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我先前一直以爲，你應該是這個世上最爲純善的人。”慕瑾汐看着秦婉，一字一頓地說道：“這麼多年，你爲了你的仇恨，將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但是至少最初還有我們相信你，如今你覺得到底是我會後悔還是你會後悔？”
“你以爲你說這些，就能改變什麼嗎？”秦婉冷冷地看着慕瑾汐說道：“要怪，你應該怪慕正則，如果不是他，怎麼會讓你們落入這般境地？”
阿尊看到秦婉被困住，當下緩緩收起佩劍，對於秦婉的話不置可否。
“秦婉，我們好好談談如何？”慕瑾汐其實並不想跟秦婉爲敵，這個女人對她來說，一直以來都是個比較特別的存在。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是將秦婉看作是自己的母親，而且不管秦婉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這個空間都給了慕瑾汐很多便利，所以她不想跟這個人爲敵。
“你想談什麼？”秦婉深吸一口氣，索性坐在了籠子裡，好像對於自己的處境並不擔心，“我說過，如果你考慮跟我合作，也許我能心平氣和的跟你談談。”
“你所謂的合作是什麼意思呢？”慕瑾汐微微揚眉，同樣也坐在了地上，“我應該問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想要永生來做什麼？稱帝嗎？”
“我對做皇帝沒什麼興趣。”秦婉淡淡的開口道：“我只是想追求永生不死，我有空間在，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必愁吃穿，那麼你覺得我還能追求什麼？”
“就算你真的永生了，之後呢？”慕瑾汐完全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感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你真的覺得這樣的生活值得你去追求麼？”
“慕瑾汐，你可真是天真。”秦婉微微挑眉，看着慕瑾汐完全是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態度，“一個能夠得到永生的人，難道還會在意什麼朋友和親人？她將掌握着這個世上至高無上的權利，沒有人能夠違揹她的意願，那個時候……我就是神。”
慕瑾汐和阿尊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真是沒想到，這個秦婉竟然會有這樣的野心。
“就算你奴役了所有的人，那麼高高在上的你，難道就這樣度過你漫長的餘生……哦，你可能都沒有餘生了，因爲你一直都不會死掉。”慕瑾汐抱着胳膊看着秦婉說道：“那個時候，你是不是想讓誰永生就讓誰永生？”
“人，只有在自己足夠強大的時候纔能有資格去評斷別人的對與錯，這個世上，沒有人不畏懼強者。”不得不說，秦婉是個相當有魅力的女人。
即便是慕瑾汐和阿尊，也非常佩服她。
就好似她已經被困住了，但是依舊優雅地好像只是到誰的府上做客一般。
“可是你現在已經失去了對於空間的控制權。”慕瑾汐眸光微沉，淡淡地說道：“煙寒，重新啓動空間清查程序。”
“好的，小汐。”令秦婉沒有想到的是，煙寒竟然真的應聲了。
“你不會是忘了誰纔是你真正的主人吧！”秦婉冷聲道：“當初開發出程序的人是我，難道你都忘了。”
“煙寒不能忘，但是小汐是當初您設定的新任主人，而您的控制權已經取消了。”煙寒倒是公事公辦的解釋道：“搜易，現在您已經不再是空間的主人了。”
“你幫着慕瑾汐來騙我？”秦婉這會倒是察覺到了不妥，當下猛然起身說道：“是我研發了你，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的，慕瑾汐，你這是偷！”
“不問自取視爲偷，關鍵是這個空間可是你送給我的不是麼？”慕瑾汐看着秦婉，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太自負了，如果從你醒過來的時候至少僞裝下，不要那麼快的告訴我真相，也許一切都還在你的掌控之中，但是現在……不是了。”
“你想怎麼對付我？”秦婉警惕地盯着慕瑾汐說道：“你若是對我動手，那就是有違孝道！”
“你是無疆蠱王，自然明白，只要你們身上的蠱被抽離的時候，你就會徹底陷入真正的沉睡。”慕瑾汐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道：“所以，我很抱歉。”
“你不能這麼做！”秦婉抓住鐵柵欄，怒吼道：“慕瑾汐，我告訴你，這只是開始，我當初安排的人一定會再次找到我的！我終究還是會再醒過來的，你阻止不了我！”
“那麼，只要我活着的時候，你就永遠沉睡下去吧！”慕瑾汐側頭看了秦婉一眼，沉聲道：“煙寒，動手吧！”
“等等！”阿尊突然拉住了慕瑾汐，眸光復雜地看着秦婉說道：“不如將她驅逐出去吧！”
“阿尊，你知道她的本事，即便沒有空間，她也能夠掀起血雨腥風。”慕瑾汐扯住阿尊的衣袖，有些爲難地說道：“我們三個人的命，幾乎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現在她只是剛剛醒過來，若是真的放她走，到時候我們未必對付的了她。”
“阿尊是我的兒子，你以爲他會聽你的安排嗎？”秦婉陰沉沉地笑了起來，“你以爲阿尊的蠱解了，我就無法掌控他了？慕瑾汐，你太小看蠱王了！”
“我的意思是，既然不能留，那便殺了她。”令秦婉沒有想到的是，阿尊收回了目光之後，突然從靴子裡摸出一把匕首，直接甩手刺進了秦婉的心口。
“阿尊，你……”秦婉大概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會被自己的兒子所殺，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尊，顫抖着手指着他，“你竟然謀殺你的親生母親……你會遭天譴的！”
“我好像行屍走肉一般活了那麼多年，不都是拜你所賜麼？”阿尊面無表情地開口道：“至於你，本就是已經死了的人，爲何還要在這個世上出現？我不過是送你一程而已。”
“阿尊……”這一次，連慕瑾汐都有些驚訝了，扯着阿尊的衣袖，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真的殺了她？”
就是她，也不過是想讓秦婉繼續沉睡下去，也沒打算真的要了她的命。
可是阿尊爲什麼就這樣動手了？
“瑾汐……”阿尊看着秦婉倒下去，慢慢沒有了聲息，沉默了許久才轉頭問道：“她的屍體，我能帶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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