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給我定了罪？”
陸小九說，“你一逃，他們肯定就定性成畏罪潛逃，我已經讓無憂門的人終止和cia合作，一來給他們施壓，二來……也方便掩護你。”
“cia的人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他們在外海如今就只有情報員，行動隊和掩護都要靠反恐和無憂門，撤走我們無憂門，行動隊自然也不願意配合，他們太過於依賴我們，他們在海外的工作幾乎無法展開。大衛當局長這麼多年，頗有建樹，老奸巨猾，不會輕易放過你。”小喬憂心忡忡，目光中掠過一抹冷銳，“我怕她對你下殺手。”
“這種微妙關頭，他不會那麼愚蠢。”陸小九說，“折了一個你，如果我再出事，無憂門羣芳無主，泰勒將軍和衛斯理也不會同意。”
小喬說，“這羣人，真是膽大包天，如今能洗脫我嫌疑的就是抓到羅斯福，否則，我肯定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陸小九點頭，正有此意。
“必須要找到羅斯福，或者貝兒羅斯福。”陸小九對此非常惱怒，“這明顯就是設了圈套給你鑽，茱莉或許一開始只不過是想找一個人頂罪，你是最好的人選。可你說出了人體武器的事情，cia就肯定不能容你。否則，迫於反恐的壓力，茱莉也拿你沒辦法，現在情況反而不受控制。”
“我並不後悔！”小喬說，當時衛斯理就在窗外，她是死是活，情況不明，只能說出這個消息，如果她遭遇不測，至少有人調查這件事，哪怕不爲她伸冤，也能爲無憂門那羣離奇死亡的姑娘們，討回公道。
陸小九說，“接下來怎麼辦？”
“我養好傷，親自跑一趟，找羅斯福。”小喬說，“我做過的事情，我認，沒做過的事情，休想按在我頭上，我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小喬……”陸小九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去找。”
“不！”小喬搖頭，“你有身孕，有哈里，陸柏又生死不明，你放得下心麼？”小喬看着她，眼裡掠過一抹笑意，“小九，你安心養傷，安心生下孩子，就是我最大的心願，如果我有什麼事情，記得把我帶回平涼鎮，和我父母葬在一起，這就夠了。”
“別胡說！”陸小九沉聲說，“你不會有事的。”
小喬挑眉，“當然，我怎麼可能有事，不是我看輕cia的暗殺者，就憑他們，我還真不擔心能傷到我一根頭髮。”
陸小九一直都很喜歡她這份自信。
“少校……會幫你嗎？”
“不幫着抓我就不錯了。”小喬冷哼，想起那段摩斯密碼，“除了讓我不要逃，還問我芯片在哪兒，他這麼正直的人，怎麼可能會幫我，我要是沒逃走，或許他還會找人幫忙，一逃走，衛斯理肯定會配合抓捕我。幸好，老子被他追殺過半年，基本熟悉他的套路。”
陸小九心懷希望，“少校願意幫你作僞證，或許，願意幫你。”
“小九，別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小喬沉聲說，“我只相信你和我。”
陸小九摸着小腹，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否則，她一定會陪着小喬刀山火海去找羅斯福，怎麼辦吶？她身邊一個能信任的人都沒有。
“mg不是在紐約麼？”
小喬一愣，“你不說，我都忘了。”
“他想見費雷，就要先陪一起找到羅斯福，這就是我們的條件，現在他們一定也會盯着我，我做什麼都不方便，暫時沒辦法幫他接觸費雷。如果他願意幫你，等風頭過了，我會去辦這件事。”mg喜歡小喬，一定會幫忙的，況且，mg是一個躲避cia和反恐追蹤的高手。
小喬沉默着，陸小九微微蹙眉，掠過一抹沉思，“你不相信他？”
“mg和國安到底簽署了什麼協議，爲什麼衛斯理會放過他，至今是一個謎。”小喬說，“我和他也不算陌生人，可他也沒和我說，這件事在我心裡，始終是一個困惑，以前我不關心他到底和國安做了什麼協議，如今我很關心，我怕自投羅網。”
“mg……應該不至於會這麼做。”
“這件事誰也說不好，究竟會怎麼樣，沒人能說清楚。”小喬淡淡說，“目前除了mg，似乎也沒人能幫我，等我傷口稍微癒合，我再聯繫他。”
陸小九說，“對，不管什麼事情，把傷養好，最快也要一個禮拜。”
“我想過無數我的結局，我一直在想，顧西西死後，我能在無憂門混得風生水起，登上人生巔峰呢，沒想到這才幾天就被人暗算了。”小喬說，“只不過，這樣也挺好，至少，我找到了當年一點線索，總不至於渾渾噩噩地活着，當年線斷了後，我不死心，又不願意放棄希望，查了這麼多年，在我放棄後告訴我，仇人一直在眼皮底下，我真是愚蠢之極，你說，我要是找泰勒將軍，他會告訴我當年的實情麼？”
“我實在不想把泰勒將軍和當年的事情聯合在一起，他待我們如親生。”陸小九和小喬對泰勒將軍都很有感情，這些年來，都把泰勒將軍當成了父親，不管出什麼事情，她們都理直氣壯地想，泰勒將軍一定會幫忙擦屁股，這件事卻超出了泰勒將軍的管轄範圍。
“我也不願意。”小喬說，“只要他不曾參與，哪怕是隱瞞我這麼多年，我都會原諒他。”
陸小九嘆息，“小喬？”
“我沒事。”
“這件事，要不告訴穆涼，讓他去查，他知道你的身份，當年的事情，哪怕你姐已經原諒他，怕也是過於愛他，穆涼一定也想把這件事弄清楚，藉助烽火集團的力量去調查，事半功倍。”
“不，不要把我姐捲進來。”小喬斷然拒絕，“我不想打擾他們已經平靜的生活，我姐什麼都不知道最好，她甚至不知道當年的後續，如果穆涼調查下去，萬一將來有一天她無意中知道，她該多痛苦，她如今生活很平靜，被穆涼寵得和公主一樣，這是她應得的生活，至於我……我怎麼樣，我並不在乎。”
陸小九指尖微微一顫，她心疼小喬這麼多年來，一個人孤獨地扛着這些事，這些事，足矣撕裂一個人，把人免得面目全非，她卻沒有走歪，長成了許多人期待的模樣。
沒有辜負過誰。
甚至，保護所有，她想要保護的人。
命運對小喬，實在不公平。
相對而言，喬夏實在太幸運了。
“你若不願意，我不會說什麼。”陸小九說，“你安心在這裡養傷，我先用無憂門的資源幫你查羅斯福在哪兒，只有知道他們父女在哪兒，才能妥善地解決這件事。”
小喬點了點頭。
joy一走，反恐特別小組在紐約就只剩下純男性，一個女人都沒有，必須要有一個人來頂替joy的位置，“你去無憂門調一名信息員過來。”
“無憂門？”科林頗爲意外，反恐小組基本從反恐調任，極少從別的部門去調，衛斯理既然這麼說了，科林說，“好，我知道了。”
不可否認，joy是一名很出色的信息員，否則也不可能在衛斯理身邊工作這麼久，成爲衛斯理專屬的信息員和聯絡員。
只可惜，感情會影響工作。
“還沒有小喬的消息嗎？”
“沒有，全紐約的閉路電視都打開了，沒有找到小喬，她就像憑空消失了，我們監控着陸小九和泰勒將軍的電話，他們曾經通過電話，陸小九明確和泰勒將軍說了，她不知道小喬在哪兒，陸小九也通過了測謊，押解車側翻時，她被壓到手臂，受了重傷，怕是走不遠，也不知道怎麼躲避過攝像頭的，cia那邊盯死了烽火大廈。”
換成是他，也會盯死烽火大廈。
到處都找不到小喬，只有一種可能，她在攝像頭無法監控的地方，肯定是在室內，他們沒有真憑實據也沒辦法拿搜查令。
已經兩天了，小喬不曾聯繫過任何人。
他，mg，泰勒將軍，一個人都沒有。
出了事才知道，平時撩他撩得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黏在他身邊的女孩子，其實根本不在意他，也根本不相信他，甚至會以最大的惡意來猜測他。
衛斯理露出一抹冷漠的嘲諷，那又怎麼樣呢？
你在乎麼？
其實，你也不在乎。
“少校，最近大衛局長一直在接觸國防部長，想拿到烽火集團的搜查令，部長一直都沒同意，讓他先拿出小喬在大廈的證據。”
“部長不可能讓他們搜查烽火大廈。”這一點衛斯理還是有信心的，雖然陸柏動了手術，生死不明，烽火集團林景生，楚凜和穆涼全在紐約，怎麼可能讓人進去烽火大廈搜查。
衛斯理眯起眼睛，淡淡說，“給林景生打個招呼，就說我要親自登門拜訪。”
“是！”
林景生回信很快，歡迎衛斯理第二天中午一起在烽火集團吃午餐。
“少校，弗蘭克找你。”科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