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萌芽

夏天的黃昏很長,蟬鳴不止,傾訴着心的情結的陣陣蟬鳴,無處不在的低吟淺唱終是驚動了一室的靜謐安逸。

葉宸微微動了動長長的睫毛,跟着又沒了動靜。隱隱聽見腳步聲,伴隨有打火機的聲音響起。

模糊間聞到淡淡的菸草氣息,葉宸掙扎着睜開眼,剛一動,沙發上的遊戲機就一骨碌掉在了地上。

葉宸瞬間睡意全無,疑惑地眨眨眼睛,自己不是坐在客廳沙發上打遊戲的嗎,怎麼睡着了?

霍瘮聽到動靜,掃了一眼沙發上的青年,然後走到陽臺打開窗。

煙霧裊裊上升宛若暗夜綻放的玫瑰,男人冷峻絕美的容顏若隱若現,冬夜寒星的眸子,高高挺挺的鼻樑,薄薄的嘴脣,很是性感。

葉宸癡迷地看了一會,讚歎道:“霍瘮,你抽菸的樣子真迷人。”

霍瘮拿煙的修長的手微顫,菸灰瞬間掉在了手指上。

葉宸微微怔住,詫然道:“霍瘮,你不覺得燙手嗎?”

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不似作僞,霍瘮一時竟無話可說。正常人的關注點不應該是他爲什麼抽菸,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嗎?

霍瘮也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眼前的青年,冷着臉答道:“還好。”然而看見狗崽子泛着星星的眼睛,霍瘮內心深處的無力感像是快要蹦到了嗓子眼,無奈地搖搖頭。

葉宸眼尖地捕捉到了霍瘮臉上一言難盡的神色,矜持起來,故作正經地說道:“霍瘮,你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呀?吸菸有害身體健康,爲了我們的明天,爲了更好地給祖國添磚加瓦,要從現在做起,拒絕抽菸。”剛說完這番“壯志豪言”,葉宸心中後悔不迭,這與他在霍瘮面前乖巧溫和的形象有些許出入,便立馬低着頭羞澀地說到:“霍瘮,我心裡着急,也沒注意自己在說什麼,無論如何作爲你的朋友,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注意身體。”

青年眼中的真摯與臉上對朋友的擔憂任誰看了也挑不出一絲作僞,但霍瘮卻知道這是一隻狡猾的狗崽子。

“是嗎,”霍瘮慢悠悠撣撣落在手指上的菸灰,“可是我總感覺你和我想似乎的不一樣。”

霍瘮防備心重,葉宸自然是知道的,他也沒多想,玩笑般地說道:“葉宸能有什麼壞心思呢,無論是什麼樣子的葉宸,都只是想要世界上最好的霍瘮快樂無憂呀。”

儘管這只是青年隨意說的一句話,但霍瘮就是知道這話裡的內容比任何承諾都來得真摯。

因爲狗崽子無時無刻都在以行動無聲證明這句話。

在他面前的青年隱藏了許多自己未曾見過的模樣,可是乖巧會害羞的葉宸,體貼有耐心的葉宸,耍賴會捉弄人的葉宸,甚至會自卑沒安全感的葉宸都是他獨一無二的狗崽子。

“葉宸,”霍瘮終是低聲說,“別騙我。”

“什麼?”葉宸沒擡頭,所以沒看到霍瘮臉上一閃而過的陰沉。

“葉宸,我知道你記憶力很好,”霍瘮頓了頓,輕聲說道:“所以你一定要記住你說過的話,記不住也沒關係,我會一直幫你記着的。”

葉宸第一次聽見霍瘮誇自己,心中飄飄然,也沒注意聽霍瘮話裡後半句說的是什麼。

忍了半晌,葉宸終是忍不住露出兩個小酒窩,嘴角帶着笑意地說道:“那是,想當年我可是班上記憶力最好的孩子,誰見了不喊聲哥,”偷偷擡頭看霍瘮一眼,見霍瘮似有鼓勵自己接着往下說的意思,又接着大言不慚地說道:“我瓊斯媽媽在一羣小屁孩的父母面前得臉,那可都是因爲我聰明絕頂,當然過分可愛也是其中一個不可或缺的原因。”

青年眼中遮不住的得意,霍瘮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霍瘮能清楚地感受到心中震動不停的鼓點聲,壓抑不住的笑意快要溢出身體。

但他倒也沒有表露絲毫,嘆了一口氣道:“葉宸,你今年已經25歲了。”

霍瘮臉上的表情淡淡,葉宸倒也一時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聽到“25歲”時,心裡咯嗒一聲,自己比霍瘮大三歲!

“宸哥。”霍瘮突然低聲喚道,知道葉宸被人喚過“哥”,霍瘮不知道爲何就是突然想叫一聲試試。

有點低啞的,卻帶着說不出魅惑的聲音在耳邊迴盪,葉宸突然覺得大三歲也不是事。

正飄飄然間,霍瘮仍舊好聽到讓人耳朵懷孕的聲音傳來,“叫起來真奇怪,算了,還是叫狗崽子更順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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