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重逢
很快，艾爾巴夫的專職消防隊到來，加入了火災搶救的行列中。
是的，爲了保護寶樹亞當，艾爾巴夫這個人均戰鬥狂的民族竟然有專職的消防隊隨時待命，可見寶樹亞當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之高。
而在所有人都忙於面前的火災的同時，一道身影穿過人羣走進了場內，來到紅髮身後停下。
她的衛衣和髮色一樣紅白分邊，手袖很寬鬆，能將雙手都藏在裡面，烏塔抿了抿嘴，靜靜地看着面前的背影。
在來的路上她其實已經幻想過各種見面的情景，還有各種打招呼的話了，有傲嬌的，比如：
‘終於讓我找到你了，混蛋香克斯。’
也有生氣地指責，像是‘你這混蛋傢伙，當年竟然把我丟在那種地方自己跑了！’之類的。
或埋怨地質問：‘爲什麼這麼多年都不來找我！’
還有假裝自己已經釋懷了，故作輕鬆地微笑，說一句‘終於見到你了，香克斯。’
總之她想了很多很多，但在真正見面的這一刻，積壓在心裡的無數話語經過喉嚨，卻又堵在了嘴邊。
烏塔抿了抿嘴脣，慢慢低下了頭，拉着雙手有些不知所措。
她在想路飛那個白癡要是在的話就好，像小時候那樣，只要路飛咧嘴傻笑着衝向香克斯，自己就可以很自在地跟着跑上去，不至於讓她現在這麼尷尬。
就在她低着頭糾結要怎麼開口的時候，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面前。
見到那一如既往穿着草鞋的雙腳，烏塔眼眸一愣，緩慢擡起了頭，視線順着向上移動，直到一張紅髮飄逸的堅毅臉龐映入眼簾。
“看到你還好我就放心了，這種話從一個父親口中說出來，大概顯得我很不稱職吧。”
香克斯微笑地看着她，語氣很溫和，而且帶着一種成年人獨有的沉穩。
用僅有的一條手臂環過她的臂膀，手掌輕輕地放在後背，將還在愣神的烏塔摟進懷抱中，香克斯聲音輕緩地貼在她耳邊，
“好久不見了，烏塔，已經長的這麼高了啊.”
“混蛋.混蛋香克斯.我.！”
烏塔聲音顫抖，緊緊咬着上嘴脣，眼淚鼻涕止不住洶涌流了下來。
“我！我！”
眼淚汪汪不斷地從眼底滿溢出來，哽咽的喉嚨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烏塔只能把頭埋進香克斯的胸膛，雙手緊緊抓着他的衣領，低聲啜泣。
少女的晶瑩淚珠大顆大顆滴落在地，香克斯沒有說話，只是心疼地抱着她，遺憾自己不能用上兩條手臂。
這一刻，兩人彷彿隔絕了外面的喧囂，站在另一個安靜的時空中，只有映紅的火光還能照到他們的存在。
貝克曼，拉基路，耶穌布等人就站在不遠處，帶着欣慰的笑容靜靜地看着，沒有出聲打擾這對父女重逢的溫情時刻。
萊納等人則站在他們對面，同樣微笑如沐春風，佛蘭奇緊緊咬着上嘴脣，吸了口鼻涕，嘩啦啦的兩行眼淚匯成河從臉上流下。
不久後，熊熊燃燒的火焰終於被衆人們合力撲滅，將那些燒焦的部位削掉後，萊納使用了一下森森果實能力，果不其然，寶樹亞當大面積被燒燬的部位快速生長了回來。
之後，一大夥人便以此爲藉口，勾肩搭背興沖沖地往酒館回去開宴會了。
基德他們沒有一起。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場戰鬥再怎麼打下去也不會有第二個結果，他自己也心裡有數。
以這種方式結束，基德自覺沒有臉再留在這裡了，和萊納他們打過招呼後，他便帶着手下前往船停靠的海岸，準備離開艾爾巴夫。
酒館內。
“乾杯！！”
“哈哈哈哈！！”
大廳中一片熱鬧景象，衆人們舉杯豪飲，門外同樣圍滿了海賊高聲歡呼。
三個凌駕於大海之上的海賊皇帝勢力，還有沉寂百年復活歸來的巨兵海賊團同堂而聚，這樣難得的場面屬實不多見。
也不知道伊姆看到了會作何感想，這裡四個勢力匯聚起來，輕易就能攻上紅土大陸，將聖地瑪麗喬亞一夜之間夷爲平地。
吧檯的巨人小姐又推過了一桶酒過來，也就是巨人所使用的杯子，對萊納他們而言也跟桶無異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說沒見到他們，確實是路飛會做出來的事啊哈哈哈！”
聽完解釋後，紅髮哈哈一笑，自來熟地勾着萊納的肩膀拍了拍，和剛纔戰鬥的時候相比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甚至可以算得上有些不正經了。
耶穌布則是站在另一邊，一隻手拿着酒杯，一隻手同樣勾搭在萊納肩膀上對着他擠眉弄眼，不斷詢問烏索普在船上的各種表現。
讓他失望的是，萊納的回答永遠簡短且無情。
“弱爆了。”
“整天吹大話。”
“膽小如鼠。”
“船上排倒數。”
一詞一字化作箭矢無情地紮在心上，耶穌布整個人原地石化，僵硬地向後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
“這傢伙可是天天跟我們吹噓他兒子。”
“這下糗爆了耶穌布！”
後面衆人起鬨大笑，一時間，酒館裡氣氛更加活躍了起來。
萊納給自己倒了杯酒，若無其事地喝了起來，又瞥了眼靠着牆靜坐在角落的鷹眼。
搞了半天，結果路飛、烏索普、索隆三人一個也沒在。
雖然大家依然玩得很開，闊別多年再次相見，烏塔在紅髮一夥的簇擁下，站上圓桌歌唱起來。
布魯克和邦克·龐奇則在下方，分別彈奏着鋼琴和小提琴爲她伴奏，誰能想到一副骷髏架子，和一個面相兇惡的光頭男玩起樂器來這麼優雅。
周圍的人跟着一起載歌載舞，氣氛歡樂至極。
“聽到你們在這裡的消息，路飛二話不說地就趕了過來，話說。”
吧檯前，萊納放下酒杯看了眼紅髮，
“路標歷史正文.？”
“你說這個啊，也是從艾斯他們那裡聽來的吧。”
紅髮笑了笑，先自顧自地灌了口酒，直到裡面不剩一滴，他才重重放下酒杯。
砰！
認真地看了萊納幾秒，紅髮臉色一變，忽然大笑起來：
“纔不告訴你呢！哈哈哈哈！”
“.”
神經，萊納無語瞥過眼。
“別這麼着急嘛，該去到的地方遲早都會去到，現在好好享受宴會就好啦。”
紅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再次將酒杯遞出去讓吧檯老闆倒酒，一邊說道：
“其實我們本來都已經準備出發了，這兩天要是等不到你們的話，可能就真的錯過了吧。”
“去哪？”
“這點保密。” 紅髮帶着輕笑看向他，萊納斜視了眼，淡道：
“瑪麗喬亞吧。”
聽到這話，紅髮眼神略顯驚訝，旋即搖搖頭，笑嘆道：
“難怪聽貝克曼說你是個不得了的傢伙，看來真的名副其實啊，爲什麼你會往那種地方猜測？”
“直覺吧，現在也就那裡還算熱鬧了。”
說着，萊納回喝起自己的酒來。
貝加龐克之前嘗試找過多拉格，然而無論用什麼方式都聯繫不上，通訊都被切斷了。
有能力做到這種事的人，除了貝加龐克和革命軍總部自己，也就只剩世界政府了。
在第二天早上最新的報紙中，他們也看到了一個超級情報，革命軍已經對瑪麗喬亞發起總攻了。
就在艾格赫德戰爭剛結束，兵力大損的海軍還沒回到總部的時候，革命軍乘虛而入突襲了聖地。
該說不說，他們的確很會挑時機。
海軍兵力空虛不說，就算回去了，以他們當下的狀態，戰鬥力也已經被大幅削弱，眼下聖地除了神之騎士團，便沒有其他能抵抗革命軍的力量了。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艾斯他們一夥便直接出發前往，路過的時候還能順便看一眼和之國。
“艾斯大概是去幫薩博的吧，你呢？是去幫革命軍的還是去調停戰爭的。”
萊納看了一眼紅髮，玩笑似說道：
“你一海賊，總不能是站在世界政府那一邊的吧。”
“哈哈哈，說什麼呢。”
紅髮笑呵呵地擺了擺手，也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看着面前重新倒滿的酒杯，自顧自說道：
“混亂中尋求自由，壓迫下獲得安穩，誰說得準哪個比哪個更好呢，不過。”
“既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或許試着改變一下也不錯，未來的事交給未來的人去判斷，一切都是時代的選擇罷了。”
說完，紅髮看了一眼萊納，問道：
“你對現在這個世界又是怎麼看的呢。”
“暫時沒興趣管這些東西，哪天無聊了再來想吧。”
“是嗎，你倒是有恃無恐。”
對萊納不以爲然的回答，紅髮只是笑了笑，便沒有再說話。
兩人各自喝着自己的酒，過了一會，萊納又忽然開口。
“不過，說到世界未來的改變，我倒是有另一個想法。”
“另一個想法？”
“嗯，跟你們思考的角度完全不同的另一個想法。”
萊納輕輕一笑，
“你們總認爲要先改變世界的格局，然後才能改變當今的現狀，我覺得恰恰相反，應該是變化顛覆格局纔對。”
“變革，只是一個時代發展到一定程度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世界往什麼方向走，便遲早回革新出什麼樣的體系。”
“是嗎。”
聽完萊納的話，香克斯饒有興趣問道：
“你想象中的未來是什麼樣的？”
“像艾格赫德那樣吧。”
萊納嘴角微微一揚，回答：“這樣形容或許並不準確，但我認爲科技能夠改變世界。”
“原來如此，是貝加龐克那一套理念的意思嗎。”
紅髮輕聲笑了笑。
他見過艾格赫德的未來城市，的確有很多新奇且方便的發明，但要說只是這些東西就足以改變世界大概是不夠的。
或許萊納的話中還有更深層的意思，就像貝加龐克曾經說的那套他完全聽不懂的話。
這時，一直坐在角落中的鷹眼忽然睜開了雙眼，冷漠的臉上依然沒有多少表情，只是拿上擺放在桌面的帽子戴上，似乎準備要動身了。
紅髮也是仰頭將手裡的酒全部喝光，放下酒杯後，殘留着酒液的嘴角輕輕一揚。
“終於來了，該去迎接剩下的客人了。”
“誒！什麼意思，是草帽小子來了嗎！”
聽到這話，巴基急忙湊了上前，見紅髮海賊團的人一個個順應香克斯的陸續起身，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喲西！”
巴基披着斗篷樣式的小丑大衣，裡面四肢分開撐起衣服顯得自己身形極爲高大，轉過身對着手下們大聲喊道：
“小的們——！準備幹活啦！！”
“來啦巴基老大！”
海賊們紛紛應和。
“等一下，誒，這是什麼情況。”
娜美東張西望，看着剛剛還熱熱鬧鬧喝着酒的人突然全部抄起武器，一臉的莫名其妙。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準備要去打架了。”
羅賓合上放在大腿上的書本，從一張高高的椅子跳了下來，微笑說道：
“看來和薩烏羅見面的時間又要延遲一下了。”
“誒？什麼意思，等一下，路飛他不是和紅髮很熟嗎？”
娜美還有些不明所以。
萊納看了一眼羅賓，知道她應該是之前聽到馬爾科和他說的話了。
“走吧，我們先去找路飛他們匯合。”
跳上酒館的窗邊，萊納將鷹隼召喚了出來，平時能載動幾個人的鷹隼，此時就像一隻站在窗戶上的貓頭鷹一樣。
“喲嚯嚯嚯~剛剛纔看了紅髮和基德的戰鬥，現在就要輪到我們了嗎。”
布魯克身姿輕盈地躍了上來，笑呵呵道：
“莫名有點心潮澎湃起來了，雖然我只是一具骷髏並沒有可以澎湃的心臟。”
“果然又是老掉牙的骷髏笑話。”
萊納淡淡吐槽了一句，布魯克下巴磕地，彷彿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當場石化在原地，
“老.老掉牙.”
“啊咧，快看各位，我九十歲高齡的牙齒真的掉地上了。”
布魯克指着地上的下巴對萊納說道。
“哈哈哈！這個笑話不錯布魯克！”
佛蘭奇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稱讚。
等拉上剩餘的山治幾個後，萊納等人便立刻向村子西南邊的海岸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