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倒是有點兒人。”
“那你些都是烏合之衆，算不上。”
陳凡表情變得正經起來，“你要是帶過兵就知道了，假若你手底下的人有三分之一不受控制，你就不能輕易有什麼大動作， 如果你手底下有一半的人不受控制，那你最好一動不動，先把內部問題處理好才行。萬妖樓的底細，我差不多已經摸清楚了，萬妖樓的確勢力龐大，樹大根深，但是，萬妖樓內部利益交錯，大家很難擰成一股繩。在強大的對手虎視眈眈的時候，他們會抱起團兒來一致對外，就如同蜷起五根手指的拳頭一樣，威力巨大，反倒是在沒有什麼強大威脅的時候，這五根手指會自然分開，看起來雖是個龐然大物，但力氣，卻早已分散出去。萬妖樓主心裡頭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遲遲未動，或許在你們看來這樣猶猶豫豫容易錯過良機，但其實，這也是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爲之。”
陳凡頓了頓，“你不妨想想，多少年來，萬妖樓一直隱居深山，與冥府陰司分庭抗禮，各大勢力相互角逐的時候，他一般也採取坐山觀虎鬥的態勢，可近來，江湖上風起雲涌，萬妖樓的消息越來越多，似乎，隱隱然已經傳出萬妖樓要扶持一個傀儡跟陰司分庭抗禮的消息，他們一面站隊老府君，一面製造新聞，傳說你老闆我是何等妖邪人物，要對天下間那麼多小派勢力動手。其根本目的，無外乎是想製造外部壓力，迫使一盤散沙的萬妖樓匯聚在一處，同仇敵愾罷了。如果是一般人遇到了這樣的情況，看到這樣強烈的架勢怕是已經自亂了陣腳，中了圈套，可我，偏偏不往上撞。”
白女王眨眨眼，沒說話，似乎在認真聽着，陳凡圍着球檯走了半圈兒，又說，“十二仙首，大體是萬妖樓最中堅的力量，不管是四大家，還是五大家，多年來都與紅燭鬼門聯繫頗多，我等相處多年，素來井水不犯河水，而且，雙方勢力多有交織，真動起手來，它們必然首當其中，折損最大，十二家裡，最不願動手的就是她們。九蛇一族，早在多年前便已經被我收拾了，現在的當家，是我一手扶持上去，料想着，她還分得清裡外，不會自取其辱。除此之外，還有白猿仙人找祁鳳鳴帶話試探口風，此人德高望重，素來老誠，又有祁鳳鳴居中調和，也算是個朋友，算起來，十二仙首，已經有六七家不願與我爲敵，至於那些蠅營狗苟的無恥小輩…哼。”
陳凡嘴角一歪，“那些傢伙等級不夠，來了，也是送死。況且，府君一死，必然引起軒然大波，叫他們心驚膽裂，這一場大戰，差不多就此免了。”
“那，萬一他們不識趣兒，真跟你打起來呢？”
白女王弱弱地看着陳凡。
陳凡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冷笑，“那，便血濺五步，殺他個人仰馬翻。”
“老闆，那萬妖樓主可不是什麼善茬子，聽說，早前也是極厲害的人物！對付這樣的人，您真的有把握麼？”
“你覺得我會怕她？”
陳凡把嘴一撇，“我跟她不熟，的確不知道她是何方神聖，但是聽聞此女美豔出衆，且心狠手辣，城府極深，料想着也該見識見識。逼逼賴賴的其實沒啥用，碰一碰不就知道誰強誰弱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我就不信，一個小騷娘們兒還能翻了天不成。”
“哇…”
白女王嚇得直吐舌頭，要知道，這萬妖樓主可不是尋常樣人，不單勢力大，而且本身也是個出了名的女魔頭，平素裡，江湖上再厲害的人物也不敢在背後說三道四，可到了陳凡這裡，自己這傻x老竟然直接管人家叫小騷娘們兒，這要是給人聽到了，還不當時就打起來了？
可轉念一想，白女王又覺得這樣也沒啥了不得的，畢竟，百鬼圖上那些“曠世奇妖”都被老闆砍死了好幾個，強大如紅燭煞這樣的女魔頭也被老闆收拾得不要不要的，他呀，還真有這個資格放出這樣的狠話來！
誒喲。
略微一想，強烈的畫面感就出來了，白女王抱着肩膀咯咯直笑，這腦海裡出現的，全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妖女被面前這個傢伙摁在臺球案上瘋狂那啥的情形。
媽耶。
這畫面，想想就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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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紅焱，神燈會大佬級人物。
紅燭煞，鬼門大法主。
納蘭，陰陽司主事。
還有那個來頭神秘，妖豔異常，恐怕也是個權勢人物的黑裙女大佬！
這些女人，哪有一個是啥省油的燈啊！
估摸着，也就這個混不吝的傢伙能把她們收拾得如此服帖了！
想到這裡，白女王看陳凡的眼神裡兒都不對勁兒，簡直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老闆，薛姐姐…到底是什麼人啊…”
“嗯？”
陳凡一挑眉，愣了一下，短暫的詫異之後，撲哧一聲笑了，“一姐姐。”
“親姐姐？”
白女王做驚訝狀。
“算是吧。”
陳凡不想對薛月的身份解釋太多，一看白女王那小眼神兒，又笑了。
白女王一幅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陳凡，好像在說：“真的假的，這也太刺激了吧…”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爲什麼根本不把納蘭她們放在眼裡麼？你猜的沒錯，你薛姐姐，就是我的靠山。”
“媽耶，我還以爲她是你情人呢！”
“什麼情人啊，她是我…老闆。”
話說完，陳凡笑了，笑得還挺開心的樣子。
“老闆？”
白女王一臉詫異， 笑嘻嘻地坐在球檯上，“那你們…”
“潛規則你懂不？不把老闆伺候好了，老闆給你穿小鞋咋整，你還不明白這點道理麼。”
“媽耶…”
白女王撲哧一聲笑了，“就老闆你這倔脾氣，你還能在別人面前唯唯諾諾呢？我都不敢信！”
“唉，人在矮檐下，誰敢不低頭，再說了，也不吃虧不是。”
“那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