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竟然沒鎖！
那小子一咧嘴，“我拿出來的時候，在他手上劃了一下，直接就開了，指紋解鎖，賊快！”
“他沒醒麼？”孫小妖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一時半會兒都醒不了，我給點了香了，這一下子，估計得睡到明天中午去！誒，老大，你點下屏幕，別讓它關了，這種手機很牛的，把它關了咱就打不開了。”
陳凡似乎有點欣賞這貨了，多看了他一眼，“你以前幹啥的？”
“扒手。江湖人稱，盜聖！”
“以前進去過？”
“嗯。”
“怎麼進去的？”
“這個…”
那小子猶猶豫豫地。
陳凡一挑眉，這時候孫小妖有點兒扛不住勁兒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插嘴道，“正牛逼的時候，他喝多了，跟人吹牛，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偷不出來的東西，結果有人跟他擡槓，賭了十萬塊錢的局，他，輸了。”
“輸了？”
“嗯。”
那貨也是一臉的愁苦啊，“偷的是，提款機。摳了半天沒摳開，用貨車都沒拽開，正尋思是不是得用點兒別的傢伙的時候，警察到了…判了三年…”
“有點兒能耐。”
陳凡豎起大拇指，有點兒佩服這貨的二桿子精神，當即低下頭翻了一下林建東的通訊記錄，短信內容基本被清空了，留下的都是他跟他姘頭的甜言蜜語，微信裡頭也差不多被清空了，不過很順利地找到了那個代號爲“老闆”的人聯繫人，裡面的記錄基本沒有，看樣子也是被對方有意處理了，正當陳凡摸着下巴尋思應該如何做的時候，滴滴一聲提醒，來了一條短信，“三十萬。”
“不行，十五萬。”
陳凡直接回了一條。
短暫的沉默之後，對面一個代號爲“大眼兒”的人又回了一條，“大哥，殺人啊，三十萬還多麼？”
陳凡笑了笑，點點戳戳，“你找的人靠譜兒麼？”
“這話問的，咱們是第一次合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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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風聲緊啊，我也沒得辦法。”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晚上之前，有人會把他壓在車軲轆底下，別的我就不跟你說了，你打錢，我辦事。”
“現金？”
“轉賬吧。”
“把你賬戶再發我一下。”
“行。”
片刻之後，一個賬戶發了過來，陳凡拿起來看一下，這時候自己的手機也響了，“老大，林建東跟買家搭上了！”
“能確定對方的位置麼？”
“已經確定了，東風茶樓。”
陳凡點了點頭，“好。”
這就很完美了，一切都對上了。
陳凡把手機遞給盜聖，“還給他吧，做得隱秘點兒？”
“還給他？”
“對。”
陳凡說完，略微遲疑了一下，“等等。”
他又給那個代號爲老闆的人發了一條消息，“在我樓下，我看見有警察了。”
“？”
一個短信迅速地回來了，“漏了？”
“有可能。”
“…”
陳凡陰測測地笑了笑，“現在怎麼辦？”
“想辦法甩開他們，景峰別墅找我。”
“好。”
陳凡把手機交給盜聖，“去吧。”
“景峰別墅在哪兒？”
陳凡問孫小妖。
“南城區。”
陳凡點點頭，“走。”
“老大，景峰那邊光別墅就大約有四十多，咱咋知道人家在哪兒？”
“不知道啊，不知道就問唄。”
“問？問誰？咱都不知道人家長啥樣兒，也不知道人家叫啥，問誰？”
陳凡笑了起來，也不說話。
一路開車到了景峰別墅區，外面保安攔着，“誒誒誒，幹什麼的？”
陳凡下車，“看房子的。”
“這不讓隨便看，我們這兒管理可嚴格了，一般人都不讓進。”
“看看都不行麼？”
“不行。”
陳凡看看四周，從兜兒裡把錢包摸了出來，拿出五張鈔票，“我就看看，想在這邊買個房子啥的，萬一相中了，打頭碰臉的總能遇見，行個方便成不？”
“這話讓你說的，咱是幹啥的？不就是爲業主服務的麼！”
保安也看看四周，鳥悄兒地把錢接過來，揣進口袋，“我打老遠兒一瞅就知道您倆是貴客，誒呀，這車也不錯！”
“能進去？”
“必須的！誰攔着你們跟我說，看我怎麼收拾他！”
“那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們去哪兒，我給你們帶路？”
“不行，轉轉，一會兒就出來。”
“那行。”
“不用登記啊？”
“不用，扯那用不着的幹啥！”
陳凡跟孫小妖對視一眼，進去了，孫小妖忍不住吐槽兒了起來，“這哥們兒是個實在人，真的。”
陳凡也跟着撇嘴，“這年頭兒不都這樣麼，習慣了，他一個保安一個月能幾個錢啊？要是沒點油水兒啥的，養家餬口都不成，生活艱難，相互理解一下吧。”
“老大，你現在變得越來越仁義了。”
孫小妖感嘆一聲。
“我感覺，這叫近墨者黑。”
陳凡苦笑了起來，“又或者，這叫入鄉隨俗啥的。”
“差不多。”
“是，差不多。”
二人進去，在小區裡轉了一圈兒，天很晚了，裡面人並不多，別墅區都是獨門獨院兒小別墅，高層區都在後面，陳凡跟孫小妖溜達了一會兒，陳凡從懷裡把那個鬼差證摸了出來。
這貨往一處相對偏僻的地方一坐，將本子打開，耷拉着眼皮念念叨叨，本子上立即金光閃爍，“一個蛋，一個大，一個蛋蛋大呀大…大呀大…大個蛋，蛋個大，啊呀呦！大一個大，蛋一個蛋，蛋大不如蛋呀呦——”
孫小妖在一邊看熱鬧，身子往後一聳，驚了，心說我了個去，這嘎哈呢？
說來也奇，陳凡在那邊拿着鬼差證唸了沒多大一會兒，四周便有陰風聳動，最明顯的感覺，就是冷，特別冷，非常冷，像是被冷機吹了一樣，骨頭裡都透着寒氣。
孫小妖感覺不對勁兒了，一下就毛了。
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孫小妖當然知道陳凡的本事，隱隱地感覺不對勁兒，“老大，我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
“不用。”
陳凡把手裡拿個裡面的字跡正閃閃發光的鬼差證合上了，扭頭一看，竟然看見四周影影綽綽地站起起碼能有三四十個高矮胖瘦大不相同的身影正在陳凡的四周晃來晃去，一個個眼神驚恐，卻又十分好奇。
陳凡翹着二郎腿，倒是一點不怕，一看這些裝束古怪，很多都是死了很多年的模樣，說起話來也嘰嘰喳喳的，明顯有鬼語的傾向，當即有些頭疼。
“誒呀媽呀滴滴卡。”
陳凡上來就直接來了一句。
“咕噥。”
一個頭上都是卷卷兒，大厚嘴脣子的胖大媽上前，答了一句。
“阿拉門滴卡，咔咔滴滴咔一嗚！”
陳凡又來了一句。
“困咔昆卡，嗚地塔利亞！”
“一庫？”
“憨…八嘎。”
孫小妖看陳凡在一邊嘀嘀咕咕，還抑揚頓挫的模樣，當時就蒙了，“誒呀我去，這傢伙說啥呢？”
這時候陳凡卻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散去了，旋即輕嘆一聲，“現在這開發商，真特麼不要臉！就非得把住宅建在人家墳地上麼？”
“那個，你剛纔跟誰說話呢？”
“你猜。”
“你說的那是啥話？”
“你猜。”
孫小妖瞠目結舌，“我了個去，老大，你不會是…”
陳凡陰測測地笑了笑，表情裡只有三個字，“你懂的。”
陳凡跟孫小妖一起上樓去了，走到附近的一棟別墅附近，陳凡站住了，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過去，很快，身背後有人走了上來。
一個燙着大波浪打扮時尚的女人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陳凡的屁股上，陳凡一回頭，女人巧笑嫣然。
竟然是很久很久沒有見過的馬荔站在陳凡他倆的身後。
馬荔抱着肩膀，笑顏如花，“你跑這兒幹啥來了？”
“有點事兒。”
“進去說吧。”
馬荔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放陳凡他倆進去。
“我老公出差了，保姆也請假了，今天就我自己在。”
馬荔對陳凡說。
旋即看看孫小妖，“你女朋友啊？”
“我兄弟。”
“啥玩意兒？”
“人家是藍孩紙。”
孫小妖還有點不好意思了，笑得挺靦腆。
馬荔嚇一跳，身子往後聳了一下，“真的假的？”
陳凡一擺手，“掏出來給她看看。”
孫小妖害羞了，馬荔趕緊擺手，“不用不用。”
“小妖，你去那邊坐會兒，我跟馬荔姐單獨聊聊。”
“誒。”
陳凡拉着馬荔進裡屋兒去了。
“你來這裡幹啥？想我了？”
馬荔眉飛色舞似的，一下就摟住了陳凡的脖子。
“別鬧。”
陳凡把馬荔的手掰開，走到窗邊往對面看了看，“隔壁是幹啥的？你知道麼？”
“那個房子平時沒啥人，就有的時候有，神神秘秘的，基本很少拉開。”
陳凡點了點頭，“那邊還有人麼？現在？”
“我哪兒知道啊，老看人家幹啥。”
馬荔說着，又忍不住毛手毛腳了，“這麼久了不見，想我沒？說實話！”
“你能不能矜持點兒？老大不小的了！”
陳凡一眼就看出馬荔是啥意思了，都說那啥改不了吃那啥，這麼久不見了，馬荔姐的風騷勁兒依然不減當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