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業火？”
幾個長老級的人物同時露出無比凝重的表情。
“什麼是無量業火？”
鍾離雖然是掌舵人，但是不論資歷還是見識上都沒辦法跟幾個長老相提並論，她一臉茫然地看着大家，臉色頗有些詫異。
“鬼門之內算得上是最頂尖的法術了，一種可以控制異火的法術，如今這年月沒幾個人明白。”
白眉說着，一擡手，大喝一聲，“住手！”
陳凡凝神聚氣，腳下一動幾乎衝了出去，就在這時候白眉一聲爆喝，頓時攪了兩個人的最終對決。
“金彪，你輸了。”
白眉老頭兒表情凝重地說。
“什麼？”金彪的神態緩緩恢復，面具沒摘，喘着粗氣露出驚訝的神色。
“你輸了。”白眉重複了一句。
“我怎麼就輸了？！”金彪一臉不服。
“別說話了，你確實輸了。”一邊金彪的爺爺，長老級的人物金鵬也說話了，嘆息一聲擺擺手，“下去！”
“爺爺！”
“下去！”
金鵬聲色俱厲。
“你們都先出去吧，在外面等結果。”
旁邊跟着做評審的一個男人站了起來，擺擺手示意大家可以下去了。
“幾位怎麼看？”
幾個長老出現了，參評的五個長老湊在一起，鍾離也在，鍾離一欠身，問白眉毛的長老，“王叔，您資歷道行都是數一數二的，您先說吧，被的先不討論，就來討論一下你對這個叫陳凡的小夥兒的看法。在您看來，他是否能通過考覈呢？”
“通過是一定的，這還用問嗎？”飛廉長老打着哈欠說，他有點累了，打着哈欠，“現在最麻煩的，就是段位問題，你們說這下子這種情況我們應該授予他什麼段位。”
“貌似這小子的能耐已經在六段之外了。”一邊一個瘦小枯乾卻沒怎麼說話的長老忽然插嘴。
“就算陳光鬥在這裡，恐怕也贏不了他。”又有人應喝。
“論實力，我覺得這小子差不多可以跟在坐的各位比肩了。”一個高瘦老者說。
“不止於此。”白眉老者閉上眼睛，緩慢卻有力地說，“平心而論，這小鬼雖然年輕，卻是一個有大本領的人，據我所知，無量業火原本就極難控制，他能控制得了那樣的東西就證明他已足夠九段水平。”
“什麼？九段！？”長老會一下炸開了鍋，大家吵吵嚷嚷，亂做一團。
“九段？怎麼可能是九段？！九段是什麼樣的概念啊！整個鬼門三堂能達到這個境界的人也不超過五位吧！怎麼可能！這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我倒是覺得王寅的說法並無偏頗，這小子的實力，深不可測。”飛廉長老還在打哈欠，“新人要出頭，止不住的，各位老哥們兒不妨想一想，你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什麼水平，如果讓這小子照着現在的路子發展下去，在將來，恐怕就不是一個九段鬼術師能打住的了！
飛廉長老頓了頓，“在將來，這小子成長成繼往開來的一代宗師也說不定！”
“飛廉，你有點太誇張了吧！”金鵬長老這一次不是主考，需要避嫌，可聽了這話還是覺得心裡彆扭，本來這一次是自己孫子一飛沖天的好機會，卻不想半路殺出一個陳凡搶走了原本屬於金彪的風頭，他很生氣，很上火。
“聽說陳凡那小子手裡拿着陳光鬥留下的《鬼符經》，要知道，那可是陳光斗的寶貝，鬼門之內幾代人的心血都在裡頭！他從小研習那樣的秘本，起點自然比其他人要高上許多，所以我覺得，你們倆是不是過於高看他了呢？”
金鵬長老有用一指，指着的是白眉長老王寅和飛廉長老。
“你要這麼說，你孫子是不是應該更厲害？他不單是你手把手調教出來的，還是從小就磕着你給的秘藥長大的！料想，照你這麼個培養方法，就算是一根棒槌也成了高手吧！你們說，是不是啊！”
小個子長老有點看不慣金鵬長老的做派，開始冷嘲熱諷起來。
“草你舅舅！你再說一遍！”金鵬開始拍桌子了。
“咋的？想動手？老子怕你怎的？”小個子也是火爆脾氣，一臉不服。
“嗯。”坐在主位上的鐘離清了一下嗓子，顯得無比尷尬，她明顯對這些老傢伙沒什麼辦法，趕緊擺手，嘗試着平息一下衆人控制不住的情緒，“各位前輩，大家有事好商量，不要動不動就拍桌子瞪眼對罵兩句了事嘛！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我們還是恢復之前的話題，研究一下段位的問題。”
“王叔，您的意思是？”
鍾離問白眉。
“九段！”
白眉比了一個九。
“我也同意。”
飛廉長老跟着點頭。
鍾離更尷尬了，“可是，在此之前，從沒有一個新人剛出現就有如此高的段位呀！之前最高的一個，初始段位也不過是五段而已！”
“五段那個是常威！他雖然有本事，卻沒辦法跟這小子相比！”白眉不換不慢地說。
“要不這樣吧，咱也別壞了規矩，莫說是九段，就七八段都是很多人窮其一生都達不到的高度了，我們總不能讓這麼一個小鬼剛出出現就榮升長老吧，我給個提議，咱給他六段吧，中段位最高！他要是想升上去，以後不還有的是機會嘛，你們說是不是？”
高個子長老開始打圓場了。
“甚好！甚好！”
別人還沒說話呢，鍾離趕緊點頭，她拿起手帕擦擦汗，心裡頭依然尷尬。
自己一個掌舵人，也不過是個七段，如果陳凡上來就九段，她在面子上就真的過不去了。
幾個老頭兒也看得出她的心思，面面相覷之後，都不做聲了。
“王叔，你看？”
鍾離還是對白眉毛那個貨比較敬畏，畢竟人家是九段高手！
“那就這樣吧，你是當家人，你說了算。”
“好，好！”
鍾離一拍巴掌，心情大好。
外面人已經等了半天了，等裡面鍾離出來，大家都湊了過來。
衆人嘩啦啦跪成一排，隨着幾位長老一起先拜了祖師爺，隨後，鍾離拿着一張金冊開始講話。
都是一些廢話，陳凡也沒怎麼聽，倒是後來的排名陳凡聽了個清楚，名單裡頭一位，便是陳凡。
“鬼門聯合會，紅燭堂，2016年第一批，謹授，紅燭門陳凡，鬼術六段！”
“譁！”
人羣中一片沸騰。
“我的媽呀，六段！那豈不是一出道就是大師了？”
“我師爺都快九十歲了，也不過四段！陳凡這傢伙到底什麼來路啊！一上來就是六段！”
“別吵吵了，六段不正常嗎？你們都不知道陳凡的成績吧！六項裡頭，五項是滿分，最後一個對決，又是第一！就這成績可算是前無古人了吧！六段有啥奇怪的！我看九段都……”
“九段，那不是比掌舵人的段位都高了？”
“咱掌舵人幾段？”還真有人對這問題很好奇，
“七段！”也真有人知道。
衆人唏噓一片。
“嗯！”鍾離又清了一下嗓子。
“位列第二位的是，金彪！金彪，鬼術三段！”
當鍾離說出金彪的段位的時候，人羣中鴉雀無聲，老實說，鬼術三段對於第一次來考的人來說已經非常可觀的數字了，大部分人其實能及格就很困難，他一上來就是三段，真的很讓人羨慕，可凡事就是怕比較，跟陳凡的六段相比，金彪的三段就顯得很不值錢了，而且，更重要的問題在於，金彪與陳凡可算是這次考試裡的絕代雙驕，兩個人的實力遠遠地將其他選手甩開，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竟然跟陳凡正正地差了三個段！這已經不是一星半點兒的問題了！這是本質上的差距！
金彪站在那裡，腮幫子鼓了起來，拳頭也攥緊了，雖然誰都沒有說什麼，可大家都能看得出，此時的金彪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了。
他緩緩地眨了下眼睛，隨後轉頭看陳凡，陳凡沒看他，正盯着上面站着的穿着黑色長裙的鐘離的大胸看個不停。
“那傢伙在想什麼？”有人小聲問。
“可能是觸景生情，想起自己的未來了，要知道，鍾離掌舵以前也跟陳凡現在一樣牛逼，也是一上來就震驚四座！”有人趕緊幫腔。
“誒，你想什麼呢？”陳凡旁邊跪坐着的一個傢伙捅咕了陳凡一下。
“你說是d還是c？”陳凡歪着腦袋，一本正經地問。
身邊幾個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能看出大家都很無語。
“應該是d！”陳凡心想。
“陳凡，你留下！”一口氣唸了八十四個人的名字，大部分人都在三段以下，上去的個個歡喜，很多不合格的只能明年再來，人羣將將散去的時候，鍾離喊了陳凡一聲。
陳凡微微皺眉，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您找我？”陳凡說話還算客氣。
“咋的？找你不行啊？咋說我也是你表姐吧，那麼見外！”
走到沒人的角落裡，鍾離甚至一把抓住了陳凡的胳膊，摟在懷裡，那表情也由一開始的冷漠裡透着輕蔑變成了叫人詫異的“眉飛色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