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欣有些不爽，微微皺眉，“等等等，一直等！要是一直這麼等下去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啪！”老頭兒一拍桌子，“你叫什麼話！組織上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裡說三道四了！哦，上面的人要怎麼做，還要你教？蘇欣，你最近是越來越放肆了！我提醒你你一定要擺清自己的位置！知道嗎！？”
蘇欣咬咬牙，欲言又止。
“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可以走了！回去吧！”老頭兒也來了脾氣，一擺手，把蘇欣轟走了。
蘇欣倔倔地從辦公室裡出來，黑着臉，滿心的不爽。
“姐！姐！”見她下樓，蘇沫趕緊跟了上來，“姐！怎麼樣了？那些人到底什麼意見？”
“什麼什麼意見？”蘇欣瞪了她一眼，手掐腰，各種無奈，“都說了這件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回家去！幹你的去！”
“我不回去！你不給我一個明明白白的說法，我絕對不回去！”蘇沫說着，一抱肩膀，“我都問清楚了，蕭琳兒這次惹了大麻煩！她的犯罪事實已經被我們掌握了，憑現在的證據雖然不足以定她的死罪，但是把她關進去個十年八年還不是問題！可我就不明白，爲什麼本來都準備送交司法程序了，你們的人竟然沒來由地跳了出來！你們想幹什麼？想當犯罪分子的保護傘嗎？我跟你說，你不支持我摻合這些事情我都能理解，但是你暗地裡幫着她銷案，這件事我就想不通了！是她害死了咱爸，你不會忘了吧！你怎麼能幫着你的殺父仇人開脫呢？！”
“你以爲我想啊！”蘇欣也按捺不住，差點兒喊了出來，“每次問，都讓我服從安排，再問，就說是國家機密！機密！機密！機密它姥爺！我看這些人就是沆瀣一氣，十有八九收了錢了！”
蘇沫抱着肩膀上下打量，“這麼說真的是上面的意思？那他們爲什麼要袒護這麼一個十惡不赦的女人啊？”
“爲了一樣東西！”蘇欣本想跟蘇沫說實話，尋思尋思，又咽了回去，“總之這件事你不要管了！也管不了！你要是再在這裡亂摻合，我給家裡打電話了！”
“別別別！別！”蘇沫齜牙笑，一下變得乖巧起來，“姐，咱不說這個了，我來這裡還有一件事想問你！”
蘇沫頓了頓，“那個，陳凡呢？你們消息靈通，神通廣大，別人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你們應該知道吧！”
蘇欣一掐腰，看着自己這從小就不聽話的妹妹，“那不是，你咋還惦記他呢？天底下的男人都死沒了是咋的？你就謎上他了，改不了？”
“看你說的，我又不是因爲想他纔跟你打聽，在不久的將來，他會是我手裡最重要的一枚棋子，我經營了那麼久，可算把他籠絡住了，我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他跑了！”
“我已經見過他了，初步地瞭解了這個人的品性，不是我給你潑涼水，你覺得像陳凡這種人真的是我們能隨隨便便籠絡住的嗎？不存在的！”蘇欣在蘇沫的臉上捏了一下，“長點心吧！你知道啥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嗎？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倆的關係真的鐵到了一定程度，那也沒用！那陳凡雖說也是一個有點本事的傢伙，可也不過是個術士罷了！像他這種級別的傢伙在我們局裡一抓一大把，你那麼在乎他，卻也他高看他了！”
蘇沫瞪大了眼睛，“一抓一大把？真的假的？陳凡可是跟我說，說他是鬼術傳人，大師級別！還說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成爲聲名赫赫的！我看他也是挺有本事的！不至於那麼差勁吧！”
“哼！要說鬼術，比他厲害的人有的是！郭哥你知道吧！就上次跟咱一起吃飯那個！實話告訴你，郭哥修的就是鬼術！他都跟我說了，陳凡這本事，咱他們圈子裡頂多算三流，說白了，都是障眼法，唬小孩兒的！要是一比一伸手放對，一個照面兒他就得趴下！”
蘇欣撇着嘴，抱着肩膀，自顧自地得意起來。
蘇沫一臉崇拜地看着自家姐姐，“啊！我知道！我知道！就上次你帶來的那個男的吧！高高瘦瘦皮膚黝黑的那個！我的天，他不是你男朋友嗎？和着還有那麼大的本事呢啊！”
蘇欣更得意了，“你別瞎說，不是我男朋友！我們倆，只是同事關係，也能算是好朋友！”
蘇沫一撇嘴，小眼神兒很是古怪，“是是是，好朋友！普通朋友！可純潔可純潔的普通朋友啦！”
蘇欣知道蘇沫的意思，略有些臉紅，掐她，“你個死丫頭，陰陽怪氣兒地，寒磣誰呢？！”
蘇沫賊笑，趕緊跑，“姐姐饒命！姐姐饒命！我也沒說什麼呀！”
——割——
同一時間，阿華開着車，帶着人，在鎮子上見到了打電話過來求他們幫忙的陳二柱。
小飯館裡阿華坐在靠門的位置，手裡掐着煙，把筷子放下，原本看起來並不怎麼顯眼的一張臉上帶着濃濃的不屑，撇着嘴說，“也就是說你也不確定陳凡回來沒回來是不是？不是，就光憑着你爹墳頭的豬頭和白酒你就敢判定陳凡回來啦？你這不是扯淡呢嗎！？”
“不不不，咋是扯淡嘞！？不是扯淡嘞！種種跡象表明，陳凡確實回來了！這兩天我也沒閒着，一直在四處打聽，三德子跟我說，最近我們村兒一個外號叫大黃牙的小夥兒老是神出鬼沒的，也不好好地在工地幹活兒！我看這事兒也十有八九跟陳凡那小子有關係！”
“三德子？大黃牙？這都是人名嗎？”阿華一臉懵逼。
“是人名！是人名！他倆都是陳凡的發小，從小玩兒到大的朋友！不過，他倆的情況不一樣，三德子姓姜，老薑家當時出了點兒事兒，跟這個陳凡結下了樑子，雖然這事兒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但是事情出了以後，他倆就越走越遠了！至於這個大黃牙，那就不一樣了，這小子挺精明，是個牆頭草，這些年聽說陳凡在外面混出頭兒來了，啥也不說，先摟住了陳凡這條粗腿，我估摸着，陳凡要是回來，肯定得先找他！還有倆人！一個是我們村長，另一個是衛生所的老大夫羅三炮！這倆人跟我爹陳光鬥都是好交情，對陳凡也不錯！陳凡要真的需要找人幫忙啥的，估摸着也就這三個人最可疑了！”
阿華與帶來的兩個小兄弟對視一眼，一人問道：“有證據嗎？”
“沒有！”
“那你覺得這三個人裡誰最可疑？”
“還用問嗎？肯定是大黃牙啊！”
“你知道他住哪兒嗎？帶我們過去！”阿華把煙掐了，鼻子裡噴出煙霧，冷着臉說。
“啥？帶你們過去？不行不行不行！我們鄉里鄉親住着！要是我帶你們去了，以後還咋在村子裡混呢？不行不行！”
阿華一咂嘴，“嘖！你怎麼那麼多事兒呢？叫你去你就去得了！我可告訴你，那陳凡可不是什麼善茬子！幹了不少壞事兒了！這小子還是真盯上你了，咱都得玩完！你知道我的話是啥意思不？”
陳二柱有點懵逼。
“現在這個事兒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了！明白嗎？”阿華點着桌子，惡狠狠地說。
“明白，明白！”陳二柱知道這話的分量，趕緊點頭，“那你看這樣行不行？我不去！你們去！我知道一個地方，大黃牙這小子十有八九在那裡！”
“啥地方？”
“在市區呢！我帶你們過去，但我不上樓！”
“那行！”
阿華抄起外套，在櫃檯算了錢。
在陳二柱的指引下，四個人開車去了車站附近的一個居民小區，陳二柱往樓上一指，“就這棟樓！對，就這棟樓！你們上去吧，我打聽過了，這幾天大黃牙都在這邊，跟個女的在一塊兒！”
阿華點點頭，推門下車，他對一個小弟說：“你在這兒看着他，別讓他跑了，我們倆先上去看看！”
“誒！”那小兄弟你個看起來精明幹練，點點頭，拉門回去。
“大哥，這小子不能跟咱刷花樣吧！”往樓上走的時候，一人跟在阿華的身後小聲說。
“他敢！敢扯這犢子，我弄死他！”阿華說完，跟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倆人循着陳二柱的指引上了樓，找到了龔若蘭所在的出租屋，阿華湊過去，聽了聽，裡面傳來的是些不能描寫的奇怪聲音，還有女人是不是發出來的輕哼，“嗯……啊……嗯……”
“草！”阿華心中怒罵，從兜兒裡掏出一個深藍色的鴨舌帽，戴上，敲門，“啪啪啪！”
大黃牙一頭是汗，光着膀子出來，那真叫一臉的不耐煩，“誰呀？！”
“自來水公司的，查下水錶！麻煩過來開下門！”阿華好像不是第一次幹這事兒了，說起話來不急不緩，看不出半點緊張。
“自來水公司的？上個月月不剛查過嗎？”龔若蘭說着，趕緊把褲子穿上，她剛穿着拖鞋走出來，一隻黑洞洞的手槍已經從門縫兒裡伸了出來，“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