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寒，他有沒有跟宋恆天接觸過？”顧家老太爺厲聲問道。
“沒有。”李管家搖頭，“跟着宋恆天的私家偵探沒有調查到這方面的跡象，就連我們在公司裡暗中觀察的二少爺的人也說，二少爺這幾天按時上下班，跟平常沒什麼不同，絕對沒有私下接觸宋恆天的跡象。”
顧家老太爺皺着眉，手裡捏着柺杖，不斷的來回踱步。
他思忖後，立刻追問，“那凌南呢，他可是顧夜寒的心腹，會不會是他暗中操作，替顧夜寒做了這些事情？”
“凌特助那邊更沒有。除了日常工作之外，凌特助接觸最多的人，也就是四少爺。他住所和公司兩頭跑，沒有其他私人行程。”
李管家在這方面也做了調查，看到詳細報告時，還在心裡吐槽一句，明明是一個年輕人，凌南的私生活卻比他一個老頭子更加的無趣。
這也沒有，那也不是，難道宋恆天的出現真的跟顧夜寒沒有關係嗎？
這些事情中，唯一讓顧家老太爺還說得上高興的，也就是顧祁風跟凌南關係不錯，他也的確在凌南身上學到了不少的東西，處理起日常事務的時候，也越來越遊刃有餘，人事部經理的位置做的穩穩地，沒有出現過任何披露。
顧家老太爺心底裡的盤算，當然是希望顧祁風能跟凌南更加親厚些，最好將人一輩子留在顧氏集團，而不是跟着顧夜寒。
顧夜寒……
思忖到這裡，顧家老太爺突然的茅塞頓開，終於想通了這整件事情怪異之處。
只聽見砰的一聲，顧家老太爺狠狠的家手裡的柺杖敲着木板地面，一臉的怒容。
“老太爺，你這是怎麼了？”李管家猜不出顧家老太爺突然發怒的原因。
“我怎麼了？我們竟然被這個臭小子耍了！”顧家老太爺聲音嘶啞的怒罵着。
“老太爺，你說的是……二少爺？”
“不是他還會是誰？”顧家老太爺雙目圓凳，帶着一身怒氣坐回了椅子上，對着李管家說道，“宋恆天到了江城的事情，全江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全都知道，紛紛送去邀請帖，希望能見一面，進一下地主之誼，打着這樣冠冕堂皇的旗號，爭取跟宋恆天合作的機會。就連顧天昊，那個榆木腦袋的人都這樣做了，可是他顧夜寒卻按兵不動，像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沒有任何的作爲，這不就是欲蓋彌彰，故意想和宋恆天保持距離，不讓人猜測。”
“二少爺向來心思縝密，如果他真的有跟宋恆天接觸的話，還刻意的保持距離，不就是讓人懷疑嗎？”
李管家不同意顧家老太爺的這番猜測，站在如果他是顧夜寒的這個角度上推測着。
“是……你說的很對……刻意保持距離，反而會容易成爲懷疑的對象，顧夜寒是聰明人，他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顧家老太爺也搖了搖頭，正喘一口氣的時候，眼尾又緊了緊，沉聲道，“這就是顧夜寒的厲害之處，他是故意露出這個破綻給我們。”
李管家被這樣一提醒，瞬間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顧夜寒一定知道我們一直盯着他，所以哪怕宋恆天到了江城，他也按兵不動，甚至不僞裝，就是讓我發現這其中的破綻，用這樣的反常行爲，告訴我們宋恆天這次來江城，就是因爲他。”
顧家老太爺的這番猜測中，有兩個逆反邏輯的推測，需要來回好好推敲，如果一個不小心，就會產生邏輯錯誤，所以他纔會想這麼久。
李管家也沉思着顧家老太爺的這番話，越是往下思忖，越是覺得可怕。
他分析道，“我們顧氏集團近五年的發展計劃，一直是朝着海外方向，沒有任何南下發展的計劃。如果二少爺真的跟宋恆天有合作的可能的話，就一定不是顧氏集團的。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合作跟顧氏集團有關，二少爺完全沒有需要隱瞞，可以像之前斯奈克集團合作一樣，大張旗鼓的說出來，還有利於公司股票的增值。可是……”
李管家有個想不通的地方。
他問道，“不是顧氏集團的話，二少爺還有什麼資本跟宋恆天合作？”
難道是私人接觸嗎？
以宋恆天如今的地位，恐怕瞧不上這樣的小項目，也不用他親自到江城來。
“是他顧夜寒自己的公司！”顧家老太爺聲音暗啞的說出其中可能的答案。
“二少爺自己有公司？這絕對不可能，從他美國回來開始，我按照老太爺您的吩咐，仔仔細細的調查過二少爺名下的所有資產，他在全球各家銀行的賬戶，我都查的一清二楚，除了老太爺這麼些年給他的生活費，還有二少爺自己從股市裡賺的幾千萬資金之外，是沒有任何的經融資產的，名下更沒有其他公司。”
李管家明白顧家老太爺的顧慮，所以當初的調查工作，是整整進行了一個月，仔仔細細，他親自負責，絕對不可能出錯的。若非如此，又怎麼會允許顧夜寒進入顧氏集團工作，甚至還坐上了總經理的位置。
可是他的這一番說辭，並不能讓顧家老太爺放下猜疑的心。
“是我們輕敵了。李管家，是我們輕敵了！”顧家老太爺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些話。
“老太爺……”
“之前顧夜寒去英國，私底下跟ER集團總裁的妹妹見面，被媒體意外曝光出來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這一點。那根本不是什麼桃色新聞，是資產轉移！他一定是在先前，把全部的資產都放在了ER集團名下！”
一失足成千古恨。
顧家老太爺沒想到他也有陰溝裡翻船的時候。
之前新聞那次，顧夜寒剛露出馬甲，如果他立刻抓住他的痛處，顧夜寒絕對沒有反擊的能力。而如今宋恆天都高調登場了，一定是顧夜寒在背後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開始拉開序幕了。
風暴，即將來襲，而且會越來越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