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面?”慕正則聽到王韻這麼說,頓時冷哼一聲說道:“皇上根本沒有懲治雷聲,還說雷聲做的好,因爲我教子無方,罰了三月俸銀,你覺得這件事還能再追究嗎?”
“什麼?”王韻一愣,隨後驚訝地問道:“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皇上這個態度,本身就很令人捉摸不透。閃舞網
若是以前,皇上向來信任慕正則,不管發生什麼事,基本上很少責備他。
可是如今,雷聲打殘了慕正則的二子,皇上卻罰了他的俸銀,還讚賞了雷聲,難道說皇上是對慕正則有了不滿?
只是這個不滿又從何而來?
“不然又如何?”慕正則很顯然對這件事也非常耿耿於懷,有些不悅地說道:“別說雷聲打殘了人,就是他當場打死了人,恐怕皇上都不會怪罪的。”
“那雷聲處處與老爺作對,如今又廢了辰斌,柳姨娘那邊都哭昏死過去好多次了。”王韻說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問道:“辰斌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老爺覺得該如何是好?”
“府裡也不差這個地方,養着吧。”慕正則捏了捏眉心,略顯疲憊地說道:“至於其他的事,過幾日再說吧。”
王韻知道慕正則現在心煩意亂,所以也沒有繼續留下來,帶着陳媽媽徑直去了慕辰斌的院子。
柳姨娘看到王韻,連忙起身朝着她行禮,等到王韻坐下才起身問道:“夫人,老爺那邊怎麼說?”
“皇上罰了老爺,柳氏,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王韻看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慕辰斌,淡淡的說道:“若是慕辰斌醒不過來,那你就再也找不到真正的兇手。”
“夫人,那兇手不是雷聲嗎?”之前聽到王韻的話,柳姨娘已經再度紅了眼眶,擦着眼淚問道:“奴家親眼看到那雷聲將二少爺打成這個樣子,爲什麼皇上還要懲罰老爺?”
柳姨娘心裡明白,這樣一來,想要爲慕辰斌報仇恐怕根本不可能了。
“雷聲並不是打殘慕辰斌的罪魁禍首。”王韻轉過頭看着柳姨娘說道:“你怎麼不想想,爲什麼慕辰斌會出現在那裡?”
柳姨娘一愣,她只顧着傷心,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今被王韻這麼以提醒,她心裡不禁也有些奇怪,她的斌兒雖然胡鬧,可也不至於誤闖其他地方。閃舞網
明明福國寺就那麼大,慕辰斌就算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能在客院住下的大都是京城的世家貴族,又怎麼會如此莽撞?
難道……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王韻看到柳姨娘臉色微變,就知道她已經想通了某些關節,當下皺起眉頭說道:“你且想一想,本來老夫人帶着女眷去祈福,爲什麼斌兒要去福國寺?”
“奴家也不知曉。”柳姨娘低下頭,好似有些委屈地說道:“若是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就算是老夫人不開心,奴家也不去福國寺,就在府裡看着二少爺……”
“既然你也不知道,那就只能這樣了。”王韻見柳姨娘不上道,自然也懶得再多說,當下起身說道:“老爺的意思是送回別院養着,畢竟放在府裡也不是辦法。”
“夫人!”柳姨娘聽到王韻的話,頓時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說道:“若是把二少爺送到別莊去,那二少爺就是死路一條啊,求求夫人給二少爺一條活路吧!”
“柳氏,不是我不給他一條活路。”王韻低下身,彎腰看着柳姨娘,冷冷地說道:“能救慕辰斌的只有你啊!”
“夫人!”當王韻走到門口的時候,柳姨娘終於下定決心喊道:“奴家願意聽從夫人差遣!”
“這樣不就好了?”王韻頭也不回,淡淡的說道:“以後二少爺就在府裡養着吧,府裡也不差這麼一個人,只是柳姨娘要好好想想,究竟誰纔是害的二少爺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纔是。”
“是,奴家明白。”柳姨娘聽到王韻這麼說,終於鬆了口氣,等到王韻離開後才癱坐在地上,看着牀上毫無反應的慕辰斌,許久才幽幽地開口道:“來人,把二小姐叫到這裡來。”
……
就在柳姨娘跪下求王韻的時候,宇文景遇已經在御書房裡坐了半個時辰。
“父皇若是沒什麼事,那本王便先回去了。”放下手裡的茶盞,宇文景遇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正在批閱奏章的皇上終於淡淡的開了口,好似不經意地問道:“昨個兒去哪裡了?”
“自然是去福國寺守着本王的王妃了?”宇文景遇毫不在意地回過身說道:“本王好不容易找個不嫌棄本王容貌的,還不好好哄着?”
“當衆斬殺朝廷命官,你倒是脾氣見長了。”皇上冷哼一聲,不虞地看了宇文景遇一眼說道:“順天府尹你都能給朕直接砍了,你讓誰來做順天府尹?”
“父皇愛讓誰去讓誰去啊!”宇文景遇漠然地說道:“欺負本王的女人,本王怎麼就殺不得了?”
“那你如何還留着慕府的那些個奴才?”皇上看着宇文景遇,揚眉說道:“慕正則當年可是負了慕瑾汐和她母親,你怎麼不連慕正則一起砍了?”
“本王倒是想呢!”宇文景遇冷哼一聲,“若是本王平了慕府,父皇還能坐得住?”
“這個時候你還能考慮到朕,倒是真難得。”皇上看着宇文景遇,許久之後才幽幽地嘆口氣說道:“景遇,莫要如此寵愛一個女子,很有可能會爲她招來殺身之禍,你可明白?”
“本王的小汐兒可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宇文景遇提及慕瑾汐,整個人明顯多了幾分鮮活氣,“惹到她的人,還不定會是什麼下場呢。”
他的小汐兒,又怎麼會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景遇,當年朕也以爲你母妃是這樣的,可是到頭來朕還是沒能……”
“母妃是母妃,慕瑾汐是慕瑾汐。”沒等皇上說完話,宇文景遇已經冷冷地開口,好似整個御書房的溫度都降至了寒冬臘月,“父皇難道覺得慕瑾汐會像母后那般信錯了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