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深看着她在他的眼前和另外一個男人離去。
他真的能做到讓她跟另外一個男人走麼?
可他能在卑微的去求她?讓她在踐踏自己麼?
顧景深那麼的驕傲。他從來不求人。甚至是,他從小到大很少流眼淚。可是昨晚,他那麼的卑微的去求她。卻被她冷漠的視而不見。
顧景深想,他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和別的男人走的。
哪怕是要在把自己的尊嚴放在地上讓她狠狠的去踐踏。哪怕是要再一次卑微的去求她。他也沒有辦法讓她和別的男人走。
就在電梯門即將要關上的瞬間,一隻大手擋住了門口。電梯停了下來。
“我們談談。”
顧淺淺沉默。
寧寧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顧景深。
“淺淺,我們談談。”他又說。
“淺淺,我帶寧寧先去車上等你。”夜不離溫和的說,“一次性把話說清楚。我等你。”
顧淺淺看了夜不離一眼。
夜不離溫和的眼神看着她,表示相信她會處理好眼前的事。
……
22樓,走廊處。
顧淺淺靠在牆壁上,涼涼的說了一句,“我想我和你說的已經夠清楚明白了。顧景深,我想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
“回家說。”
他伸手去拉她。顧淺淺卻避開他的手。
“我只有一分鐘,如果你沒有要說的我走了。”
“淺淺,你要跟他走。是麼?”
問這句話的時候,顧景深的心深深的被刺痛着。
“不關你的事。如果你只是要談這個,想來是沒有必要談了。”顧淺淺按電梯要走。
顧景深卻拉住了她。在一次卑微的哀求,“淺淺,別和他走。可以麼?”
他放下自己所以一切的尊嚴與驕傲,只爲留下她不要離開。
顧淺淺知道顧景深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男人。他從來就沒有這樣卑微過。
可是,顧淺淺已經分不清顧景深究竟是真情還假意?她心中有恨意,哪怕是此刻她依舊還深愛着顧景深。可只要想到父母慘死的模樣。想到父母在她面前燒的慘不忍睹的模樣。她對顧景深在深刻到骨髓裡的愛,此刻也只是變成了熾烈而濃濃的恨罷了。
愛有多深,那麼恨意就有多麼的深。
顧淺淺很清醒,這個男人哪怕是她沒有辦法親手要他的命。可她也沒有辦法在繼續愛着他。沒有辦法繼續和他在一起。
她做不到心安理得當做一切沒有發生。
家破人亡啊!
父母慘死,弟弟失蹤,直到現在也沒有一點消息。
多麼深刻慘痛的,因爲她愛上了顧景深的代價。
“顧景深,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她冷冷的說,“像一條狗一樣。你現在卑微的就像是一條狗。你糾纏我,只會讓我覺得你下賤。顧景深,你知道我多麼討厭你糾纏我麼。你下賤的讓我噁心。所以,可以放手了麼?”
顧淺淺從來就不知道,其實她也可以那麼惡毒的。她可以那麼惡毒的說那樣句句狠毒的話去扎顧景深的心。
想來,顧景深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不會在糾纏她了吧?
他此刻應該是更加恨毒了她吧?
也許,顧景深下一秒就會在這裡掐死她。
如三年前一樣,要她死。
“淺淺,你說什麼?”
顧景深不敢相信。
“你聽不清楚麼?”顧淺淺怒道,狠狠的甩開他的手,“我說你是一條狗。一條卑微下賤的狗。別糾纏我了。很煩。很噁心。”
“這樣麼?”他笑了一聲。
“是。就是這樣。”
電梯已經上來了,說完,顧淺淺離去。
……
沒有人知道,在電梯關上離開的時候,顧淺淺泣不成聲。
她與顧景深,沒有未來。
這個曾經她深愛的男人。也曾經狠狠傷害了她的男人。這一次,她報復回去了。狠狠的傷害了他。
顧淺淺想,她回來住到顧景深的隔壁,真的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如今,她後悔了。
可是,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將來,她還會繼續傷顧景深。也許會比這個更狠心。
等她從濱海回來,下一個,該輪到顧家的那些人了。
他們,該爲她的父母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