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你冷靜一點。”慕瑾汐知道，其實這個時候跟陳曦說這些並不合適，但是她之前是中了毒，所以纔會被慕辰昇利用，所以慕瑾汐不願意讓她一直矇在鼓裡，只能一五一十的解釋道：“現在你們府裡的陳灝，其實是慕辰昇假扮的，她喜歡劉曉鈺，所以利用你將劉曉鈺騙來，然後還請了不少世家貴女，就是爲了讓她們發現他和劉曉鈺的事，到時候劉曉鈺就不能嫁給南王了。”
“慕辰昇？他怎麼會在陳王府？”陳曦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掉，說起來，其實平日裡她跟陳灝的關係算不得特別好，大概是因爲他們沒有自幼生活在一起，再加上陳灝是個男子，自然不可能成日裡陪着陳曦做什麼事。
但是要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也是假的。
陳曦很喜歡陳灝這個弟弟，所以纔會在發現他變得好像連她都不認識的時候非常失望，雖然那個時候，那個陳灝已經不是真正的陳灝了。
只是沒想到，在聽到陳灝的消息，竟然是天人永隔。
陳曦哭得不能自已，完全聽不進去慕瑾汐說的其他的事情。
無奈之下，慕瑾汐只能直接打昏了陳曦。
“煙寒，給陳曦打一針。”慕瑾汐有些頭痛的捏了捏眉心，她本來是希望陳曦現在去對付慕辰昇的，可是很顯然這一點是不可能的。
“小汐，你低估了一個人失去親人的痛苦。”煙寒給陳曦打了針，隨後才轉頭看向慕瑾汐說道：“你希望將陳灝的死告訴陳曦，是想讓她對慕辰昇產生恨意，然後再去對付他，可是她再知道真相以後也是需要時間恢復平靜的，不是嗎？”
“我以爲沒有問題的。”慕瑾汐垂下頭，有些無奈地嘆口氣說道：“是我唐突了，先前接觸的人，總是能很快的控制好情緒，我也忘了，自己身邊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立刻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好，抱歉。”
“你只是太着急了。”煙寒低聲道：“你覺得有些事情已經不在你的控制之內了，所以你非常想保護身邊的人，但是陳灝的死讓你覺得你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所以你纔會非常焦灼，小汐，你不是神仙，所以你不需要揹負那麼多，你明白麼？”
“如果我早點發現陳灝的問題，大概他可能就不會死了吧？”被煙寒開解了許久的慕瑾汐終於幽幽地吐出一口氣，隨後搖搖頭說道：“可惜，這個世上怎麼會有如果？我那個時候只想着讓他離劉曉鈺遠一點，卻忘了他畢竟也是景遇的人，而那個時候景遇是不在京城的，我還是沒能保護好他。”
“別管宇文景遇是不是在京城，陳灝的死與你們都沒有關係。”煙寒理性的幾近冷酷，輕聲道：“不管是誰，都不希望自己身邊的朋友出事，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們能管的了多少呢？”
話雖如此說，但是慕瑾汐知道，她一時半會也根本沒辦法抹掉那種愧疚感。
就像她剛纔不顧一切地將真相告訴陳曦的時候，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她要給陳灝報仇，雖然後來陳灝做了不少事讓劉曉鈺傷心，可是她也不能就這樣讓陳灝不明不白的死了不是麼？
在慕瑾汐看來，她覺得如果她去問劉曉鈺，劉曉鈺也會很希望能替陳灝報仇的吧？
人活在這個世上的時候，也許會做很多錯事，可是一旦死了，就好像什麼都比不過活着。
就像陳灝，以前慕瑾汐覺得總有一日他也會想明白他和劉曉鈺的問題到底出現在什麼地方，可是這一切都沒有可能了。
“小汐，你來看……”煙寒看到慕瑾汐沉浸於自己的情緒之中，終究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陳曦離醒過來還有一段時間，你還是去盯着一些，免得劉曉鈺被慕辰昇傷害纔是。”
“你說的有道理……”慕瑾汐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看了牀上昏睡着，臉上還掛着淚水的陳曦，輕聲道：“你好好照顧她，醒了之後就告訴我。”
……
另一邊，慕辰昇聽到劉曉鈺的問話，忍不住輕輕地笑了起來、
“小鈺，你要知道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父親授意的。”慕辰昇還真是喜歡劉曉鈺，竟然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不過父親也答應我了，只要我幫太子，那麼以後我就可以娶你過門，所以你現在要先忍一忍，待在陳王府，在外頭就說你是陳王世子妃，等到太子登基，陳王府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到時候我會給你改換身份，如何？”
“你們慕家還真是好打算。”劉曉鈺微微揚眉，看着慕辰昇說道：“只不過，你憑什麼認爲我一定要嫁給你？你文不如陳灝，武不如蕭炎，就算陳灝當初真的是對不起我，可是他也是很優秀的，你呢？你覺得你有什麼本事讓太子對你另眼相看？”
“太子現在很看重我！”也許這世上很多男人是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懷疑自己的本事吧？
所以在劉曉鈺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慕辰昇的臉色非常難看，好似被戳中了什麼心思一樣。
“太子看重你？”劉曉鈺嗤笑一聲，隨後淡淡地說道：“慕辰昇，宇文景哲也就是拿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來糊弄你，他若是真的看重你，怎麼可能讓你來冒充陳灝？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的身份被宇文景遇和慕瑾汐拆穿，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慕辰昇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他之前只顧着按照慕辰昇安排的事情去做，卻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
“一看你就知道你沒有想過了？”劉曉鈺垂下眼眸，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替你來說說你的下場如何？若是東窗事發，宇文景哲和慕正則爲了保護自己不受牽連，必然會說你是受了慕瑾汐的指使，所以纔會殺了陳灝，然後進入陳王府來冒充陳灝。”
“我又不是不能說話，怎麼可能任由他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慕辰昇咬咬牙，沉聲問道：“難不成他們還能屈打成招不成？”
“屈打成招那倒是未必，但是你不擔心高姨娘嗎？”劉曉鈺毫不在意地問道：“若是他們以此來威脅你，你敢說你不會指認慕瑾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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