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給巴圖任何的解釋,這種時候什麼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最好的證據就是讓巴圖感覺到疼痛。只有他感覺到疼痛之後才知道自己還活着,不需要任何的解釋他就會相信的。
當然,其實這種方法是不正確的,即便是鬼魂,在被法器傷害到的情況下也是會感覺到疼痛的。但是掐自己來確認自己是否死亡這種方法是祖輩傳下來的,已經刻印在了我們的骨子裡,我們本能上只要感覺到疼痛就不會認爲自己已經死了。
我的手揪着巴圖的手臂用力一擰,巴圖立馬大叫起來“唉,你幹什麼?痛死老子了。”但是很快巴圖就反應過來了,這一下臉色比見了鬼還要精彩,喉結不斷的聳動着,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我沒死?”
“死了你還知道痛嗎?其實也沒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也是我的分內之事。雖然損耗了八年功力,但看到施主現在醒過來了也就滿足了。”我們三人還沒來得及說話,三清竟然死不要臉的開始邀功了。
巴圖是他救的不假,可是哪有什麼耗費了八年的功力這麼艱難?他施法的時候臉上的神色一直很輕鬆,簡直就跟吃飯喝水沒有什麼區別。而且之前巴圖沒醒過來的時候他也沒有給我們說這件事。更爲重要的一點就是三清的性格我們已經摸透了,要是真要他損失八年的修行來救人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給他的報酬十分巨大,我們的四十萬肯定是遠遠不夠的。有此幾點,足可以證明三清所說的話是假的。
當然,現在三清表面上也已經是我們其中的一份子了,我們三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無奈的看了看巴圖,心中祈禱着巴圖能夠聰明一點不被三清欺騙。否則的話以後還不知道被三清怎麼利用呢。
但是最終的結果讓我心中大叫不好,因爲巴圖在聽了三清的話之後就轉過頭看着我們幾個。不過這個時候的巴圖似乎那股傻勁又冒出來了。我們三個人精彩的臉色並沒有讓他看出有什麼不同。隨即他就滿臉激動的從牀上爬了起來,給三清道謝。
“不客氣,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啊?剛纔你在昏迷中你的三位兄弟已經邀請我入行,我也答應了,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三清的臉皮真是厚道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極限程度,剛纔明明是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着我們收下他,不收他他就在地上長跪不起了。可是這纔沒有過五分鐘的時候他竟然說是我們邀請他加盟的。並且在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不好意思,似乎這件事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一樣。
雖然心中有些氣不過,不過仔細想了後果之後我還是沒有說什麼。因爲現在三清的底細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不用太擔心,一切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自然會有結果的。
現在駁了三清的面子說不定會鬧出不愉快,那麼對晚上的事情肯定是有影響的,這不值得。
十幾分鍾之後,三清已經將之前的事情給巴圖說了一遍,當然,這都經過他的加工的。他的那些丟人的事情一件都沒有說,反而我們三人成了死皮賴臉的人。巴圖也傻愣愣的跟三清搞在了一起,對我們三個嗤之以鼻。我們三人對他使眼色他還不停的說我們在恩人面前不要耍這些小把戲。三清聽到之後驕傲的看着我們,臉上的分明寫着你們能奈我何?
我們三人的肺都氣炸了,奈何巴圖鬼迷心竅,我們又什麼都不能說,最後也只能跟在他們兩人的後邊什麼都不管,聽不見也看不見。
“餓,好餓啊,道長,你這裡有沒有什麼吃的?不用太好,三兩個饅頭就夠了。”在院子裡面逛了一圈,熟悉了一下這周圍的環境,巴圖將腦袋伸到三清自己住的那間沒有門窗的大房屋裡問道。
三清快速擋在巴圖前面嘴裡連忙說道“巴圖兄弟,這裡沒什麼好看的。我道觀裡沒有什麼吃的,不過道觀前面的樹林裡卻是有不少小動物,你餓了的話我們現在就去外面找找吧。等會在樹林裡面生堆火烤肉吃。”
三清一邊開口就一邊拉着巴圖往外面走去,完全沒有把我們三人放在眼裡。經過剛纔的冷落,我們已經完全習慣了,一點都不在乎,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跟在他們的後面。
“對了,不用殺生,家裡還有東西。”很明顯,三清就是爲了將巴圖的注意力從那間房屋裡轉移走。剛一出門他就恍如大悟一樣的望着二樓窗戶上掛着的那隻風乾小鹿說道。
說實話,這院子裡面一共就兩間房屋,我們兩間房屋都去過,還真沒看到上二樓的樓梯。可很快我們就知道了那間閣樓的入口根本不是在院子裡,而是在院子外。或者說那二樓根本就沒有樓梯上去。
三清說完之後在我們四人無比震驚中單手抓在兩米多高的院牆上面,稍稍一用力,整個人就跳上了院牆,從院牆上往前走了兩步就到了房子的後面,三清爬上窗戶取下了那隻風乾到一半的鹿肉。
見到是這樣上下的,我立馬對那間閣樓起了興趣,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麼。心想着以後有機會一定要進去看看。
“怎麼樣?這鹿肉還沒完全乾透,剛好可以用來燒烤。這隻也差不多有二十多斤,我們五個人足夠有吃了。”三清將鹿肉遞到巴圖手裡,耍寶似的問道。
我們對三清已經麻木了,他說話的時候根本不經過大腦,只要稍微留點心就能看出破綻。之前也已經猜到了這鹿肉是他專門打了放在這裡陰乾準備吃的,所以一點都不吃驚。而且現在的主角是巴圖和三清,我們三個人什麼話都插不上。
“你們三還傻站着幹嘛?去撿柴啊,難不成你們不想吃烤肉了?”見我們三個人不說話,三清又不樂意了,轉身來對我們說道。
我們三人互相看了看,感覺有些無奈。但又無可奈何,最終只能聽從三清的命令去周圍拾撿乾柴。
“哼,這三個懶貨越來越不像樣了。在道長家裡來了竟然一點自覺都沒有,真是笨蛋。道長你以後可要罩着我哈,我們兩個對付他們三。”我們纔剛轉身,就聽到巴圖不懷好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媽的,這是什麼世道,巴圖連事情的起因經過都沒有搞清楚,只是得到了一個結果就將三清當成自己人了。我們幾個人這麼久的情分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剛認識幾分鐘的外人?
當然,我這也並非是吃醋,要是三清是自己人倒也無所謂,兄弟之間玩玩鬧鬧纔開心,纔不會乏味。可是這三清我們除了知道他一個不知道真假的道號之外別的一無所知,這叫我們怎麼放心將他當成自己人?我們做這行的是見不得光的,任何時候都要小心爲上。就像徐平,雖然都跟我們一起來工作了,但也只有到最後他來救我們我們才認同了他。
不過想到之前我們三人暗地商量好的事情現在也只能忍了,可千萬不能讓三清看出什麼問題等會起了戒備之心,到時候功虧一簣可就不值了。
這森林的樹木長得十分茂盛,根本就沒有什麼乾枯的樹枝,所以我們三人走得很遠,足足一個多小時才一人抱着一捆乾柴走了回來。
其實我們這也不光是去撿柴了,最主要的目的是觀察一下週圍的環境,要是萬一這三清對我們有什麼不好的想法我們也好逃跑。在任何時候都要小心爲上,不然的話是絕對活不長的。做我們這行只能相信自己的兄弟,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即便是同行的朋友,黑吃黑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常見了。
不過往外面走了一兩里路,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現,沒有看到任何的居民。這裡就像是一片原始森林一樣,只不過在樹林中有一條三尺寬的山路一直朝着遠方蔓延,說明這裡還是經常有人來的。
“你們咋這拖拖拉拉的,我都快被餓死了。”見我們三人不急不忙的從外面走回來,巴圖衝上前快送從我手上接過柴禾嘴裡不停嘀咕道。
我也沒有說話,不過心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荒唐想法“難道這巴圖是被三清動了什麼手腳?”
仔細了觀察了巴圖半天,發現他除了和三清走的有點近之外並無其他的任何症狀,我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我們去撿柴的時間,三清和巴圖已經準備好了燒烤的架子和調料。除了這些東西還有三瓶洋酒三瓶白酒,看來這三清還沒有忘記之前自己所說的話。
烤肉巴圖最在行了,這簡直就是他的天賦技能,我們坐在地上閒聊之際,一股濃郁的肉香味撲鼻而來。雖然我們纔剛吃飯沒多久,但聞到這股香味也忍不住吞了吞嘴巴里多出來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