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慕正則聽到皇上的話，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祁峰是誰。
畢竟在這些京城世家的印象裡，祁家似乎還停留在那個曾經輝煌的時代。
對，應該是曾經輝煌。
若是換做現在年輕一些的小輩，大概都不知道祁家是做什麼的，這些年，祁家已經銷聲匿跡，雖然大家心底都明白祁家還在，但也是不約而同的疏遠了祁家。
畢竟，惹怒皇家的世家本身沒有被滅門已然是極其特別的存在了。
可是，慕正則怎麼能相信慕辰軒跟祁家有什麼糾葛？
所以，慕正則還是跪在地上，繼續說道：“皇上，這些年辰軒一直在外遊學，根本不可能認識祁峰，這件事其中必然有蹊蹺，還請皇上明察！”
“你想讓朕明察，可是你兒子都已經承認了他見過祁峰。”皇上冷冷地看了慕正則一眼問道：“難道你還要在這裡狡辯？慕正則，朕現在懷疑慕辰軒見祁峰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情？”
“皇上，老臣冤枉！”慕正則沒想到慕辰軒竟然真的見過祁峰，更沒想到皇上竟然因此懷疑自己，當下連忙說道：“老臣對皇上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和祁家有什麼聯繫？”
“朕先前便已經知道祁家這些時日蠢蠢欲動，只是一直向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真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找上你慕正則。”皇上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爲朕先前將你禁足在府上是毫無目的的嗎？”
慕正則一愣，先前很多世家都以爲自己被皇上厭棄，所以減少了和慕家的來往，難道正因爲如此，所以祁家才找上了慕辰軒？
而皇上先前一切的做法都是爲了拿自己當做誘餌？
慕正則想到這裡自然已經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當下以頭觸地，狀似懺悔一般地說道：“老臣愚鈍，還請皇上恕罪。”
他沒有領會聖意，這是罪。
慕辰軒與祁家的人見面，也是罪。
難道說，慕家真的要完了嗎？
慕正則在這一刻突然生出一股悲涼來，也許慕瑾汐回來，慕家頻頻出事的時候，就已經昭示了慕家開始衰敗的跡象了吧？
而皇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慕正則，許久沒有說話，因爲他很清楚慕正則也許與祁家毫無關係，但是同樣，他也在懷疑慕正則的忠心。
居高位久了，能夠信任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更何況慕正則本身也並非是立場特別堅定的人？
這些年，他信任慕正則，大多數的原因是慕正則足夠聽話，這把刀也比較好用。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是刀有些不太好用了。
“朕聽說你添了兩個大胖小子。”皇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平靜地問道：“慕正則，你年紀也不大，所以有些時候別想那麼多，兒子還會有的。”
慕正則聽到皇上這句話，心裡只覺得咯噔一下，當下直接磕着頭顫聲道：“皇上，皇上……辰軒他肯定是不知曉祁家的身份，所以纔會誤打誤撞的被祁家利用，還請皇上開恩，老臣求求皇上開恩……”
“祁峰深得先皇信任，但是後來也被先皇所厭棄，你知道爲什麼麼？”皇上沒有回答慕正則的話，反倒是淡淡的問道：“慕正則，你不會拎不清楚輕重的，不是嗎？”
慕正則身子一僵，終究還是深深地磕了頭，好似被抽走全身力氣一般緩緩的開口道：“老臣多謝皇上恩典。”
……
就在皇上跟慕正則說話的時候，慕瑾汐已經從空間裡走了出來。
劉曉鈺看到慕瑾汐，立刻迎上去，擔心地問道：“怎麼樣了？”
“蠱已經取出來了。”慕瑾汐臉色依舊不是很好，但好在精神還不錯，當下搖搖頭說道：“真沒想到，我那麼謹慎，竟然還被祁蓮給算計了。”
“那祁家本身就神神秘秘的，你能借着空間躲過一劫都已經算是萬幸。”劉曉鈺有些無奈地感慨道：“只是這樣下去可不行，祁蓮若是想要害陳王府的人，那豈不是防不勝防？”
“提及陳王府，我倒是忘了一件事。”慕瑾汐有些遲疑，看着劉曉鈺不知道該講不該講，畢竟她也很清楚劉曉鈺對陳灝並非一點感情都沒有，現在所有的堅強也不過是僞裝而已。
“你有什麼話就說，咱們二人之間哪裡還需要吞吞吐吐？”劉曉鈺一邊爲慕瑾汐把脈一邊說道：“是不是陳灝要娶祁蓮了？”
“你怎麼知道？”慕瑾汐一愣，有些詫異地看着劉曉鈺問道：“這在京城已經傳開了嗎？”
“我看的出來。”劉曉鈺的手指微微一頓，隨後才笑着繼續說道：“祁蓮曾經到我的藥鋪來過，雖然沒見到我，但是身邊的人都把她當做未來的世子妃稱呼，下頭的人本來以爲我不知道，其實我那會正好回來了。”
“所以你都聽到了？”慕瑾汐有些無奈，這個祁蓮故意到藥鋪裡耀武揚威的嗎？
“聽到了。”劉曉鈺點點頭說道：“一開始還覺得有些難過，現在反倒是想開了，不管如何，我都喜歡過陳灝，所以他如果能幸福，我也覺得很開心。”
“事實上來看，他好像不會太幸福的。”慕瑾汐並不是嘴巴厲害，只是因爲在她看來，那個祁蓮可不單單是爲了世子妃這個身份嫁給陳灝的，只怕這背後有其他的陰謀，但是陳王府很顯然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那和咱們也沒有關係。”劉曉鈺拉着慕瑾汐的手說道：“雖然說空間的取蠱術要高明的很多，但是你也要注意，我給你開幾服藥，萬萬不要大意了。”
“好，你說了算。”慕瑾汐看到劉曉鈺並不想談論此事了，當下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就看到夏荷走了進來。
“小姐，貢院那邊出事了。”夏荷方纔去查探外頭的風聲，結果恰好看到了皇上從貢院帶走慕辰軒的一幕，當下低聲問道：“慕辰軒被抓了，小姐，咱們需要做什麼嗎？”
“他被抓很正常。”慕瑾汐淡淡的說道：“皇上一開始是打算用那個空竹筒來對付祁家參加科舉的考生，結果這麼巧到了慕辰軒手裡，而且慕辰軒前幾日與祁峰見過面，只怕皇上不會放過他的。”
“小姐的意思是……”夏荷一愣，隨後有些詫異地問道：“慕辰軒會被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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