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美蒂雅·薩巴(注)站在風帆頂端粗壯的橫樑上,她一手扶着桅杆,一手持着單筒望遠鏡,正在緊張而嚴苛的蒐集着海面,而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躲不過她的眼睛。
這是她的任務。
年齡21歲、女兒島亞馬遜·百合出身、海軍本部上尉軍銜、同時也是這條船上的傳令官,這是安的大致身份。
“安,有什麼發現嗎?”下面的甲板上傳來了詢問的聲音。
“暫時還沒有,中將。”安立刻給出了迴應。
“不要大意,小米果的情報很準確,大概多弗朗明哥現在就在這一帶活動。”鶴中將叮囑了一句。
“明白,中……”
如果說鶴中將的坐艦或者更明確一點說她的部下構成有什麼特點的話,那這個特點無論什麼人看一眼就能察覺的到:這是一羣娘子軍,這條船上全是女海兵。
“怎麼了?”
安正要給出回答的時候,她突然禁聲了,然後她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先是耳朵動了動,接着皺着眉頭開始轉圈。
她好像在仔細的辨認着什麼,雖然海面上視線可及的地方什麼東西都沒有。
“中將,我聽到了炮聲了!”
炮聲?
鶴中將馬上問道,“方向?”
“4點鐘。”
“能確定嗎?”
“是,可以確定。”
“安還是一如既往的耳朵敏銳,”鶴中將先是小聲嘀咕了一句,繼而高聲傳達了自己的命令,“掉頭,右轉120度,然後保持航路!”
能在海流、風浪等等複雜要素構成的海洋聲音之中,準全的辨識到炮擊聲傳來的方向在,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極爲珍貴的“才能”,起碼剛剛鶴中將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但她對自己的部下是極爲信任的,所以立刻調整了航路。
在“小米果”圈定的範圍內,如果能精準的定位到炮戰的發生地點的話,那十有**就是唐吉訶德海賊團了。
…………
就在鶴中將的坐艦正急速的向着這邊趕來的時候,秋白正遵照多弗朗明哥的指示去執行“仔細的搜索船艙”的任務。沒辦法,誰讓他僅僅是“見習幹部”呢。
當然了,這也不是說這些工作都需要他親自動手,只不過是讓他監督小弟們幹活而已。
監工對秋白來說是極爲無聊的一項工作……至於剛剛發生的事情,雖然不太符合秋白的想法,但實際上也並不出乎意料,多弗朗明哥理智或者非理智、講道理或者不講道理的幹掉什麼人,這是他的權力,不爲秋白的意志所轉移。
因爲唐吉訶德家族是多弗的海賊團,而不是他秋白的。
毫無疑問,現在的多弗朗明哥對於“反抗者”的處理傾向是乾淨利索的“物理消滅”,但秋白實際上主張的卻是更復雜一些的“精神控制”……雖然某種意義上後者更爲可怖,但畢竟不會把人隨隨便便弄死。
然而他說了不算。
這種想法實際上跟秋白拿到的這個“皮膚”是相契合的,可惜的是因爲皮膚是非法獲取的,它只能帶來debuff……
不過,不管是出於主觀的更改還是客觀的限制,以後的多弗朗明哥也會向着秋白的想法轉變……在他重新成爲了“國王”之後。
“等會,這是什麼?”秋白突然開口說道,他制止了一個小弟把一個圓木桶滾了出去。
“秋白先生,是酒。”那人立刻停下來笑着說道,而且笑的頗爲諂媚。
秋白不去理對方,他先是單手把木桶扶立了起來,然後鼻子貼着縫隙輕輕嗅了嗅。
“朗姆酒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就用兩根手指生生把用鐵絲固定住的軟木塞拔了出來。
醇香一下子就溢滿了整個空間,通過那個開口投到酒桶裡的光,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漂亮的琥珀色。
秋白伸出小指蘸取一滴酒,然後放在脣間品了一下……口感甜潤、芬芳馥郁。
好吧,未成年人不得飲酒,不過這句話放在秋白身上有扮嫩的嫌疑,雖然這輩子他確實還是個未成年人。
“是巴塞洛。”他下了自己的判斷,也就是這酒是傳說中的三十年陳釀。
“這東西我來搬,你們再看一看這裡還有沒有遺漏。”
船艙總是需要反覆打掃,才能把避免把有價值的東西遺漏下來。
說完之後,秋白又把木塞生生塞回去,然後單手把酒桶抗在肩上離開了船艙。他身後的小弟瞬間變成了一張苦瓜臉,他特麼的我們知道那是什麼酒好吧。
本來還指望能偷喝幾口呢,結果被這貨直接搬走了……實際上秋白倒不是怕他們偷喝,而是怕他們往裡面吐口水,到時候要是多弗品嚐出異味來,誰負責?
但當秋白走出船艙的時候,一時之間正面看到的景象讓他長大了嘴巴。
你妹的,頂着那麼大個“鶴”字的大玩意漂到這麼近的地方了,你們瞎了啊?
現在多弗朗明哥的幹部們正在忙着把肉票扔上海賊船,小弟們則在慢船亂竄,於是軍艦趁亂從遊船側後方視線的死角里逼近了過來……
不對,爲什麼軍艦行船一點聲音都沒有?
一瞬間秋白就想到了某種可能性:羅西南迪用他的“消音壁”將這條遊船整個隔絕了起來,因此所有人都無法聽到外界的聲音。
想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最大的氣力發聲:
“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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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皂泡被他突然戳破,外面的聲音一下子涌了進來。
軍艦,在乘風破浪的逼近了過來。
然而秋白只發出了這麼一聲示警,未等他把敵人的身份做出描述,他警兆突生!
現狀是海賊船藏在遊輪的身後,致使海軍無法開炮,軍艦離遊船還有一段距離,但登陸的小艇早已逼近了過來!
多弗,你的見聞色霸氣呢??
秋白疾誇一步,同時整個上半身急速向左偏移,這是一個有效的閃避動作,因爲與此同時一個快似閃電的身影從他的右側掠過了。
秋白有極佳的動態視力,如果把鏡頭放慢的話,就可以把他看到的東西描述出來:襲擊者臉頰兩側的耳朵緩緩地向頭頂聚攏,然後變得毛茸茸,對方身後的大衣上,鐵畫銀鉤的寫着“正義”兩個大字。
敏捷、迅速、目標明確,襲擊者雖然一擊不成,但雙腳在桅杆上輕盈一點,接着以更快的速度反向折射了過來。
此時秋白再躲,但這次沒有全部躲開,對方命中了他肩膀上扛着的玩意,酒桶突兀的整個炸裂開來。
妹的,這裡這麼多人爲什麼知道我是海賊?
因爲就你浪啊浪的扛着那麼個桶子!
醇香的陳釀澆了秋白滿滿的一身,而敵人終於暫時停在了他的對面。
這個人……的幀數特別高,因爲隨着急速的移動,她身體的某些部位總是抖啊抖的,恩,就是先前說的頸部以下……咳,屬於你懂得的那個部位。
大概是強烈的酒香讓她敏銳的嗅覺產生了不適,她不停的皺着鼻子,還顯得有點小可愛,她甚至還伸出分紅的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但這絕對不是值得欣賞的景象。
“彼特?”秋白嘗試性的問道,他的意思是說“尼飛比特”,別說,還真的有點像。
微卷的橘色頭髮、頭頂上的尖耳朵、軟潤的臉孔以及在身後擺來擺去的尾巴,這一切都說此人是個能力者。
而且這麼明顯的外觀變化也能讓秋白知道對方是個什麼能力者。
但這一刻,秋白突然覺得他想他很適合、當一個歌頌者。
此人的樣貌、職業、貫徹正義的行爲,是確實值得歌頌的:
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
耳朵豎得象天線,聽的一切可疑的聲音
你磨快了尖齒利爪到處巡行,你給我們帶來了生活安寧
森林公民向你致敬……
安·美蒂雅·薩巴是一個能力者,更確切的說她是動物系·貓貓果實·橘貓形態的能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