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祁鳳鳴似乎也對陳凡這樣的選擇並不十分意外，笑了笑，縮着肩膀坐在一邊，“另外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個人的身份，現在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
“誰？”
“司馬長青。”
“他應該是個大人物吧。”
陳凡一想起司馬長青，依然有些心有餘悸，畢竟人家的實力擺在那裡。
“你聽說過一個叫‘夋’的人麼？”
“誰？”
“夋。”
陳凡一愣，微微皺眉，“夋？傳說中，古時候的天帝之一，應該比上古五帝更古老君王了，這個人身世很是神秘，基本上，只能在《山海經》一類的神書裡看到。”
“我倒是聽說過這個人。”
陳凡輕嘆一聲，“我在與他戰鬥的時候，看見了他額頭出現的陽紋，而且，他的術，也讓我有了這樣的猜測，曾經在電光火石的剎那，我從他的術裡看見一種金色的鳥，我感覺，那個極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三足金烏。”
“傳說裡，三足金烏是太陽的真身，后羿射日的時候，十日並出，這十個太陽就是十個三足金烏，而這個三足金烏其實就是帝夋與妻子羲和的十個孩子，當年，還處在堯舜時期，堯帝不忍黎民百姓受苦，找到了神射手後裔射殺十日，一口氣射殺了九個，還有一個掉下來，躲在草叢裡不敢出來，這才躲過一劫，雖然這些都是神話傳說，但想想，應該也不是什麼空穴來風。”
“爲什麼不找神燈會那些人問問呢？據我所知，那些大家族裡，還是有些見多識廣的老爺子的。”
“我已經找過了。”
祁鳳鳴表情凝重，看了看陳凡，“他們告訴我，夋是最早的天帝之一，比五方天帝更早，盤古之後，五帝之前，這個人是主宰三界的真正帝王，但，散見於各種典籍，說法多半有所不同，神燈會的老人們談起這些事，也多半遮遮掩掩，想來，此事裡頭，大多涉及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我是外人，也不好問太多，但是，目前能知道的是，這個帝夋，原本是神族領袖，傳說中，白帝金天氏，崑崙西王母，還有堯舜時代比較接近的一代人間帝王帝嚳都是他的後代，他有三個妻子，一個生了十個太陽神，一個生了十二個月神，後來因爲一些不能描述的原因，他，卻在口口相傳的神話傳說中被徹底抹殺掉了，我甚至注意到，不單帝夋被抹殺了，就連他的三個妻子，也沒有落下好下場，生太陽的死了，生月亮的也死了，唯一一個沒死的，叫娥皇，娥皇雖然沒有死，卻莫名其妙地成了舜的女人…”
“聽起來像是神族內部出現了一出大規模的叛亂似的。”
“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
祁鳳鳴一撇嘴，臉上露出憂慮之色，“最近，我也翻看了很多史料，我發現，史書上關於帝夋的傳說一直在逐步遞減，而且，地位也越來越低下，早最早的資料上，帝夋是五帝之前的天帝，地位僅僅在盤古之下，然而，後續的說法之中，帝夋的地位不斷被降低，甚至有軒轅黃帝是帝夋先祖的說法…因爲年代實在太久遠了，估計着，古人也很難確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在那個時代的傳說裡是非常常見的，各種記載相互矛盾。”
“所以，現在我也弄不明白到底怎麼一回事，不過我覺得，要是你來問，或許能比我更方便一些，火神一族的先祖祝融氏一直是神農炎帝的屬官，他，應該對那段歷史瞭解得更清楚一些吧。”
“我試試吧。”
陳凡想了半天，輕嘆一聲，“這一次放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麻煩就又來了，如果你們能早一旦趕到，就沒事了。”
“沒那麼容易的，畢竟隔着那麼遠，而且…”
祁鳳鳴略微遲疑了一下，“神燈會那些人對這個傢伙很是恐懼，你又受傷力竭，怕就怕到時候一擁齊上，不單不能制服他，反而會害了更多人。”
“那個人其實很虛弱。”
陳凡閉上眼睛，口中說道，“我能感覺到，即便現在的他依然十分強大，但當時的他，遠不在巔峰時，我想，應該是他那腐朽的軀體限制了他的實力。”
“哦？”
祁鳳鳴做詫異狀。
“這是我的推測，究竟是不是，也不好說。”
“嗯。”
祁鳳鳴跟陳凡閒聊了幾句，就走了。
小姐姐看祁鳳鳴走了，噠噠地上樓，“他來找你幹什麼？”
“聊些私事。”
陳凡順手摟了一下她，小姐姐就勢坐在陳凡的身邊，扭着身子，耷拉着眼皮看他。
陳凡這樣子實在狼狽，浪不起來了，不過老實巴交的樣子看起來倒是萌萌地，讓小姐姐看得忍不住想笑。
“祁鳳鳴跟我說，他們懷疑那個人就是帝夋，可是，帝夋不是傳說中天帝麼，怎麼會如此憎恨人類呢？”
“帝夋？”
小姐姐一聽這話，不由得臉色微變。
“怎麼？”
陳凡有點小詫異地看着她。
“這個人，在家族內部是不能輕易提起的，不僅火神一族如此，基本上，源自五帝集團的神族後裔都對這個名字諱莫如深。”
“咋的，心中有虧錢啊？是不是當時發生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看你說的，誰還沒有點兒不堪回首的過去呢。”
小姐姐嘆息一聲，想想自己當初，也覺得殺孽深重，她現在日子過得挺幸福的，人也樂觀開朗了些，回頭想想，就覺得當年那種近似屠殺的壯舉略微有點小過分了，她是一個懂得自查自省的人，這樣的品質雖然看起來不算啥，其實卻是很難得的。
“我倒是對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是太關心，只是我覺得，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要做，就做得徹底些，斬草除根纔是正經事，你看，現在好了，人家捲土重來了，找上門兒來了。”
“切！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
祝紅焱扭着大屁股推門進來了，一進來，就忍不住撇嘴，“人家是木頭樁子啊，乾等着你斬草除根不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