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沒有什麼地方死的人特別多？”陳凡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大白。
白女王尋思尋思，低頭剝着龍蝦對陳凡說，“目前還沒有消息，要是真有什麼情況了，我的那些手下會來告訴我的，我都跟他們打過招呼了。”
“死人這種事情你應該跟警察瞭解一下，他們那邊的信息量肯定比較大。”
祝紅焱又耐不住寂寞了，提醒陳凡。
陳凡點了點頭，剝了一隻小龍蝦遞給小姐姐，“這個我也知道，但，現在在警局裡，我熟人不多。”
“不是有個女的跟你挺熟麼？”
“她已經辭職了，現在跟她姐姐一起開了個店，賣衣服呢。”
“哦。”
祝紅焱不說話了，看陳凡又剝了一個小龍蝦放在小蠻的碗裡，又撩起眼皮看了看他，“你爲什麼對死人那麼感興趣？”
“這話讓你說的，我對死人能有什麼興趣…”
陳凡看起來那真叫一臉無奈，卻也必須跟祝紅焱解釋一下，“自從上一次被將臣跑了，我這心底裡就一直覺得像有什麼事情放不下似的，我聽人說，將臣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我打傷了他，卻沒能要了他的命，早晚他都會捲土重來的。”
“將臣跟你不一樣，他徹頭徹尾地是個殭屍。”
祝紅焱略微想了想，盯着陳凡的手，“屍類是沒有那麼強大的自愈能力的，如果他傷得很重，多半會通過吸食人畜的血液才恢復體力，從這一點上看，你的想法的確沒有錯，在過去，那些殭屍被打傷了以後，通常都會找到一個相對閉塞的村落屠殺人畜，但是，今時今日一切早已不同了。”
“嗯？”
陳凡一挑眉毛，做詫異狀。
“殭屍殺人，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的，屍毒的傳染能力勝過瘟疫，基本上，不做特殊處理的話，被殭屍咬過的屍體一定會屍化，殭屍撲咬其它人，其它人也被屍化，用不了三兩天，就是一大批殭屍，到時候，他想藏起來都藏不住的。”
“那你的意思呢？”
祝紅焱略微尋思了一下，微微地抿着小嘴兒，“在我看來，你不如去問問陰司那幫人，雖然，橫死之人都是非正常死亡，死了以後也不會被陰司的人立即抓走，但是，陰司的人對生死是極爲敏感的，如果真的死了很多人，陰司那邊一定會有記錄的，與其等着一兩個鬼差給你消息，你不如去問問她們的上級，據我所知，怎麼說你也是一代鬼王，這點面子總歸是有的吧。”
“你怎麼知道我是一代鬼王呢？那不過是個綽號罷了。”
陳凡淡淡地笑了笑，“我手裡只有一個鬼差的證件，能證明的身份，也不過是個普通的鬼差罷了，鬼差在冥府的建制當中基本上只能算個基層的公務員，你覺得我去找領導要資料人家會隨便給我麼？再說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我能明顯地感覺到，我那個頂頭上司對我不是很友好。”
“是麼？”
“是。”
白女王在一邊眨眨眼，從陳凡手裡接了一個螃蟹過來，此時也忍不住捏着筷子插嘴了，“老闆，你還真怕了她了是怎的？那娘們兒再厲害，也不會比您更厲害，我看您就是太給她臉了，你那麼大的神通，還怕她？我要是您，敢給我甩小臉子，我就盤死她！讓她哭着喊着叫爸爸，她也就老實了！”
“你知道什麼。”
小姐姐忍俊不禁，看了白女王一眼，“陰司之所以可怕，不是因爲一兩個人可怕，侵犯鬼差，是重罪，雖說這世上的確有一些人想出了逃避陰司追捕的辦法，但天道循環，這冥府陰司終是繞不過去的一關，塵歸塵土歸土的，誰也不好做得太過不是。”
“那怕啥，大不了，打一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兒唄！我以前收拾我那些小嘍囉的時候都是這樣，想讓他們知道老孃的厲害，然後再給他點好臉兒，這鬼呀，跟人一樣，有的時候就是犯賤！你太臉她臉了，她不知道自己咋回事兒，給她臉她也不知道珍惜，就得連大耳刮子扇她！”
白女王這小嘴兒叭叭個沒完，還真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似乎一直對那天納蘭在診所裡擠兌她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似的。
陳凡在一邊看得想笑，“那你去呀，你道行那麼高，可以試試。”
“哼，還是算了吧。”白女王一聽陳凡這意思，感覺自家主子不是很想給自己撐腰，當即就有點兒慫了，她雖然平素裡囂張慣了，但是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比較瞭解的，約莫着自己這點能耐遇上尋常的鬼差還能比劃比劃，可要是真遇上了納蘭那樣的硬茬子，怕是盤不過她，當即就低頭扒螃蟹，不說話了。
小蠻在一邊看得好笑，都快笑出聲兒來了，她察言觀色，也知道自家主人不太想跟祝紅焱透露冥府的事情，所以也不敢插嘴，可祝紅焱卻似乎不是這麼想的，還在一邊忍不住插話呢，“你們在說誰呀？怎麼，這裡管事兒的鬼差頭頭是個女的麼？”
“嗯。”
陳凡點了點頭。
“誰呀？長得挺漂亮？”
祝紅焱挑起了眉毛，繼續在一邊關心着。
陳凡略微想了想，撇着嘴看了祝紅焱一眼，“都跟你說了，冥府陰司的事情，你最好少打聽，怎麼說一遍沒記性呢？”
祝紅焱被陳凡這一句話噎得夠嗆，白了陳凡一眼，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那我關心一下還不行麼？”
“要關心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得了，還真把自己當成神仙了？你以爲，神裔就真的不會死啊，別說是你了，等那一天來的時候，就算是我也是要被審判的，所以平素裡對那邊的事情還是心存敬畏比較好。”
“哼。”
祝紅焱一聽這話卻也忍不住笑了，“沒錯，神裔也是會死的，但我要是不入地獄，就不信有人能拿得住我，就算是亡魂狀態實力不濟，那些鬼捕什麼的怕也沒法子在本小姐面前討來半點便宜，所以，你別拿這話嚇唬我，本小姐，不怕。”
祝紅焱說這話的時候還得意洋洋的模樣，陳凡聽了，卻笑了，“鬼不拿不住你，就沒人能治得了你了？你知道我是幹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