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噁心的父親
是夜,下班的樸候熙沒有像以往那樣下了班就直接回家,她獨自走在街上。
今天的她穿了件厚厚的深灰色長依,沒有扣扣子,裡面是一件深粉色的V型毛衣,圍巾圍脖,淡藍色的休閒褲。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格外的長。
本來一切都和諧的,但在她快走近‘利舒酒店’的時候她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臉上完全無法掩飾的悲哀與失望,幾乎要把她打進黑洞般的可怕。
爸爸的計程車停在了離自己只有五步路的前方。只聽見爸爸和一女人歡樂的談笑聲從‘利舒酒店’傳來。
樸候熙朝酒店大門放眼望去,爸爸滿臉是笑容,手攬着一位長的光鮮亮麗,穿的妖豔的女人,從‘利舒酒店’走出來。樸候熙本能的躲在了身後的大樹背後。此時心裡說不出苦,隱隱作痛,眼眶的熱淚控制不住,一擁而流,咬緊牙,雙手握得關節頭都泛白了,身體微微顫抖,一顆顆淚珠順着臉頰滑落,滴在了地上。
黑夜裡她顯得那麼的憂傷無助。她探出了半邊的臉,那一張白皙漂亮的臉都是淚水,那眼神充滿了噁心,討厭,憤怒。恨恨的看着女人笑容滿臉的坐上了爸爸的計程車裡,爸爸上了駕使座,起動了車子,緩緩的向前方開去去,漸漸遠了,消失的連半點痕跡都找不到。
爸爸還是以往的**,不懂事,沒有責任心的人男,真是傷透了媽媽的心。
冬天的夜晚總是讓人感到孤寂,寒風冷酷無情的呼呼吹着,眼前是幾塊菜地,田地裡種着各種菜,夜裡看不清它們真正的顏色,透過暗淡的月亮,隱隱看到了它們的輪廓,冬天裡連蟲鳴吱叫的聲音都沒有,周圍安靜的可怕,是那麼的死寂。樸候熙雙手藏在了口袋裡,靜靜的站在一條磚牆上,背脊輕輕靠在了身後平房屋後的牆壁上,月光下,她的影子是斜的。
月光下的她,容顏依舊動人,只是眼眸裡多了一份憂愁,骨子裡透出一股股讓人心酸的悲傷氣息。背後的屋裡傳來陣陣爭吵聲,婦女的憤怒,悲涼,哭嚎聲,中年男子的憤怒聲,不肯屈服的語氣,所以的都在爭吵中散開,小男孩的哭聲,小女孩的厭煩聲,很無奈的做他們的勸解者。躲在平房屋後的樸候熙,顯得安靜,面上是冷冷的,看不到感情。哭過了痛過,面對爸爸媽媽無日止的爭吵,她能說些什麼?能改變什麼?她靜無聲色的離開了!
不知不覺來到了旋幻池,每次不開心她就回到這裡坐坐,但是今晚似乎不可能了,她站在了那次金世雨站停的地方,看着亭子裡,坐在旋幻池邊圍上的金世雨,今天的他一身光澤鮮豔的銀色西服,藍色襯衫的領上打着一條領帶,整整齊齊的,骨子散發着隱隱的憂鬱,他微微彎着腰,低着頭,看不到他的表情,手裡拿着幾顆卵石,看的專注。他怎麼會在這裡?樸候熙掃興的暗想着。有人佔了她的地盤,她還要過去嗎?算了!還是回家吧!轉過身剛要邁起腳步走,金世雨的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夜裡的沉默,他的聲音中聽不出感情,感覺到他的內心深處有着隱隱的憂傷,“樸候熙。”
聞着呼叫她名字的聲音,樸候熙顯得很平靜,輕輕轉過身,金世雨將手裡握着的幾顆卵石輕輕放回了旋幻池裡,面上勉強擠出的笑容,觀之者心寒,幾顆有笑臉的卵石悠悠沉下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