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封家離開,顧淺淺坐在車上累的很。她一句話也不想說,直到,車子很開了很長一段時間,顧淺淺這才問,“你早就知道了吧?”
因爲知道了,所以當時明明對封御像對情敵一樣,可後來態度就轉變了。
“嗯。”
“封御,我大哥他真的報仇了麼?”顧淺淺不傻,知道封御剛剛對她還是有所隱瞞。
“淺淺。”
“他報仇了麼?”
“我只知道當年是厲北城救了封御。後來封御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封家。這二十二年來,沒有仇家找上封御。”
沒有仇家找封御,所以也不代表着那些仇家現在不在了。也許他們還在背後暗暗的關注着他封家。
顧淺淺臉上的表情淡淡的,顯然是沒有要繼續在問這個問題了。接着她又隨意似的問了一句,只是問的時候還摸了摸自己左肩的胎記,“小墨…我發病的時候感覺到了胎記上好像有一股力量想要衝出來。當時很疼。剛剛封御說我這個胎記的時候只是一筆帶過。他明顯不想提我胎記的事情。他有告訴過你我胎記背後究竟是一股什麼力量麼?”
“我會保護你的。”顧景深不知道這胎記究竟有什麼力量。也不知道封家究竟是什麼神秘的世家。
“大哥他明顯不願意多提,是因爲這個胎記會要我的命。是不是?”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寧寧現在在厲家還是在哪?”顧淺淺顯然不想和顧景深討論其他問題了。
“在景園。”顧景深說。
“你打電話讓厲北城把寧寧送去西區。我以後不會住景園了。明天我會去搬東西。房子我會着手賣了。你把那堵牆弄好吧。我們…以後不要見面了。”
——碰!
顧景深突然來了一個緊急剎車然後又撞了一下。還好這條路上沒有人,也還好他們沒有受傷。
“因爲夜不離麼?”他沒有忘記夜不離這一個月來一直在這裡,也沒有忘記她說過等她做完了想做的事情便會聯繫他。
“顧恆遠已經死了。我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所以,她想離開a市了。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和他這樣糾纏下去。她沒有辦法原諒一切,原諒自己,原諒顧景深。說到底,她還是在爲難自己。
“那我呢?我算什麼?淺淺,我在你心裡算什麼?”
“我們終究是錯過了。”顧淺淺很冷靜的說,“我曾經以爲你恨我恨不得讓我去死。想讓我家破人亡。我爲此恨了你三年。我回來找顧恆遠報仇,找你報仇。到最後,我發現自己恨錯了你。而我父母弟弟,也終究是因爲我們要領證結婚才死。我弟弟是回來給我們慶祝結婚才死的。雖不是你殺的。可他終究是爲了我們而死。他不該死的。他死的時候才二十歲。那麼年輕,他不該爲此付出代價。我今天看到顧恆遠死了。可我一點也不開心。我只想要我父母弟弟回來。我只想他們好好的活着。景深,對你,愛的太沉重。太累,太辛苦,又太恨了。我真的累了。”
“所以,這次你是真的要拋下我離開。是這樣麼?”
“我們三年前已經分手了。既然已經分了,就分的徹底吧。過段時間,我會帶寧寧離開a市。”
“寧寧是我兒子。你要帶着他去哪?去蘇城找夜不離麼?你要讓我的兒子認別的男人做父親?淺淺,寧寧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會讓你帶着寧寧走的。”
“你冷靜一下吧。我們回不去了。”說完,顧淺淺下車。
顯然冷靜與理智在顧景深這裡已經見了鬼了。他下車攥住她的手,直接抱住她就那麼霸道的吻了下去。
整整一個多月了。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碰她。沒有親她。結果她現在又這樣冷冰冰的語氣告訴自己她要走,她要帶着寧寧離開。
顧景深覺得自己快瘋了。
顧淺淺的一滴眼淚,一個表情,一句話都可以讓他發瘋。現在,她的話簡直就是想把他逼成神經病瘋子。
“你放開我。顧景深,你冷靜一下。你看看我們現在像什麼樣子?你生氣了永遠都只知道對我強來。顧景深,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跟你在一起很痛苦。我很痛苦。”
她有多疼,他跟着有多麼疼。他不願意看到她痛苦的樣子。最終顧景深鬆開了她。“我送你回去。淺淺,如果你想搬走的原因是不想見到我。那麼,我離開景園就是了。寧寧住在景園久了已經習慣了。住在景園他每天上學近一些。明天我就搬出去住。”
他不想讓她搬到西區去住,那個地方雖是她的家。可,他擔心她住在那裡會觸景傷情一直悲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