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哼哼哼……沒睡醒的是你吧。老爺子，作爲一個連新世界都去過的人，不會連空島是否存在都不知道吧？需不需要我幫你清醒一下？”艾涅爾笑了起來。
艾涅爾從老頭的話中沒有聽到一絲嘲笑的意味，反而有些讚賞與肯定。他只是在試探，試探艾涅爾的決心。試探他是否有在周圍人都否定他的時候依舊能夠堅持自己夢想的決心。
“不了不了，人老了。打不動了。不過小鬼你怎麼知道我去過新世界？”
“這麼光明正大地把德雷斯羅薩的海圖掛在牆上，還說這都是你親身遊歷過的。這是把別人都當成瞎子嗎？”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觀察地還真仔細啊。既然如此，那我就帶你去‘大漩渦’吧。上一個讓我帶他去那裡的海賊征服了偉大的航道，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失望！”老頭的眼睛忽然閃耀着名爲信念的光芒。
“記住了，小鬼，我的名字叫阿姆斯特朗，如果你真的活着到達空島的話，就把我的名字刻在上面。”
艾涅爾：“額……您老也許該去月球轉轉。順便在那裡留幾個腳印供人瞻仰。”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話說既然你連新世界都去過，難道沒有去過空島？”艾涅爾有點疑惑。
“我繞過去了，那時我沒有勇氣去賭一把。直到到了新世界，我才知道那夢幻中的島嶼是真實存在的。等到我再次回到加亞的時候，已經有了家人，我捨不得他們。所以也就沒有再次去挑戰。”阿姆斯特朗說起這事的時候語氣有點噓唏。
“那……你怎麼不讓羅傑幫你刻名字？”
聽到艾涅爾這個問題，阿姆斯特朗神情一滯，忽然淚流滿面，抽泣道：“我……我忘記說了。”
艾涅爾：“……”
“爲了彌補那時的遺憾，我會親自把你送到大漩渦中去的！”
“老爹，你冷靜啊！太危險了。”
“是啊，這種事情交給我和哥哥就行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家裡畫海圖吧！”班奈特也連忙攔着他。
阿姆斯特朗跳起來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爆慄。
“混蛋小鬼們，老子的夢想怎麼能夠交給你們兩個來辦？雖然我沒法上空島親自去刻下名字了，但是至少也要爲此出一把力啊！”
“還有就憑你們兩個小鬼真的能夠準確地把人帶到大漩渦嗎？其中的時機可是必須抓的非常準確，不能有絲毫的差錯。你們辦得到嗎？早就說過讓你們好好學航海術，可是你們不聽勸告。”
聽到這話，漢弗萊低頭不語。
班奈特嘀咕了一句，“要不是我們去船廠上班，家裡早就連買紙和筆的錢都沒了。”
漢弗萊趕緊捂住了他的嘴，湊到他耳邊悄悄說道：“蠢貨，老爹生氣的時候就別頂嘴！不然後果你又不是不知道！”
漢弗萊自以爲是很小聲的，可是因爲嗓門的緣故，他的聲音怎麼都壓不下來。就連離他們比較遠的艾涅爾都聽了個一清二楚，更別說就站在他們身邊的阿姆斯特朗了。
“你們兩個混賬，真以爲我沒有聽到嗎？”
砰砰！
漢弗萊和班奈特頭上頂着兩個大包筆直地站成一排，大氣也不敢喘。
兩個身材魁梧體格健碩如同施瓦辛格一般的大漢，乖乖地像個作業沒寫被老師罰站的小學生一般。
“你明天早上九點鐘來這裡找我吧，下一次海流爆發的時間，就在明天！如果錯過了就還要再等上一週的時間。”
“作爲你們帶我去‘大漩渦’的報酬，一千萬貝利夠了嗎？”艾涅爾說道。
“不，用不着，你只要記得把我的名字刻在空島的岩石上就行了。男人之間交付夢想，怎麼能夠用金錢來玷污其中的意志呢？”阿姆斯特朗說的擲地有聲。
“喂，老爹，一千萬貝利可不是個小數目。那是一大筆錢啊！有了這錢你就可以買你一直想要卻又買不起的浸在水中都不會泡爛的新型紙張了啊！”漢弗萊湊到他的耳邊悄悄說道。
“什麼？你怎麼不早提醒我？”阿姆斯特朗又賞了他一個爆慄，他回過頭去想要改口。卻發現店裡空蕩蕩的，艾涅爾等人已經離開了。
呼~
冷風吹過，吹起一片樹葉。葉子在空中飛舞，阿姆斯特朗心中撥涼撥涼的。如同夜晚的月球般冰冷。
他轉身看向漢弗萊和班奈特，眼中殺氣四溢，背後彷彿冒着濃郁的黑煙。
哥倆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
“大漩渦，上衝海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米羅看向艾涅爾，眼神堅定，他知道這一定是個天坑。但是就算是死也總得做個明白鬼吧？
“啊哈哈哈，簡單地總結就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海流。”
“說具體點。”
艾涅爾知識課堂再次開講！
“在偉大的航路中，存在着許許多多奇怪的現象。自下而上的海流就是其中之一。那個神秘海流的原理，至今還是無解，因爲沒人會傻到以身試法去調查。”
“不過是倒有一個理論，該處海域有個比海底還深的大空洞，附近低溫的海水流入那個空洞，海底下的地熱使它產生了蒸汽。蒸汽壓力過大，引起海底爆炸。然後形成沖天而起的巨大水柱，約有一分鐘的時間，海水會持續升空。”
“難道說……”米羅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卡特還是一臉的悠閒，因爲它壓根就沒有聽懂艾涅爾在講些什麼。
“沒錯，我們就是要乘着那沖天而起的水柱前往空島。是不是想想就刺激呢？啊哈哈哈哈……”艾涅爾沒心沒肺地大笑。
米羅淚流滿面，哽咽着說道：“沒錯，想想就刺激啊。簡直感動的我茶飯不思涕淚橫流呢！”
“米羅你這麼期待啊，放心吧。這麼高難度的航海我們很難一次成功，應該會多嘗試幾次的。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待。”艾涅爾補充了一句。
米羅：“……”
這天晚上米羅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夜深人靜，蟲鳴悽切。
在無人可知的海底，一場巨大的爆炸正在醞釀之中。