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意外(1)
轉過拐角,就看到前面的院子裡一個少女走出來,雖說穿的不少,卻因爲身子太過纖細而看上去有種讓人心驚的單薄。
“媚兒見過三姨母。”哎,每日都是姨母舅舅的喊着,她總覺得最近牙口都不好了。
趙若語聞聲看過來,見到周媚,怯怯一笑:“是媚姐兒,最近天兒冷了,出門要多穿一些。”
“見過表小姐。”趙若語身邊的兩個丫頭福身行禮。
這邊的春琴等人還禮之後,兩撥人開始往檀香院去了。
拾翠院的位置好則好,但是距離檀香院卻是一東一西,着實有些遠,話說孫氏考慮的很是周到。
“三姨母穿的有些太過單薄了,身子可否受得住?”周媚問道。
趙若語表情突然表現的有些惶恐,顫聲道:“還好,我只是身子單薄,穿的倒是不少。”
見她似乎不想多說,周媚也沒有強人所難。
來到檀香院,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面有笑聲傳出來。
“我還以爲我來的已經很早了。”周媚笑着對身邊的丫頭說道。
傳話的小丫頭笑着回道:“三小姐與表小姐來了,快請進吧,今兒西府的大奶奶帶着兩位少夫人和孫少爺孫小姐過來了。”
西府?
趙若語細聲細語道:“是西府的大伯母,和兩位堂嫂。”
原來是這樣,看來今天早上的請安不會那麼容易了。
等丫頭掀開簾子,一行人走進去,就看到平時還算寬敞的檀香院正堂此時也因爲人數衆多而顯得有些擁擠。
“媚兒見過外祖母,今兒外祖母的身子可還好?”周媚淺笑盈盈的福身行禮。
孫氏笑着讓兩個丫頭起身,然後周媚照例是走到她身邊最近的位子坐下,“外祖母身子還好?昨晚聽錦湘說外祖母這幾日晚上醒夢。”
“你這丫頭,外祖母就是白日裡想的事情多了,晚上纔會睡不安慰,讓我的外孫女擔心,是外祖母的不是了。”
“怎麼會,外祖母是侯府的定海針,可不能有半點差錯,等回去的時候,我會開個靜心養神的方子,到時候外祖母讓孫嬤嬤熬了,晚上睡前服下,保證讓外祖母一夜無夢,睡個好覺。”
“好,真乖。”
孫氏笑着對坐在下面的一位略顯老太卻也因爲稍微的發福而精神不錯的老太太道:“大嫂,你還沒見過吧,這是珊兒的嫡長女,媚姐兒。媚姐兒,快來見過大外祖母。”
周媚站起身,衝着趙大太太行了一禮:“媚兒見過大外祖母。”
“這就是琪珊的孩子?哎喲,長的可真是水靈,弟妹有福了,身邊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外孫女,可真是讓人羨慕。”
“是啊,這丫頭很懂事,晨昏定省,規矩做派樣樣都很好,陪在我身邊,就算是整日的辛苦,看到這丫頭的笑臉,都覺得心情舒暢了很多。”孫氏看着趙大太太,滿臉的笑容,本來就是個美人,如今更是讓人覺得周身好似閃耀着慈愛的光輝,就連旁邊的人都能察覺得到。
周媚福下的身子還沒有直起來,她的體力一向很好,但是不代表別人就能這樣欺負自己。
但是,自己現在還真的只能是忍着。
“那也是弟妹的福氣,不像我身邊這幾個小猴子,整日裡調皮的讓我頭疼。”趙大太太瞥眼看到依舊站在面前的周媚,這才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趕忙起身上前,將她攙扶起來:“你看看我,這都忘了面前的小丫頭,也真是的,你們也不提醒我一下。”
周媚就着她的手站起身,衝她笑道:“不會,這也是媚兒的福分。”
“瞧瞧這丫頭,小嘴兒真甜。”
之後她又向兩位舅母以及衆位表兄妹請安回禮,這才重新坐回孫氏身邊,聽着她們說話。
“珊兒回來了?怎麼也不去西府坐坐,還是說不記得我這個大伯孃了?”趙大太太似笑非笑的說道。
“大嫂,珊兒如今是外嫁女,而且已經十幾年沒有回京,現在應該是很忙的,等有時間自會過去的。”
趙大太太點點頭,“當時我的那個大丫頭和珊兒可是最好的姐妹,誰想到如今十幾年了,卻是天人永隔,想想我這裡心裡就覺得難受。”
“都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大嫂還是放寬心吧,別讓姝兒在天之靈也爲大嫂擔心難過。”
“若真的是這樣就好了,已經有兩個月了,姝兒都沒有來我的夢裡,我還以爲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是她最喜歡的大姐回來了。”
趙大太太笑的很是慈愛,但是周媚的心裡卻有些翻滾,這種老太太還真是有趣,自己的女兒愛纏誰纏誰,居然還想要去糾纏自己那溫柔的娘?還真是看得起自己,誰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女兒想要貪圖富貴,而纏着嫁進忠王府的?如今死了就怪自己的母親了?這是何道理。
只是她也並沒有多說什麼,不過是病痛中的哀嚎,與她有何關係?
“是啊,當初姝兒和珊兒的關係可是最好的。”孫氏含笑點頭:“當初的我年歲比兩個孩子大不了多少,看到她們關係那麼好,就連我都羨慕的不得了……還真是可惜了,當初咱們承北侯府的一對姐妹花。”
“是啊,我可憐的姝兒,當時可是不輸給珊兒的好孩子。”
說完,看着周媚那酷似趙琪珊的樣貌,心裡就跟貓爪似的難受。
若是當初趙琪珊不逃婚,她的姝兒也不會嫁入忠王府,也就不會有後來的紅顏薄命。
雖說當時她是想着把二女兒嫁過去的,也是姝兒自己要求的,但是一切不都是爲了侯府麼?
他們西府身爲嫡長房,侯爺的位子卻被嫡次子奪得,就這種委屈還沒人訴說,現在又爲了讓大房能得到有力的助益,搭上了那聰穎的女兒,這讓趙大太太如何能不氣憤,最後雞飛蛋打的感覺,相信這世上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了。
這最後她恨的不只是趙琪珊,還有這個佔了本應該是她的位子的孫氏。
想當年她和宣景月的關係算不得多麼的親密,卻也能說得來,不像孫氏,雖說不插手西府的事情,卻也給人一種絲毫不能商量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