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榨乾西門吹雪
燕北，萬梅山莊。
當四人一起來到萬梅山莊的時候，接待他們的就是孫秀青。
“西門吹雪呢？”馬秀真問道。
“他在後院練劍。”孫秀青無奈的道。
石秀雪撇撇嘴，“他還是這麼傲氣。”
花滿樓搖頭道，“若無這份傲氣，他就不是西門吹雪了。”
“看來紫禁之巔的一戰，對他影響很大。”蘇少英說道。
孫秀青點點頭，“從京城回來之後，他就總是待在後院。”
蘇少英問道，“是不是人比以前更冷了？”
孫秀青聞言一愣，此時距離京城一戰只有三五天，她還沒什麼感覺，但蘇少英既然問了，她想了想，貌似也確實如此。
“好像是，這幾天他都很少說話，都是我將飯食送去後院。”孫秀青道，“也許是和葉孤城的一戰，他有了更多領悟吧？”
“有領悟是好事，怕就怕他魔怔了。”蘇少英點點頭。
孫秀青笑道，“他怎麼會魔怔？”
“葉孤城都魔怔了，他也是人不是神，也會鑽牛角尖的。”蘇少英說道。
原著裡，拋開不知道多少年後的《劍神一笑》，他在《銀鉤賭坊》和《幽靈山莊》中的出場，和《決戰前後》裡相比，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整個人都冰冷淡漠了很多，人性的感情都彷彿消失了一樣，而在此之後，孫秀青也沒有再出現。
在銀鉤賭坊外一劍殺枯竹，告訴陸小鳳說自己已經還清了他的債。
在武當山解劍池旁，他甚至想要逼陸小鳳出手接劍。
就像上官金虹一直想要見識見識李尋歡的飛刀一樣，西門吹雪其實也一直想知道陸小鳳能不能接下自己的一劍。
但西門吹雪一旦出劍，那就是奔着殺人去的。
“葉孤城怎麼就魔怔了？”孫秀青忍不住問道。
“葉孤城的劍是什麼劍？”蘇少英問道。
“天外飛仙啊？”馬秀真說道。
蘇少英點點頭，“天外飛仙，華麗、宏大、輝煌、璀璨，彷彿是天人之劍，我見過五次，每一次都不一樣，每一次都更強。”
對陸小鳳、對唐天儀、對蘇少英、對唐天容、對西門吹雪。
“葉孤城身爲白雲城主，本身也是一個權力慾很強的人，所以纔會和平南王一拍即合，謀朝篡位，否則以他的高傲和意志，並不會受到平南王的蠱惑。”
蘇少英說道，“如果他是受到蠱惑，那心中就會有猶疑，劍法就一定會弱。”
衆人表示同意。
因爲公孫大娘在事後說起葉孤城曾在對皇帝出劍時有過遲疑，所以很多人以爲葉孤城乃是受到了平南王的言辭蠱惑，因此參與此事。
“但葉孤城的劍法意境，本就是高貴而輝煌的天人之劍。”蘇少英淡淡的道，“而世間最高貴最輝煌的人是誰？”
“是皇帝！”花滿樓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參與謀反，而且還要親手殺死皇帝，其實只不過是爲了提升自己的劍法意境？”
衆人齊齊失聲，感覺不可思議。
“我不知道，我只是這樣猜測。”蘇少英說道，“我直面過葉孤城的天外飛仙，感受到了他劍法中的那種壓迫意境，那是從天而降，以天人壓迫凡人的感覺。” “所以，如果能夠殺死皇帝，他的心境就能圓滿。”花滿樓面露驚恐，“無論他在面對誰時，都能以一種天人的姿態出劍。”
馬秀真也懂了，“如果他在殺死皇帝后再面對西門吹雪，西門吹雪就絕不是他的對手了。”
這是很顯而易見的事。
“爲了練劍都要去殺皇帝了，你說他是不是魔怔了？”蘇少英問道。
衆人點頭，這當然算魔怔。
“我都能看出來的事，西門吹雪當然也能看出來。”蘇少英說道，“而只要見過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人，都會說他們很像。”
蘇少英攤攤手，“你們說西門吹雪會不會魔怔？”
花滿樓苦笑道，“西門吹雪對劍的誠，甚至還在葉孤城之上。”
馬秀真、孫秀青、石秀雪三人聽的咋舌，沒想到葉孤城和平南王陰謀篡位，竟然還有這種內情。
“我再次強調，這都是我猜的。”蘇少英說道。
花滿樓搖頭說道，“但是你的猜測很合理，否則無論如何都無法解釋，葉孤城這樣一個高貴驕傲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卑鄙的人，根本施展不出他那種劍法。”
花滿樓也是見過葉孤城的，金九齡圓滑世故，但葉孤城的高貴氣質卻做不了假，至少絕對瞞不過花滿樓的敏銳感覺。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很像，你認爲西門吹雪會參考葉孤城的劍道？”花滿樓問道。
石秀雪接話道，“他也要去殺皇帝？”
衆人無語，花滿樓無奈道，“他們兩人雖然性格很像，但劍道卻並不一樣。”
葉孤城高貴驕傲，如同天仙下凡，而西門吹雪則是冷漠孤傲，如同人間孤梅。
“西門吹雪的劍法簡單、迅捷，而且偏激、無情。”花滿樓說道，“他視殺人爲一種藝術，是一件神聖的事。”
石秀雪不懂，因爲她還年輕，而且活潑，生命裡充滿着青春活力。
但馬秀真懂，和西門吹雪生活了一段日子的孫秀青也懂，更何況蘇少英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已經提過一嘴。
“那怎麼辦？”孫秀青忍不住問道，西門吹雪最近的變化，也讓她擔心了起來。
蘇少英也陷入沉默。
辦法看似有很多，但能不能管用，他還真的不知道。
西門吹雪，就和他在自己出場時說的一樣，他沒有煩惱、容易滿足、從不求人，雖然是個劍癡，卻並沒有和人比劍、勝過別人的慾望，他追求的只是自己的劍道，他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人。
也就是葉孤城同爲絕世劍客，且主動向他約戰，這纔有了紫禁之巔的故事，否則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去約葉孤城的。
西門吹雪從不受人影響，簡直就是一個沒有弱點的人。
西門吹雪唯一的弱點，也許就是他的劍雖然無情，但他的內心其實還是有情的。
“所以，西門吹雪會不會魔怔，就要看你了。”蘇少英看向孫秀青。
“看我？”孫秀青不解。
蘇少英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榨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