾炷香拿起來，手摸了幾下，又放在鼻子邊兒上仔細聞了聞，這眼睛剛一閉上，猛地一個激靈立即抖了一下，嚇得差點兒坐在地上！
“這！？這是！？”
“黃龍老哥送來的東西，當真不錯，幸虧小弟我平素裡爲人謹小慎微，生怕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什麼問題，要不然今天晚上非出點麻煩不可。老哥，叫您來沒別的意思，就想鬧個明白，是小弟得罪了什麼人了還是吳家得罪了什麼人了？人命關天的事情上要擺上一道？真這麼大仇口解不了了嗎？”
陳凡說完，側身坐在沙發上，家裡的傭人過來上茶，黃龍道長卻臉白如紙，汗都下來了。
“兄弟，這，這不對勁兒呀！這斷魂香不是我的呀！我怎麼可能拿出這種東西給你呢？不對不對！”
“我覺得也是拿錯了，這東西價格昂貴，五百塊錢怕是拿不到的。”陳凡在一邊笑了笑，拍拍身上的塵土，“而且黃龍老哥好歹是我老哥，一直以來對小弟也算照顧，多年來兄弟自認爲沒什麼得罪的地方，於心來說，沒那麼仇口讓您憋着心思害我，您說是麼？”
陳凡目視前方，忽然一歪身子，一側頭，“除非有人威脅你！”
“威？威脅我？”
“嗯！威脅你。”
陳凡一咧嘴，“如果真是這樣，這也不奇怪，大家都是走江湖混飯吃的，出來混飯吃不容易，假若是什麼高人手底下壓箱底兒的老徒弟什麼的跑來求你幫忙了，你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也確實挺爲難的，是吧。”
陳凡在一邊嘿嘿笑，黃龍道長的臉色卻一會兒白一會兒黑的，來回變換可是精彩極了，“陳，陳凡兄弟……你，你是不是聽誰瞎說什麼了……”
“沒沒沒，我就隨口說說，老哥你這是怎麼了？”陳凡擺擺手，看起來還是挺淡定的，可黃龍道長總感覺陳凡這會兒這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嚇人，說話都結巴了，“那個，兄弟，你聽我說，我想你是誤會了！在此之前的確有人找過我，說過這個事兒，可我當時就拒絕了呀！咱兄弟啥關係呀，就算老哥我不幫着你，我也不能害你不是！沒有的事哈，沒有的事兒！這裡一定有誤會，一定有誤會！你等會兒我把那小兔崽子叫上來，讓他當面把話說清楚！”
黃龍道長腦袋都大了，一側頭，朝門口吼了一嗓子，“誒！那個誰！你特麼給我上來！快點兒的！這特麼到底咋回事兒啊！你特麼是不是吃錯藥拿亂東西啦！”
月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