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惜沒有把帝非天已經恢復的消息公佈於衆,她甚至不許男人離開自己的空間。
帝非天對此沒有異議,楚若惜即將面對的是身後有深不可測的勢力的白衣琴姬,底牌自然藏得越多越好。
楚若惜離開空間,與帝非天有契約的雪千葉搖着扇子走到她面前,揶揄道:“楚小姐滿面春風,莫非有什麼大喜事?”
楚若惜道:“能有什麼喜事?也就那點事情。”
“可是我剛剛明明聽到喜鵲嘰嘰喳喳的叫,還聽到……呵呵……”
刻意曖昧的笑容讓楚若惜渾身發冷,警覺地說道:“你想多了!”
雪千葉道:“真的是我想多了?還是說——”
“絕對是你想多了!”
楚若惜堅決不想被雪千葉繞進去。
然而,話沒說完,朱燁來了。
女人妖嬈而來,和雪千葉一唱一和:“雙修是能讓雙方都得到好處的事情,確實也沒必要剋制。而且我前幾天可纔開了個賭局,賭局的內容是……你和他的孩子是男是女?”
“你們……胡說八道些什麼!”
楚若惜惱羞成怒。
雪千葉道:“這是必要的關心,你太敏感了。”
楚若惜聞言,很是不爽地翻了下眼睛:“誰說的!明明就是你們——”
“好啦好啦,別再爲沒必要的事情吵架了,解決白衣琴姬是當務之急。”朱燁道,“至於你和少君的事情……如果能早早有個繼承人,那當然就更好了。”
“……朱燁,你變壞了。”
朱燁笑而不語。
雪千葉拍着她的肩膀道:“朱燁,我發現我們兩個很有共同語言。”
這兩人一唱一和,氣得楚若惜面容緋紅:“我不需要你們這樣——”
“那我——”朱燁含笑道,“先走一步,李天涯那邊有事。”
雪千葉也凌空捏出一張紙,道:“無歡有事找我。”
……
十萬大山深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白衣琴姬怒氣衝衝地闖入:“冥姬!你給我出來!”
話音剛落,黑暗中浮出十多朵曼珠沙華,飄飄蕩蕩間,冥姬緩緩走出。
她的皮膚是蒼白的,她的衣服卻是血紅的,血紅的衣裳配着慘白的皮膚,以及若隱若現的白骨,竟有一種不真實的美感。
“又失敗了?”冥姬冷冷地說着,坐在白骨壘成的椅子上。
琴姬冷笑:“你說對了,我又失敗了!但是總好過你一直消極怠工,真不知道主上將你從黑暗血池裡面弄出來是爲什麼!”
“因爲主上喜歡至情至性的女人。”冥姬驕傲地說道,手指劃過額頭,珠串叮噹作響。
琴姬見不得她的怡然自得,冷笑道:“主上確實喜歡至情至性的女人,但主上更討厭一再失敗的廢物!冥姬,終有一天,我會站在主上身邊,讓你連仰望也沒有資格!”
“那你努力吧,”冥姬懶洋洋地說道,“我只想和我的雪郎相依相守,直到永恆。”
“雪郎?那個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起來的廢物男人?”
顯然知道一些內幕的琴姬,哼了一聲。
冥姬道:“他不是廢物,他只是忘記了過去。但只要他還是他,我就會一直愛着他。”
“你可真癡情!”琴姬嘲諷地說道,“可惜癡情的女人註定不會有好下場。天下有情人,終歸要成怨侶!”
“這句話,也包括主上在內嗎?”冥姬反問道。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琴姬好像被人抽了脊樑骨一樣全身顫抖。
“主上不在六道之內,怎麼可能受……受輪迴因果的限制……”她支支吾吾地說道,“倒是冥姬你一再編排是非,莫非覺得我的存在讓你非常不舒服?”
“編排是非?”冥姬幽冷一笑,左手擡起,手中捏着三份玉片,“你想上位,我理解,但是麻煩你把你的小心思稍微收一下,別表現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這三份密信我暫且收着,如果再有第四封……”
說到這裡,冥姬微微一笑:“我會把它們連我手上的十六封告密信一起交給主上!”
“冥姬,你可是真狠!”琴姬道。
冥姬微笑,道:“彼此彼此。”
琴姬聞言,面色鐵青:“終有一天你會跪着求我的!”說完,拂袖而去!
冥姬目送她遠去,妖嬈的嘴角浮起一抹嘲諷:“和我鬥,你還是太嫩了。”
……
爲了空明,清姬和梵天佛地暫時和解,梵天佛地派出諦聽大和尚爲代表,率隊來到陰陽學宗駐地,和李天涯等人詳談殺皇聯盟。
“女施主,關於殺皇聯盟,你能給我們更多一點的情報嗎?”
楚若惜點頭,將自己在滄瀾帝國期間遇上的事情大體說了一遍。
諦聽和尚等人認真聽着,期間不時發問,諮詢細節和疑點。楚若惜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得知殺皇聯盟的勢力已經不知不覺中擴張到這般地步,和尚們額頭冷汗,低聲道:“是我們造下的孽!”
“不,”楚若惜道,“就算雷音寺沒有功德換功法的規矩,他們也會因爲其他原因走上邪路。惡念在他們的心底紮了根,與任何外因無關。”
“女施主灼見,我等自愧不如。”
諦聽宣了聲佛號,道:“不知女施主打算如何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他們的目標是我,”楚若惜道,“所以你們如果把我作爲目標放出去,或許能把他們的高層釣出來。”
“但是這樣做,女施主可能遭遇危險!”
楚若惜道:“除此以外,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這……”
諦聽和尚沉默了。
清姬道:“你想怎麼把自己作爲誘餌放出去?”
楚若惜道:“很簡單,我和你們去一趟雷音寺。清姬夫人和文生盟主隨同,並且廣發請帖,邀請仙佛界和道界的頭面人物都去雷音寺!”
“這是爲什麼?”諦聽問道。
楚若惜道:“殺皇聯盟的人爲了栽贓我,殺死雷光和尚在內多位僧人,又將文麗麗小姐殘忍殺害,還挑撥清姬夫人針對於我。他們這麼費盡心機,不就是想促成公審大會嗎?公審大會一旦召開,他們必定有進一步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