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央的話惹得衆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司空信和司空亮的身上。
其實，要說衛國的百姓對於西國有什麼好感，那是不太可能的。
當年，如果不是尚且是少年的阮老將軍帶兵一路征戰，西國也不會將太子送到衛國來做質子。
可是如今事情過去多年，那些對於西國來說好似恥辱一樣的歷史都已經封塵在了時間之中。
但是當初西國的騎兵曾經也侵佔過衛國邊關百姓的土地，甚至燒殺搶掠，對於那些百姓來說，這樣的痛苦根本沒辦法忘卻，所以即便兩國如今相安無事多年，但是並不代表衛國的百姓就能接受西國。
這也是當初慕瑾汐剛知道自己的身世時會有所猶豫的原因。
宇文景遇曾經帶兵與西國的軍隊交鋒過多次，雖然每次都是西國軍隊兵敗，但是宇文景遇很有可能是對西國人也有成見。
這是當初慕瑾汐的想法。
但是同樣也是現在阮老將軍之所以不同意這樁婚事的原因。
“蘇師尊，這天下學子敬重你，叫你一聲師尊，不是讓你慫恿天下開戰的。”司空信聽到蘇沉央的話，當下淡淡的說道：“如果蘇師尊你能親自上戰場，那本皇子無話可說，可是蘇師尊躲在這繁華的京城，憑什麼讓那些將領去拼死殺敵？”
“你也知道西國是敵？”蘇沉央怎麼可能讓司空信在言語上佔什麼優勢，冷哼一聲說道：“要我說，三皇子還是顧好自己，萬一在奪嫡之爭裡面死了，到時候這西國到底如何可就跟你沒啥關係了。”
“那就不勞蘇師尊費心了。”司空信掃了蘇沉央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之前本皇子在京城倒是也聽聞一些趣事，據說這瑾瑜縣主還是蘇師尊的關門弟子，只是不知道蘇師尊教習我們西國人的目的在於何處？”
“三皇子，慎言。”這一次，沒等衆人開口，皇上便已經出聲打斷了他們，“三皇子，瑾瑜縣主乃是我們衛國的縣主，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那些江湖傳言不可盡信。”
要說慕瑾汐也是，怎麼在這個時候反而不在這裡？
明明可以藉着宮宴澄清自己的身份，怎麼偏生缺席了此次宮宴？
現在連阮老將軍都開始懷疑慕瑾汐的身份了，明裡暗裡提了多次關於廢婚約的事，若不是知曉宇文景遇的想法，只怕他早就取消了這場婚約。
可若是這二人都不肯上心，那自己何必那麼緊張此事？
“景遇。”皇上想到這裡，突然目光落在宇文景遇的身上，淡淡地問道：“瑾瑜縣主今日爲何沒有參加宮宴？”
“皇上，瑾瑜縣主身子不適，先前特地讓人來跟臣妾說過。”安遙心中一顫，立刻朝着皇上請罪道：“臣妾以爲瑾瑜縣主既然不舒服，便沒有強求，還請皇上恕罪。”
“原來如此，愛妃不必如此，朕只是隨便問問。”皇上聽到安遙這麼說，當下點點頭，轉頭看向宇文景遇再次問道：“怎麼瑾瑜不舒服，你還在這裡，還不回去照顧她？”
……
“對。”張修遠深吸一口氣，看向遠處已經陷入黑暗中的景色，淡淡的說道：“我們在墓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秦婉已經沒了聲息，當時司空陽和夫人都哭得不能自已，我們本來打算將她的屍身帶出去，結果沒等我們出來，她的屍身就已經不見了。”
“你們出來之後呢？”慕瑾汐聽到張修遠的話，心裡便明白，一定是秦婉在某個時候醒了過來，但是她已經不需要張修遠他們了，所以纔會直接藉助空間離開，根本不管他們的死活。
“夫人後來查閱了很多資料，才發現藍祁留下的金蠱，必須依照順序依次喝下那流質的金蠱，然後才能得到最後的那個藥丸。”張修遠看着慕瑾汐，平靜地說道：“這些年，夫人一直在想辦法壓制我們體內的金蠱，可是這些流質已經順着血脈流遍全身，從而使得我們變成了現在這般。”
“你們後來是因爲遭到了秦婉的追殺，所以纔會改頭換面的嗎？”慕瑾汐聽到張修遠的話，忍不住沉思了一番，隨後才問道：“可是對於秦婉來說，你們已經沒有用了，爲什麼還要追殺你們？”
“因爲夫人修改了空間的程序。”張修遠苦笑一聲，隨後說道：“我們三人出來的時候發現外頭已經過了三年，所以我們怕回去之後引來麻煩，索性就隱居山林，夫人便一直都在尋找如何徹底毀掉空間的辦法，秦婉在察覺到空間程序出現更改之後便意識到我們活了下來，於是開始四處派人追殺我們。”
“那麼……那個空間有一次啓動了自毀程序……”慕瑾汐有些意外地看向張修遠，下意識地問道：“其實是你的夫人找到了如何毀掉空間的辦法對嗎？”
“自毀程序？”張修遠一愣，下意識地說道：“夫人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找到辦法毀掉，只能更改了一些程序，給秦婉找了很多麻煩，但是後來發現秦婉銷聲匿跡，夫人擔心秦婉將空間給了他人，所以爲了避免誤傷，就沒有在繼續研究了。”
原來是這樣！
慕瑾汐現在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原來上一世，其實張修遠的夫人已經更改了程序，甚至啓動了自毀程序，所以她死了以後，那個空間也隨之覆滅了。
但是這一世，因爲她提前發現了空間，所以張修遠的夫人發現程序已經沒有多少變化了，便知道秦婉故意將空間給了別人，所以她也沒有繼續在更改空間的那些功能。
原來這一切，都是秦婉故意佈下的局。
若是有一日她需要，她肯定會到自己這裡來取走空間！
慕瑾汐想到這裡，忍不住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看着張修遠問道：“伯父，不知道我能不能見一見您的夫人，有些事情我想當面問清楚，如何？”
“恐怕你暫時是見不到她。”張修遠嘆了口氣，看着慕瑾汐說道：“你可能以爲是我不願意讓她插手此事，可事實是，她這些年之所以東奔西走就是再找秦婉，這一次她知道陝州出事，特地讓我先回來，就是因爲她發現了秦婉的蹤跡。”
“那她現在在哪裡？”慕瑾汐聽到張修遠的話，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能不能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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