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只是自己指使那三名外國保鏢的行爲被轉播得清清楚楚。
他現在看的，其實就是鬥鯊直播的直播間。
所以直播間裡的彈幕，他同樣看到了。
此刻，播放着張懷遠的罪證，所有的彈幕都是對他的謾罵咒。
全是最惡毒的話語。
將張懷遠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個遍。
縱使是像他這樣的人，在看着那數之不盡的惡彈幕之際，也無法忍受。
張懷遠早就已經面紅耳赤，臉色無比難看了！
他不想看，可每次他低下頭，就會有警員將他的頭擡起，強迫他觀看。
“哼！怎麼，自己乾的醜事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就你，還是大科學家？”
“心比鬼都毒！”
一名正氣十足的中年隊長，冷冷地瞪着張懷遠，不屑冷哼。
“你們！”醜事爆露，又在公衆面前醜態盡出。
張懷遠的心態已經算是臨近崩潰的地步。
他渾身冒着冷汗，直盯着審判他的中年警員，大聲指責。
“你們在我的房間裡安裝攝像裝備，這是對我隱私的侵犯。”
“我要告你，上國際法庭告你們！”
聽着他的話，在場所有的警員都不屑地笑了笑。
“就你，還告我們？”
“你這一輩子能活多久，剩下的時間都別想再踏出九州半步。”
“牢房，就是你的後半輩子的終生住所！”
中年警員不急不慢地冷笑着。
隨後又開口道：“再說了，你可是堂堂漂亮國首席核物理學家，諾貝爾獎獲得者。”
“你來我們國之家漂亮，我們爲了保護你們，在你的房間安裝攝像。”
“這很合理啊！”
“換成是你們漂亮國，怕是不止安裝攝像那麼簡單吧？”
說着，中年警員朝着張懷遠俯下了身子，並擡手在自己的腦袋上輕輕地拍了拍。
“是你自己笨，連這點都想不到。”
“能怪得了我們嗎？”
聽着這話，張懷遠狠狠咬住了難關！
是啊，能怪誰呢！
只能怪自己啊！
這警員說得沒錯，如果這是在漂亮國。
來進行調查的是別人，漂亮國同樣會在調查員的房間裡裝滿攝像設備。
是他自己沒有料到這一點。
是他自己，小看了九州！
而且淪落至此，也全是他自找的。
這一會兒，張懷遠已經無話可說了，只得咬着牙，低下着頭，神色難看至極。
“嘭嘭！”
也就是在這時，被嚴密守護的房間之內，敲門聲響起。
“進來！”
中年警員只是開口輕聲一喝。
一位年輕的警員當即推開了門。
他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屋，只是鄭重地朝着中年警員點了點頭。
警員也跟着點頭。
旋即朝着房間內的所有警戒的警員輕聲一喝，“所有人，立正！”
“啪！”
一聲聲跺腳之聲傳出，所有警員都站得筆直。
他們這番行爲，張懷遠也明白了，肯定是有大人物要到場了。
“難道是陳鬆？”他神色難看地暗自嘀咕着。
自認爲自己幹了這麼不可饒恕的壞事。
甚至還想綁架陳鬆。
陳鬆是一定會來看他笑話的。
時至今日，他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所做所爲，全在陳鬆的掌握之中。
就在他思慮之際，站在門口的年輕警員側開了身子。
當時，一個人出現在了門。
那，是一個蹣跚的身影。
佝僂着身子，柱着柺杖。
頭髮蒼白。
臉上盡是老年斑。
來的人，不是陳鬆。
而是一名行將就木的耄耋老者。
然而一見到這名老者，在場的，早就已經站得筆直，神態肅穆的警員眼中，全都露出了肅然起敬的神色。
而被拷着的張懷遠，更是猛然一顫後，如同被牽着線的木偶一樣，想要起身站立。
可才站到一半，綁在他身上的繩索又將他拉了回去。
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張懷遠則依舊緊盯着老者，身子不由自主地發抖。
他的臉色也變得極爲複雜，而且還不斷變化。
時而慚愧，時而悲慟。
時而驚恐，時而還有幾分不屑！
而之所以讓所有人都臉色齊變的原因，是因爲來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張懷遠的授業恩師。
也是目前九州國科學院的首席院士。
更算得上是當今國際科學界活着的神話。
其理論成就，獨步當世。
就理論而言，其成就甚至還要超躍陳鬆的超一流科技大拿。
楊辰寧——楊老！
“老......師！”當楊老柱着柺杖走到了張懷遠的身邊後，張懷遠極爲艱難地叫出了這兩個字！
若是拋棄了一切科學頭銜，楊老就如同一名九州隨處可見的普通老人家一樣。
慈眉善目，長相普通。
而此刻，他的反應也和普通老人家一樣。
苦笑了一聲後，他搖了搖頭，“你還認爲做老師嗎？”
楊老這番反應，讓張懷遠心中一顫。
他猛然發覺，自己抓到了求生的機會。
自己這位老師，那可是出了名的心軟啊。
如今年紀又大了許多。
想來，心肯定更加軟了。
他相信，只要自己求他，放下身段認錯，一定能得到他的原諒。
只要他原諒自己，替自己開口求情。
以他在九州的絕高身份，一定能夠讓自己免掉牢獄之災。
眨眼間，張懷遠的心裡便閃過了萬千心思。
也是在同一秒，他立刻朝着眼前這位面慈心軟的老者哀求了起來。
“老師，學生不肖，學生不肖啊！”
“我知道錯了！”
“我認錯！老師，從此以後我願意伴您左右！”
“求求您可憐可憐我吧！我知道最疼愛的學生就我，您一直把我當兒子對待。”
“老師！！！！”
一聲聲哀求，直聽得一旁的警員們眉頭大皺。
可是他們都沒有說話。
面對這位同樣可以稱之爲國士的大科學家，他們相信，他一定會自己處理好。
而張懷遠，說着說着，竟是掉下了眼淚，唔咽不止。
一邊哭，他還一邊求着饒，做着保證。
“老師，我真的悔改了。從今以後，我一定報效祖國，一定爲國出力。”
“老！師！”
然而，就在張懷遠聲淚俱下，好似真的痛徹心扉之際。
卻只見到楊老默不作聲地擡起了自己拄着的柺杖。
百後，他咬着牙，奮力一下，狠狠地朝着張懷遠砸去。
“嘭！”
柺杖直砸到張懷遠的額頭。
一直就把張懷遠的額頭上砸出了一個大包。
登時，所有人都一愣。
被打得張懷遠自己都懵住了！
但楊老自己，動作卻並沒有停。
一下子後，他又狠揮起手中的柺杖，依舊重重地砸到了張懷遠的頭上。
在發出一聲重響的同時，楊老更是開口大喝。
“老師？我沒資格做你的老師。”
“你也沒資格做我的學生。”
“我這次來，就只是單純代替國家來對你進行審判的。”
“要不是小陳想讓你活着，我恨不得親手剮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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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又一下，楊老的柺杖不遺餘力地狠狠砸在張懷遠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