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楚若惜剛把身上的死皮扯完,孔雀來了。
孔雀走到楚若惜面前,有些意外。
“幾天沒見,你居然又——”
即使用聖音族的標準衡量,孔雀也是個大美人,身材高挑,皮膚白皙,一雙翠綠的眼睛被又細又長的睫毛圍着,五官好像畫一樣細膩精緻。但是——
若是和現在的楚若惜站在一起,她頓時就不值一提了!
“沒辦法,血緣覺醒了。”
楚若惜回答得很隨便。
孔雀假裝不在意地說道:“打算穿什麼衣服參加今天的篝火晚會?”
“啊?!”
楚若惜一愣,想起了篝火晚會。
孔雀看她神情呆滯,無奈道:“你居然什麼都不準備就參加篝火晚會!真是……”
“不好意思,忘記了!”楚若惜沒有參加過篝火晚會,但看孔雀的神情也能猜到,這是一場非常重要的晚會。
孔雀很無奈。
“好吧,我勉強接受你的道歉!”她煩躁地說着,取出一套金翠顏色的裙子,交給楚若惜。
“拿去!”
楚若惜接過柔軟得好像蜘蛛絲織成的裙子:“好柔軟好舒服的裙子,不愧是——”
“別說了,趕緊試穿一下吧!”孔雀煩躁地說道,“我帶了針線,可以現場可以給你改!”
楚若惜急忙捧着裙子進房間。
……
不一會,楚若惜換上裙子走了出來。
這是一條孔雀金色長裙,質感柔軟卻異常垂墜,會隨着光照的不同而折射出不一樣的反光。穿在楚若惜的身上,恰到好處地襯托了她的美貌。
“我敢打賭,這個世界不存在比你更適合這條裙子的!”
孔雀喃喃地說着,眼睛無法從楚若惜的身上移開。
楚若惜低聲道:“這條裙子可是真美啊!”
孔雀道:“當然很美!這條裙子從織造到剪裁成功,足足消耗了一百年!它的每一根線都是從我們的本體上取下來的,但是因爲太美貌,織成以後都只能掛起來,無法穿上身!”
“爲什麼?這麼美麗的裙子……”
楚若惜有些意外。
孔雀道:“正因爲是美麗的,纔不能隨便給人糟蹋!不是頂級的美貌,連碰它的資格都沒有!一直以來,它都只能收在櫃裡,作爲珍寶代代相傳!”
“……原來是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我……”
楚若惜想把裙子脫下來,這麼貴重的裙子,她不敢穿在身上。
但是孔雀阻止了她!
“不許脫!”她大聲說道,“你必須穿着它參加晚會!要是敢中途換掉,或是跳舞唱歌的時候不用心,我就……我就……我就恨死你!”
說完,少女快步離開。
……
入夜後,燈火次第點燃,將聖音族的居住地裝點的好像太陽神居住的地方。
能歌善舞的聖音族人圍着篝火歡快地交談着,沒有曲調的哼唱卻優美悅耳得不輸給頂級歌手。
比起他們,我唱歌簡直比烏鴉還難聽!
楚若惜沮喪地想着,穿過篝火,走到美迪祭司身邊。
美迪伸手,牽着楚若惜,柔聲道:“坐我身邊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着,楚若惜坐在了美迪身邊。
聖音族人大多第一次見到鳳凰神女,他們看她容貌輝煌非常,又坐在美迪祭司身邊,頓時爆出歡呼。
楚若惜被他們地歡呼聲嚇了一跳:“……他們……”
“聖音族世世代代都等聖人轉世迴歸,終於等到了,怎麼可能不雀躍歡呼?”美迪微笑地說道,笑容宛如天上彎月。
楚若惜看着他們歡喜的笑容,心裡的壓力也更重了。
“……我……我恐怕……恐怕……會讓你們失望,我……”
“只要你是鳳凰血脈,你就絕不會讓我們失望。”美迪安慰地說道,“你是聖音族最重要的等待,不論你做什麼,我們都會接受,並且打心底地贊同。”
這時孔雀也來了,她對楚若惜道:“衣服很適合你,倒是有點品味,”
楚若惜愣了一下,這裙子不是她送給自己的嗎?
美迪笑道:“確實是條漂亮的裙子,跳舞的時候必定能豔驚全場。”
楚若惜更加迷糊了。
孔雀把裙子送給自己的時候,說裙子是聖音族的一件珍寶,爲什麼美迪似乎完全不知道裙子的事情?
正當迷惑的時候,晚會正式開始,本來零星歌舞的聖音族人們停下舞蹈和歌唱,整個會場鴉雀無聲。
所有的人都看着美迪。
美迪站起身,對大家道:“今天是個歡樂的日子,我們等待千年的聖人終於回來了,她擁有珍貴的鳳凰血統,如我們的傳說中一樣美麗強大。”
說話的同時,她轉頭看了眼楚若惜:“和我一起接受大家的歡呼吧。”
楚若惜看了眼孔雀:“……她……”
孔雀不爽地哼了一聲:“別假裝了,我纔不稀罕。”
楚若惜於是尷尬站起,看着下方陌生卻又熱烈的眼睛:“……我……我……我很榮幸……雖然我還不知道我將擔負的是什麼!但是我願意接受一切考驗……不辜負你們的期望……”
很簡單的幾句話,聲音也不是特別的悅耳,但是落在聖音族人的耳中,卻激起了難得的興奮。
“太好了!太好了!”
他們狂喜地歡呼着,眼裡燃燒着火焰。
楚若惜認真地看着他們,默默握緊了拳頭。
美迪揮了揮手,歡呼淡下,她對大家道:“開始吧!和喜歡的人唱歌跳舞吧!”
話音落,整個會場都成了歡樂的海洋,彼此愛戀的男人們和女人們結伴歌唱,面對面地舞蹈,柔情似水,蜜意濃郁,空氣中流動着愛情的味道。
楚若惜看着他們,有些意外:“聖音族的夫妻都是自由結合嗎?”
孔雀道:“我們的靈魂是自由的鳥,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當然,族內大部分的婚姻都是從一而終的。”
“原來如此。”
孔雀道:“今天的晚會是特意爲你舉辦的,和我一起跳舞吧。”
“我不會跳舞。”楚若惜實話實說。
“但是大家都想看你跳舞,”孔雀堅決地說道,“跟着我的節拍就可以了。”
“可是……”
楚若惜很猶豫。
孔雀站起身:“我和鳳凰神女一起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