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跟黃穎竟然還搞到一起了？這小子行啊，都勾搭上女明星了！”
嘴裡叼着煙，一個看起來瘦骨嶙峋卻又是一身紋身的老頭兒正坐在麻將館裡跟光頭強他們幾個在打牌，說到這隻有內部人士才知道的最新消息的時候忍不住唏噓了一下子，光頭強撇着嘴冷哼一聲，“這有啥好奇怪的，有條件就整唄，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意大，一個願意挨，旁人再看不順眼還能怎的？”
“你心裡頭就一點兒一件都沒有？”一個老頭子挑起眉毛上下打量着光頭強，他知道光頭強的寶貝閨女一直在跟陳凡他們混，也多少聽說過一些關於青青和陳凡的事情，所以，這會兒對光頭強的態度也是相當好奇的。
光頭強想了想，略微有些無奈地輕嘆一聲，轉頭看他，“有意見能咋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姑娘大了想管也管不住啊，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是非好壞，應該也是心裡有數，像我們這種爲人父母的，操碎了心也沒用。”
“臥槽，你還真看得開。”老頭兒撇着嘴碼起了麻將牌，歪着嘴把菸頭兒塞進菸灰缸裡，繼續說道，“康爺可不是一般人，康爺那幹閨女，也不是什麼善茬子，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陳凡站在了黃穎那一邊，這多少有點惹火燒身的意思啊，他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想不開呢。”
“不是想不開，是壓根兒就沒想。”
一邊一直沒吱聲兒的一個老阿姨忽然來了一句，撩起眼皮看看他，又看看光頭強，“藝高人膽大，這話你們沒聽說過麼，那個姓陳的小鬼跟我們這些人原本就不是一路人，差着境界呢，說句不好聽的，人家，可能壓根兒就沒拿咱們這樣的人當成一回事兒，你有人有槍敢動手，可人家呢？殺人不見血，玩兒似的。假若不是這樣，就強子你能讓他活到今天？就你那寶貝閨女天天跟着人到處浪，你早就拿大棒子把他腿打折了。”
“誒呀，看你說的。”
光頭強幹笑兩聲，還有點不好意思。
“康爺也不收好惹的，據我所知，康爺手底下也養着這樣的人嘞。”
忽然間一直沒說話的人開口了，陰測測地笑了起來，“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怕是那個人出手了，姓陳的小鬼也得翻車。”
衆人面面相覷，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咧起嘴來，“誰呀？”
——割——
古香古色的書齋裡，兩個穿着唐裝拿着摺扇的裝逼犯在一起喝茶，黃龍道長幽幽地擺弄着手裡的摺扇，擡頭問道，“師兄怎麼有空兒上我這兒來？這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忙麼？”
“啊，老闆要我幫着收拾一個人，着急忙慌地把我叫了來，我尋思着，你在這邊這麼多年了，對裡面的事情應該知道得比較清楚纔是，所以，特意來找你幫幫忙。”
“誒呦，這是要收拾誰啊，竟然還能請得動師兄的大駕！你就應該給我打個電話，我隨手也就幫你辦了。”黃龍道長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撇着嘴緊搖了幾下扇子，“你說吧，誰！只要能說出名字，分分鐘我就幫你擺平？”
“真有這能耐？”男人上下打量，笑吟吟地。
“嗨，你也不是不知道，師弟我，咋的也在這邊折騰了這麼多年，說強龍，不敢當，說地頭蛇，也絕不過分，料想，咱這圈子裡的人見了俺，咋的也得給幾分面子不是？嚇也嚇尿他。”
“嗯。”男人對黃龍道長這話還是有點相信的，點點頭，一側身子，“你們這兒，是不是有個叫陳凡的？好像很囂張似的。”
“陳…陳凡…”黃龍道長臉色一變，“你咋忽然提起他來了？”
“你們認識？”
“認識。”
“我就要是收拾他。”
男人一拍桌子，“他得罪我老闆了！”
黃龍道長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從桌子底下出溜下去了…
“師弟，師弟！”
——割——
粥城，大半夜的，店裡已經快打烊了，加在一起也沒幾個人，靠裡面左手邊兒上卻有兩桌人，一桌靠外面，都是夥計，一桌靠裡面，隔着有斷距離，這桌子邊兒上面對面坐着兩個人，一個眼睛有點問題，歲數不小了，看着很猥瑣，另外一個低調內斂，面目清秀，眼神裡透着一點古井不波的架勢，不僅皮膚白皙，而且身着一身黑色的休閒裝，看起來黑白分明頗有幾分俊朗。
“這事兒鬧得不小，康爺已經找了人過來，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人就到了，你得加小心。”
彭一幕擦了一把嘴，撩起眼皮看着陳凡，“康爺可不是一般人，根很深，就算你一身本事也得多加小心纔是。”
“你以爲我怕他們麼？”
陳凡一改平素裡的態度，冷哼一聲，眼神裡多了幾分陰鷙，“有種就放馬過來，我倒要看看這些人有什麼能耐！”
“老弟，聽哥哥一句勸，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彭一幕苦口婆心地用食指敲着桌面，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
“不忍了，我特麼受夠了。”
陳凡把手裡的碗放下，用紙巾擦了擦嘴，“這件事兒跟你沒啥關係，你別摻合，我不管你跟那個姓康的是啥關係，只要你別跟他們一起搞事情，我也不會爲難你，就這樣。”
話說完，陳凡站了起來，“服務員！”
“誒，陳哥！”
服務員顛顛兒地跑過來。
“多少錢？”
“九十八。”
陳凡拿出錢一張一百塊，從服務員手裡接過來打包的夜宵，“我走了。”
簾子挑起來，寒風瑟瑟，不知不覺間，外面下起了大雪，走在路上踩起來都咯吱咯吱地，略顯寒冷。
街頭巷尾，似乎無形之中站着不少人，三三兩兩的，影影綽綽，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陳凡，眼神裡透着不懷好意，而陳凡卻似毫無察覺，獨自一人迎着來時的小路鑽進了衚衕裡。
陰暗狹窄的一條通路，對面站着一個孤零零的身影，誰也看不清誰的面目，但看身形，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