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
尹初月聽到皇上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笑，倒好像春風拂面，萬花齊開，讓皇上完全看呆了。
“皇上，那慕辰軒我從未見過，何來喜歡之說？”尹初月倒是沒有察覺到皇上的不同，只是淡淡地笑着說道：“先前我一直覺得皇上素來英明，怎麼還看不透這其中的因由？”
尹初月說完，卻發現皇上並沒有回話，當下有些奇怪地看向皇上，結果這才發現皇上正看着自己出神。
微微一沉思，尹初月便已經知道爲何會如此了。
她對於自己的魅力素來很有把握，更何況，她明知道自己在皇上的心中是有着不同的地位。
“皇兄。”尹初月伸出手在皇上面前晃了晃手，在看到皇上猛然回過神之後才笑着說道：“看來皇兄是亂花漸入迷人眼，倒是不知道出神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這世上，大概也只有尹初月敢如此跟當今聖上說笑，而且還能讓皇上笑得極其開懷。
“凜月你好似越來越美了。”皇上由衷地開口道：“先前朕看到你笑，真的是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你看看，讓你知道朕對你的真心。”
尹初月低下頭，看着手裡方纔無意間扯下來的花兒，輕聲問道：“皇上，先前咱們說慕辰軒的事，我記得慕辰軒分明是慕丞相的長子，皇上這麼做，不怕寒了慕丞相的心麼？”
“慕正則沒那個膽子。”皇上搖搖頭，有些肯定地說道：“你要知道，慕正則這個人，膽子特別小，做什麼事都是畏手畏腳，這樣的人好用，但是也不能太過重用，如今慕辰軒犯下如此大錯，他自然是不敢保的。”
“那就看着自己的兒子死掉？”尹初月好似有些感慨地說道：“真是可惜了，先前我看着那慕丞相以自己的兒子爲傲，現在竟然可以不顧他的死活，皇上你還是小心這種人比較好，雖然說膽子小，可是說到底，這樣的人咬人一口可就是致命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尹初月的話成功的讓皇上對慕正則如此平靜的接受慕辰軒的死而感到懷疑，畢竟那是自己的兒子，若是換做自己，只怕還要傷心幾日的，結果慕正則反倒是大義滅親，這樣的人，還真是不得不防啊！
尹初月看到自己已經在皇上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當下垂下眼眸，若有所思地說道：“所以我才說，皇上與其殺了慕辰軒，倒不如留下他一條性命，這樣慕辰軒出獄知道慕正則根本沒有救過他，自然會心生怨恨，到時候他們父子互相牽制，對皇上來說，豈不也是好事麼？”
“朕先前倒是沒有想過此事。”皇上先前一直都在氣頭上，哪裡會想到這些小事，這會聽到尹初月提醒，不禁看着尹初月低聲道：“凜月，你真的跟以前一樣，都是朕的福星。”
“皇上，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尹初月聽到皇上這麼說，當下微微一笑，隨後轉過頭看向遠處，平靜地問道：“皇兄，你覺得你能擁有這江山多久？”
若是換做別人說這樣的話，大概早就被皇上拉下去砍了，只是說這話的人是尹初月，皇上反倒是認真地思索了一番，隨後才說道：“大約等到朕老了，便會將皇位交出去吧？”
“皇上有沒有想過，遠離朝堂，然後帶着自己的心愛之人遊遍天下？”尹初月的眸光之中閃過一絲希冀，好似她是真的想聽到皇上說出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
“你的意思是，讓朕現在就將皇位交出去？”皇上聽到尹初月的話，有些擔憂地說道：“現在幾個皇子根基尚且都不穩妥，若是貿貿然讓他們承襲皇位，只怕會引起動盪。”
“皇上。”尹初月的眸光黯淡下去，微微福了福身子說道：“想來這天下沒有皇上，大抵是不行的，所以請恕凜月方纔的冒犯，時辰不早了，想必皇上還有要事處理，凜月先行告退。”
尹初月說完，根本不等皇上說話，轉身就走。
皇上自然也看到了尹初月失望的眼神，當下嘴脣動了動，可他終究也沒有說什麼。
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是天子，喜愛尹初月是一回事，但是同樣的，他不可能丟下江山之談風月。
當初他是踏着萬千屍骨才坐上了帝位，如今又怎麼可能輕易地就將帝位交出去？
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是爲了什麼？
……
惡狼谷。
宇文景言在聽到莊青對自己的質疑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搖搖頭說道：“莊青，本公司前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怎麼偏生在這件事上如此不通情理？”
“請殿下恕草民愚鈍。”莊青其實並不想知道太子的想法，他先前之所以答應慕瑾汐離開宇文景言，其實就是不想牽扯進奪嫡之爭，如今若是宇文景言跟雲時提起此事，那麼雲時會不會同意宇文景言的提議？
莊青不敢保證，所以他纔會不斷試探，想知道宇文景言的真實想法。
“你不是愚鈍，而是太聰明瞭。”宇文景言聽到莊青的話，不禁搖搖頭，有些感慨地說道：“其實本宮有時候也挺奇怪的，爲什麼本宮看上的人總是會被別人搶走，莊青，本宮問你一句，你到這裡來，是不是聽了慕瑾汐的話？”
“慕瑾汐？”莊青聽到宇文景言提及慕瑾汐，心中不禁一動，但是面上十分平靜地問道：“殿下說的是瑾瑜縣主？草民與瑾瑜縣主只見過幾面，並未有什麼來往，不知道殿下爲何會如此說呢？”
“本宮就說，慕瑾汐找到的人，個個都是人精。”宇文景言似乎早就猜到莊青不會承認，當下抱着胳膊問道：“莊青，你跟着本宮也有一段時日，你覺得本宮是那種無中生有之人麼？”
“殿下的意思是，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提及草民跟縣主有關是嗎？”莊青眯起眼睛，突然若有所悟地問道：“原來殿下早就派人滲入了狼牙軍，那個吳軍其實是殿下的人，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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