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別鬧了。”
小姐姐看着主僕二人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勢，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她們的肩膀，小妮子這才順坡下驢的老實了不少，可還是一邊吃飯一邊跟陳凡皺着鼻子較勁，陳凡也知道小妮子其實就是故意跟自己撒嬌呢，一邊鬥嘴一邊吃飯，倒也十分地悠閒自在。
“對了。”
小姐姐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你之前叫我幫你留意的事情，我已經讓家裡那邊託人打聽了一下，這是你上次要的那個資料。”
小姐姐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房間裡拿出一個文件夾來，放在桌子上，陳凡接過來看了一眼，不由得有點兒小驚訝，“這是療養院內部的資料啊，你怎麼拿到的？”
“那個療養院是個私立機構，他們的老闆是一個香港的投資商，我父親跟他們有一點生意上的往來，所以很簡單就拿到了，你看看上面的內容，看看這內容是否就是一直想要的。”
小姐姐說着，略微遲疑了一下，“姐姐給我的回信兒說，你在調查的這個人看起來並不尋常，如果不是非招惹不可的話儘量不招惹，這對我們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當然明白這一點了，但是很多事情卡在這裡了，就算我不去尋思它，它也會自己找上來啊。”
陳凡聳了聳肩，把東西重新放了回去，小姐姐在一邊露出了好奇模樣，“你在調查的那個人好像是個老外吧，這跟我們的事情有關係麼？”
“怎麼說呢，原本這個人跟我們是沒啥關係的，井水不犯河水，沒必要跟人家較勁，但是，加百列那邊的態度很堅決，如果我們不能幫助他把這個人抓住的話，我們就不能像預料中的一樣順利達成戰略同盟，相應的，他們手裡掌握着的資料也不會交給我們，而事實上那些資料對我來說還是比較重要的。”
“你想弄清楚這些事的話，我覺得，調查局那邊多跑跑可能會有用，你們不是帶回來一個活口麼，說不定那邊會有什麼新進展呢。”
“沒那麼容易的，雖然那個姓廖的深得蓋洛的信任，但是就算是蓋洛本人在這件事中的位置都不算高，蓋洛固然是個天才，也固然可以給大家制造出巨大的壓力，讓每個人都圍着他團團轉，但很顯然，他只是這件事情當中十分重要的一個節點，真正在背後推動這個大局的人到底是誰還不清楚，而且，我有預感，這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故事，所以，在大家紛紛攤牌準備死磕到底之前，總要弄清楚正在跟我們對弈的對手到底是誰不是？知己知彼，方纔百戰不殆，這點道理不用我來跟你說你也心裡有數兒不是。”
陳凡略微地抿了抿嘴脣，把資料放在一邊，“下午的時候我去跟趙海倫那邊聯繫聯繫，請她吃點東西，這個女人不簡單啊，不知道爲啥，每次見到她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像是撞見了什麼了不得的危險似的。”
“是麼。”
小姐姐一撇嘴，“你不是看上她了吧，這事兒聽起來怎麼那麼…”
“我要是真的看上她了，早就把她拿下了，收拾她還不是玩兒似的。”
陳凡這話說得倒是挺坦誠的，低頭繼續喝粥，一邊喝粥一邊跟小姐姐說，“年輕時候不懂事，見一個愛一個，總想把自己看上的妞兒都劃拉到自己的碗裡來，就像是在沙灘上發現了金子似的，噼裡啪啦一陣亂扒拉，什麼石頭沙子臭泥巴啥的都劃拉進來了，一開始倒是沒啥關係，可時間長了，臭味兒就出來了，這人啊，總是需要一點教訓才能成長起來的，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別老拿老眼光看人行不行？這要是放過去，哼，就她們這些臭婆娘，一個都別想跑。但現在尋思尋思，都弄到手了又有啥用呢？那一時半會兒的的確舒坦極了，等那股勁兒過去了，個個都是麻煩，我還算是運氣不錯的呢，好歹算沒遇上過那麼多爛事兒，你再看看那張天霸，就他遇上那些破事兒我尋思尋思就腦袋疼。”
“嘖嘖嘖。”
小姐姐在一邊直砸吧嘴兒，“真沒看出來呀，現在都有這覺悟了，照你這意思以後再也不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唄？”
“那…那…那得分情況。”
陳凡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賊笑了起來，小姐姐忍不住踢了他一下，“反正你自己的事兒你自己看着辦，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我可不管你。”
“你能把你大姐管明白了就行了，怕就怕她上癮了，沒事兒又來。”
“嗯？”
小姐姐被陳凡這話說得一愣，一臉詫異地看着他，“這話啥意思呢？”
“沒啥意思啊，就是表面上的意思。”
陳凡拿紙巾擦擦嘴，“不跟你們說了，我跟老黃約好了今天跟他一起看風水去呢，你們慢慢吃哈，先走一步。”
陳凡收拾收拾東西出門去了。
小蠻就眼巴巴地看着，也沒吱聲兒。
“你要是想去就直接說唄。”
小姐姐看小妮子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由得抿着小嘴兒在一邊直笑。
“唉…”
小妮子輕嘆一聲，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這手託着腮幫，怏怏不樂的，看樣子近日來頗受冷落，小妮子有點兒鬧心了。
陳凡出去跟黃龍道長會合，轉眼有人來接，陳凡沒有自己開車，所以只能跟着黃龍道長一起上車去了，過來接人的是個司機，小夥子長得年輕幹練，一路上有說有笑去了郊區的一處新開發的樓盤，一下來就看見有人已經在等着了。
幾個老闆模樣的傢伙戴着安全頭盔正在工地比比劃劃的，跟隨着一起的還有幾個同樣裝模作樣的女人，一見黃龍道長下車了，幾個人趕緊上前，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
這男人也不年輕了，還有點禿頂，一齜牙滿嘴金燦燦，白襯衫黑西裝沒領帶，一上來就張開手奔着黃龍道長擁抱了過去，“誒呀，黃先僧啊，吾地等你很久了撒！”
陳凡也不敢笑，在黃龍背後跟着，他這次是來助拳的，所以儘量低調，就在後面看着不吱聲兒，卻沒想，無意間目光落在了那大老闆身後跟着的一個女人身上，不看還好，這一看，可是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